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帮我打水过来,我要沐浴。”身上始终不舒服,还是洗个澡的好。
沉香听到她的要求赶紧下去准备,她们在王府里,虽然已经十分有幸了,但是熟不知白小姐是个多么有意思的人,她好像什么都会,比她们三人还要懂得多,所以三人没来由的就是喜欢她。
准确的来说,就是崇敬。
白芷言不知道这些,她一直不太相信摄政王府里的人,就算知道三人的单纯善良,但也不会过于亲近。
外人终究还是外人,再善良纯真,也不会有人上赶着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
白芷言深吸一口气,又埋在枕头里,对于客栈里有些硬的枕头,她常常睡不好,现在接触到柔软的,一下子像是失了魂儿一般着迷。
等到沉香再推开门,床上的人儿已经睡熟,还有浅浅的鼾声传出来。
她把水放下,走过去将床上的幕帘放下来,挡住耀眼的光线。
轻手轻脚的动作,生怕将人吵醒,不过她身怀武功,动作也的确轻的几不可闻,沉香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关上房门出去。
门外还站着两个姑娘,一个人肤色稍微暗些面容冷淡一点的暗香,另一个人牛奶一样可爱迷人的来香。
三个人,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什么,走进了才能听见,来香的疑惑声——
“小姐真的会回来吧!这不就回来啦。”她难掩惊喜。暗香却冷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像是一盆冷水倒在头上,让来香冷静下来,乖巧的站着不出声。
“小姐这只是暂时回来,你没看见她满心的不情愿吗?”一副老神在在又有些崇拜的说“到底还是小姐,对偌大的王爷府居然丝毫不留念的。”
“是呀,我们摄政王府里各种奇珍异宝独门绝活,最重要的是有天下女子都想要嫁的摄政王,小姐怎么就不想留下来呢?”
沉香也默默的冒出一句话,三人嘀嘀咕咕半天,最后没得出结论,倒是对白芷言的崇敬又更上了一层楼。
月夜明,一轮美轮美奂的月亮悬挂在高空,也许是接近一月的中旬,月亮也变得圆起来。
白芷言一觉睡得舒服,她本能的认为全是枕头的功劳,毕竟摄政王府里给的东西都不会差。
但等她一转身,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惊的她连忙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
翻身的时候她手先过去,还想着伸个懒腰,没想到还没有过去就被抓住。等她转身之际看见了夜幽冥充满戏谑的脸。
不得不说,他之所以成为众多女子都想嫁的男子是的确有资本的。
黑色的瞳仁外还仿佛带了点紫色,神秘幽深,高挺的鼻梁平衡了整张脸,完美的犹如天神阿波罗,眉眼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是他所散发的荷尔蒙。
白芷言一时间也顿住,两人的对视有些不明的意味,但是很快他就斜斜的一笑,出声道:“不是想听故事吗?睡那么熟本王怎么忍心打扰?”
他虽用的反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仿佛看透了白芷言样。
确实,白芷言来的目的就是要个情报的,她没有反抗的想抽出自己的手让他,“你讲吧,我听信。”
夜幽冥挑眉,“你就是这么求人的?”他的眼神明了,像是白芷言真的要求他。白芷言满含怒气,她控制住自己却别开了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冷冷。
锐利又冰冷的眸子凝视着夜幽冥,眼尾扫了一眼两人的姿势,邪气的说:“以这样的姿势?”
很快,夜幽冥松手放开了她。
白芷言鼻间传来冷冷的一哼,淡漠的坐起来,将睡得微乱的衣领扯正,她转过头来看斜躺着的夜幽冥。
夜幽冥不耽误的就说起她要问的张孝子的事。
嘴唇微抿,好像不想提到关于张家的事情。
但他还是缓缓吐露出来,一个深埋藏在地底下的秘密。
薄唇似乎带着莫名的魔力,吸引着她看过去,融进那个故事里。
他说:“张家张夫人是左相的女儿,这个众所周知。”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左相有一个女儿,她是张夫人的姐姐,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说着夜幽冥打住了嘴,正疑惑他怎么不说了,夜幽冥又突然开口。
她明白这是到了重要的时候,于是闭上嘴等着他的下文。
夜幽冥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两人同时结婚,并且同时怀上了孩子。”
“这当然是好事,本王当时也去过,不过还不是现在的身份,而且是被人抱着去的。”白芷言点头,那个时候的夜幽冥多半也就三岁多。
然后呢,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她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夜幽冥看懂她的表情说:“那之后,张夫人的亲姐姐难产逝去了,只留下一个孩子,叫做张孝子。”
“张孝子的父亲没几个人见,性格也不大方,唯唯诺诺的,当然,这些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词,我从来不关心无关紧要的人。”
他轻描淡写的将高chao的部分一笔带了过去,说道:“那个人人坑了张家一笔钱,还有张家大女儿所有的嫁妆,扔下张孝子,跑了。”
“左相那段时间颓靡不振,若不是还有一个女儿,恐怕难逃过命里一劫。”
白芷言本以为会听见什么惊天秘闻,却不想是这么狗血的结局,她微愣,其实他重要的部分并没有详细的说出来,但已经猜到了当时的左相有多么的难熬。
脑海中梳理了一下,大概是这样的。
张夫人的姐姐有一个不怎么讨人喜的懦弱丈夫,平日也没见过几人,但是张夫人的姐姐很喜欢他,并且和他结了婚,然而结婚之后却因为妻子难产死了,忍受不了“独守空房”便裹带着张家的财物逃走了。
她鄙夷,还真不要脸。
若是自己是张家大小姐,估计化成鬼也要回来找他算账。
理清思路,夜幽冥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她冷眼也扫过去,目光中的意思很明显,问他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