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言也不知道具体是去几天,不过她知道的是,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夜幽冥能一刻不停的把后面的事情安排好,还要顾及到她的安危,的确是有些感人了。
白芷言也不是小弱鸡,她来的时候路没有带怕的,现在又怎么会有怯意?只不过,不想让夜幽冥觉得她真的一点都不需要他,这个男人有的时候也固执的可爱。
白芷言伸出手放在他的下巴的位置,柔嫩的指尖触碰到了他冒出胡渣的刺刺的皮肤,却总有一种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猫科动物,正等着她来顺毛一样。
“好啦,乖,我很快就回来,不要太想念我!”白芷言说着,她吧唧一口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枚口水印子,这才翻身上马,看似不带一丝留恋,只是夜幽冥这才后知后觉的抹上了脸颊边,是一个小巧的牙印。
白芷言潇洒的挥了挥手,灰白的天空下,她那一袭青色的衣袍格外的清新,马儿飞快的奔跑过了远处的天地。
她远远的告别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细细碎碎的渺然无踪影。
“夜幽冥,我很快就来找你!”
夜幽冥坐在了黑马上,他眼中的那抹轻轻的身影由近及远,慢慢的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就这样在原地看着。
“我等你。”
千言万语却都成了一句话,等她罢了。
夜幽冥这样等着等了很久,他这才转身离开了刚刚两个人一起所在的位置,眨眼,他心上的那个女人身边此时又是怎么样的风景?夜幽冥不知道。
他吹了声口哨,在四处埋伏着的暗卫也受到了消息,此时就等着一刻,被主人动用的时候。
白芷言虽然心中愤懑,但是她周身的冷冽锋芒居然带着几分夜幽冥的气势,白芷言只要想想现在她不过是刚刚离开,自己的产业就遭受了如此大的灾难,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说。
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现在却告诉她,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摧毁了,这样的打击,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不是吗?
“驾――”手握着缰绳,白芷言后背挺直,她的目光带着一种决绝,心里却惦记着那些店铺,还有那这个赖以为生的伙计们。
是,这些东西对于白芷言根本不算什么,她可以再建造,都是可以的,只不过有的时候底下的那些人,那么多张嘴都应该怎么办。
没有人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买单,那么,也只能止燃眉之急了,怕是被人在背后做了手脚,还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白芷言也不打算轻举妄动。
尤其是,现在在夜幽冥也身份敏感的时候,白芷言不希望让别人泼脏水,心里怀揣着心思,现在白芷言的动作也说不上多文雅,她脑后的发丝高高的盘起来,颇有些英姿飒爽的意味。
从天空的灰白之色到了暮色四合,她的手早就被手中缰绳磨的发红,面上的风尘仆仆也看上去十分的疲惫,但是,不知情的人却不过以为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公子。
白芷言还没有忘记她现在的伪装,虽然现在已经回来了这个地方。
城中的天色也很是沉闷,加上白芷言的心情并不好,她扬鞭催马高调的进城,进来了就直接来到了那几家的店铺门口,那信上所说的火灾早就已经被熄灭了,只不过留下了一片黑漆漆的木炭残骸。
白芷言不由的把现在这一片败落和之前的繁华放在了一起。
谁又能想到,这里前不久还是一片繁荣昌盛,客人环顾让人眼红的黄金地段呢?不由得内心唏嘘。
身旁的行人来来回回,这条街还是这样的繁华,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可是,现在落在了白芷言眼里却是这样的灼目,她的手慢慢的捏成了一个拳头,骨节分明手并不大,却颤抖着。
白芷言的眼里仿佛要喷火,天知道现在的她到底是多么倒霉!她不怨恨任何人,是的,包括那个蓄意放火的人,她只恨自己的能力不够,只恨她自诩是二十一世纪的未来人类。
结果转眼就被这样的打脸了,而且,还是那种啪啪的响!
她自以为是,她不前瞻后顾所以又能说明什么?白芷言就这么站在了这一片人们早就默然接受的一片废墟,可是,她的眸光清冷,衣角翻飞,动也不动。
这是白芷言的习惯,这里是她的心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怎么把这里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只不过转眼就脆弱的这么不堪一击。
或者说,那些人认为不堪一击的人是她而已,拿她当做是软柿子……她的眼底慢慢的仿佛凝固变成了冰,下一秒一滴冰凉的液体打在了她的脸上。
白芷言不由得抬眼看天,她的眼中一片沉静,天空无数的雨滴一点点打湿了她的脸颊和头顶,顺着脖子还有外衣,微凉的感觉包裹着她。
恍惚之间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呼唤她,白芷言并没有因此而疯魔,但是,她看着这废墟之间最后一丝热气被冰冷的雨水浇的彻彻底底的时候,她不想走,她要记得现在,此时此刻那些人带给她的。
仿佛是脚下定住了一样,白芷言好像是在和自己较劲,她承认自己在某些时候却是早就忘了,她已经不是前世那个特工,她现在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这个身子还不会武功,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跳板。
“下雨啦!下雨啦……”
人们匆匆忙忙的声音在脚步上体现的格外明显一些,只不过,白芷言是其中一个,她牵着马,雨势很大,她只能先去客栈避雨。
她脸上的那些颜料早就自己被这滂沱的大雨给洗刷的干干净净,但是,依旧狼狈的就好像被水洗过一样。
白芷言没有耽误,她换了另外一身衣服,就去了一家四合院前,她没有骑马,门槛下只有一小片没有被雨水溅到的干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