【修改】
“你抓我来到底有什么企图?”我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凤目含笑,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番消魂摄魄的男子,我实在没耐心和他玩时间游戏了,将我劫来却又绝口不提所谓何事,反倒是整天拉着我赏花看月,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我很不客气道:“说!”
他撇开眼不看我,只是轻轻一拍,我抓着他衣襟的手已经无力的放开了,这样的功力不是一两年能练成的。影尧侧脸看着窗外飘扬的绿柳,凤眸星目魅惑的流转,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我气急,但又迫于他的莫测的内力,不敢在扑上去,嘴上却不饶人的想知道个究竟。“喂!”还未来得及把下面的话说出口,他却忽然道:“莫萧萧是你什么人?”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忽然有了与往日不一样的严肃,这冷冷的感觉让我有些陌生。
我惊了惊,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我师傅,难道这就是他抓我来这里的目的?强作镇定道:“莫萧萧?莫萧萧是何人?”
“别想耍花样!”他忽然转过头,眯起眼盯看着我,“不如说说,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这眼神盯得我有些心虚,忙撇开脸道:“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下巴一紧,他的手扣住了我的下巴,“看着我!”这声音严肃的很,让我不免有些心慌,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起我师傅,他又是怎么知道师傅同我有关系的呢?难不成是他还记得两年前的事情?心中疑惑颇多,却不敢表现在脸上,正眼直视他,“干嘛要我看你!你又不是很好看!”
不想他却忽然邪邪一笑,“哦?那为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盯着我看了那么久?”说着,一双勾人的眼就直盯盯打量着我的脸。我下意识想推开他,无奈脸被他扣得紧紧的,挣扎了半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谁,谁盯你那么久啦……”其实,这张脸任谁初见都会惊艳不已,我只是追随大众罢了。
“哈哈……”他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孩子般开怀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突然脸凑到我跟前,一手便抚上了我的脸颊,“怎么回事?脸这么烫?”这一摸,我的脸颊便更烫了,“淫贼!”大喝一声,我狠狠地拿头撞了过去,这回他学聪明了,一下松开我的下巴,害得我一个没站稳便撞进了他怀里,顷刻整个人都被他环抱住了,接着幽幽地调笑声从耳边出来,“你不好意思说,也用不着投怀送抱吧?”
“你!”我急得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地汗,越是挣扎便被抱得越紧,最后干脆把心一横,不再动弹。
“怎么了?”他反倒先耐不住了,松开抱着我的手,眼神甚是关切。这回还不栽在我手上?迅速伸手去拿□□。
怎么没了?我愣了愣,抬头却见他手中正拿着我装迷药的瓶子,瘪着嘴一脸的轻蔑,“就这点本事,还想使毒呢?”说话间,手一挑,瓶子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的雕花白玉药瓶啊!我张大了嘴,心痛的看着那一只上好的药瓶,这还是当初死皮赖来地从师傅那硬要过来的呢,竟然被这个混蛋给扔了!忙蹲下身拿起那药瓶,“你个混蛋王八蛋!就算我要毒你,你也犯不着扔坏我的药瓶吧!”看着手中摔成两截的瓶子,我心痛不已。
他跟着我蹲下身,“这瓶子对你很重要?”
“那是!”我抬头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我从师傅拿死皮赖来求来的,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宝贝药瓶被我弄破了,还不拿五毒散毒死我啊!”师傅的恋物癖着实严重,上回我不小心打碎了她收藏的一只鎏金药瓶,竟然被她罚着做人肉试验品,害得我整整拉了三天的肚子。
“你师傅?”影尧忽然重复了一句,我才惊觉自己一时心急竟说漏了嘴,“你师傅可是莫萧萧?”
“我,我,我不是说了……根本不知道莫萧萧是是谁……”说罢起身想逃,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扼住了手腕,“别想逃!快说,莫萧萧可是你师傅?”我甩不开他的手,心一急,“你到底想干什么啦!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不成?忽然劫我到这里来,又打碎我药瓶,还逼着我问这问那,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霸道的人!你娘到底怎么教你的?”顾非扬,你个混球到底在哪里,怎么还不来找我?我盛怒的盯着他,不就是会点功夫吗?凭什么欺负人!却见他的眼帘忽然垂下,目光霎时暗淡了许多,面色有些苍白。
他不说话,我也便不说,这样对峙了许久,我有些尴尬,难不成他被我打击到了?细细回想刚才说的话,似乎没说太过分吧?有些心虚便道:“那个……我只是说说……你别介意……”
“你饿了吧?”
“啊?”我怔了怔,他为何忽然说起这个?不过经他那一说,我到真觉得有些饿了,再者我也不愿再这样对峙下去,点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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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件事后,那家伙竟然到今天仍没出现在我面前,难不成我真说错了什么?说实话,我虽人被劫来这里,但他待我真的不差,有吃有喝又不用付钱,待遇都能赶上五星级旅馆了。前天吃饭的时候,我硬是鸡蛋里挑骨头地说菜颜色太难看,不合我胃口,下午一桌的菜竟全摆得跟个孔雀似的,吓得我都不知道从那里下筷。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内疚,既然他不来找我,我便去找他,把该问明白的问明白,顺便也……也道个歉好了……
想着,便打定主意准备出门,才一开门便撞上了一个人,“你要去哪里?”我揉着额头抬起脸,还真是巧,说曹操曹操就到,省的我出去找了,“我想去找你!”我如实道。
“哦?”他抬了抬眉,又换上了一副轻浮的笑,“才一日不见,娘子就这么急着想见为夫?”我松了一气,看来这歉是用不着道了,有心情调戏人,说明我刚才全是瞎担心,这家伙整个一没心没肺的二楞子,算我刚才那顾同情心给狗吃了!
“是啊是啊!”我欺身上前,对着他的脸使劲地捏,“快给娘子我看看,一天没见,饭吃了没?觉可睡好了?你看看,都瘦了!”你调戏我,我不会调戏你啊?话说你长得也挺对的起人民大众的,还指不定谁吃谁豆腐呢!我正得意,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娘子在干什么呢?”他的脸越来越近,挑眉看着我,另一只手已经伸到我的胸前,修长的手指捻起我的衣襟,“若娘子真那么想看看为夫瘦了没,为夫也不介意让娘子看看清楚……”
我心头一紧,本以为几日下来,觉得他虽轻浮却只是玩玩,点到即止,才大着胆子同他玩玩。没想到他这回似乎有些动了真格,心才慌了起来,“你……你别离我那么近,有话好好说……”
“为夫有的是时间慢慢听你说,现在不如先……”他的脸凑上来,唇几乎要贴到我。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娇媚的嗔怒从耳旁响起。
若水啊!你真是我的救星,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的再生佛陀啊!此刻,我从来没觉得若水这么顺眼过,即使她现在的眼神足以把我千刀万剐。
“若水姐姐啊,庄主刚才跟我说他一日不见姐姐,就想得慌!”我忙撇下他,一把拖住若水,“姐姐还不留下来陪陪庄主,他都快想死姐姐了!”也不管若水一脸的惊愕,忙把他往影尧怀里推。“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拜拜!”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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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影剑山庄的夏天是没有苍蝇的,因为飞不进来。门口站着四个大汉,大刀横握,一脸冷血。别说下毒了,走都不让我走近一步。我想用那三脚猫地轻功,旁边已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蒙面杀手,人还没到剑已经架在我脖子上了。“庄主有命,还请小姐回屋!”
“知道啦!我回屋还不成吗?”我狠狠推开把剑放我脖子上的家伙,“都给我滚远点!”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在那些人身上。死妖孽!竟然软禁我!都快十天了,我好说歹说硬是不肯让我走,却一直不肯同我说出绑我来这里的目的,不知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忽然鼻子一酸忽然想到了顾非扬。虽然那家伙也是强迫让我住进顾府,虽然他也爱找我麻烦,虽然他外出的时候也会限制我的行动,可是……
总之,人真是一种很贱的动物,当时常常怨这怨那,现在离开了却又想念起来了。
想念每天一睁开眼,他就不知从哪冒出来,指着鼻子说我是只懒猫;想念他会在我迷路得饥肠辘辘时忽然出现,夹着我去吃可口的饭菜;想念他气呼呼的说,“你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真是长不大!”;想念他……
“诶……”我躺在床上叹了口气,仰望床角,一床锦绣罗纱帐从四周垂下,帐外错金的床竿上雕刻雕满了繁重的古代花饰,光从这一点看影剑山庄的财富就可见一斑了。究竟上官影尧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有怎样的过去?又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
想着想着,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不知不觉,窗外竟已点起了灯笼。
“吱呀!”我心头一紧,这黑灯瞎火的,定不是影尧,那这个偷偷潜进来的人又是谁?心里琢磨着,我却没有打草惊蛇。那人进来后,又轻轻地关山了门,蹑手蹑脚的样子让我想到了贼,我盘算着要不要喊出来,却见一个黑影在我床前站定,似乎是在盯着我。我的心莫名跳了起来。详装睡觉,眼皮却偷偷睁开一条细缝,借着窗外的烛火,我隐约看到个男人的轮廓,那样子竟有几分眼熟……
“非扬!”我一惊,从床上跳起,却被他猛地捂住了嘴。“嘘!”我看到那熟悉的眼眸,心中雀跃,他来救我了吗?“我带你出去!”他示意我不要出声,漆黑的眼眸闪着光亮,我能从那清澈的眼底看到我自己。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此时这样的举动能让我安心。“恩!”我点点头。
我拉着非扬的手,借着月色悄悄地离开了房间。他紧紧的拉着我,从那宽大的手掌里传来的温度,渐渐平复了我紧张的心情。
“非扬好大的雅兴,这麽晚了还来我府上赏月!”
月光下,一个身影从一旁的假山中闪出,狭长的凤目饶有趣味的盯着我们,嘴角勾出一抹不屑的笑。我往非扬身后躲了躲,非扬握着我的手愈发的紧了,正色道:“影剑山庄的确是个赏月的好地方!”
影尧挑了挑眉,“哦?不知非扬觉得影剑山庄,与将军府可有的一比啊?”
“庄主自谦了,影剑山庄乃东岚第一大庄,小小的将军府怎能与这里相提并论。”
“既然非扬喜欢,那不如多住些日子,让我好好款待款待二位”他忽然眼神一闪,朝我看来。
非扬忽然一把拉过我,将我抱在怀里,“庄主的好意非扬心领了!天色不早,我们还是早些回府的好。”眼神中带着挑衅,语气却不容否决。我望着左上方的这张脸,月光朦胧的打在他脸上,映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那眸与我对望,像是在安慰我。
“是吗?”对面的男子挑眉看着,气氛霎时有些凝重,树影随风摇曳,天空中的云缓缓的移动,将皎洁的月慢慢遮蔽,如同一盏灯灭了,四周一下暗了下来。初夏的风徐徐得吹着,我闭上眼,心头有些不祥的预感。蓦地,却听得影尧道:“非扬言重了!我只是见你不在府上,替你照顾她罢了。”照顾?说得还真好听!
“那我就谢过庄主了!”非扬的语气听起来不怎么客气。
“不必,我们是好兄弟嘛,只是……”他笑得诡异,“若非扬下回还想来庄上做客,直接从大门入便可以了,犯不着大半夜的翻墙……”暗中的男子,衣袂随风飘扬,暗香流动看不真切。
“庄主说的是,那非扬就此告别,改日再登门道谢。”说罢,拉着我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