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毒蛇咬伤的地方在小臂的胳膊上,两个牙印子十分明显,两滴血液透出来,并不多但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毒蛇输进去的毒液,足以让人丧命。
白芷言想了想从自己的身上抽出几根针,对准顾清风的胳膊几针下去,进一步的控制了血液的流动。
她静静的看着走掉的狼群,从树上跳下去,然后摆脱把人扶下来,而自己低着头寻觅别的东西。
夜幽冥微笑着要去搀扶顾清风,“太子殿下,可否需要帮忙?”
话这么说,并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
顾清风放荡不羁不计较,也不喜欢他的假仁假义,挥了挥另一只衣袖,径直就跳了下去。
稳稳的落在地上,只不过他的手臂已经从被咬的地方开始慢慢的由正常的肤色变得乌紫。
夜幽冥随后跳了下来,两人没等一下,神秘兮兮的白芷言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一节竹子。
只不过这个竹子有点不同,好像是大的套小的,两根棍子有交叠的地方也有交错的地方。
白芷言快步走到受伤的风青旁边,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拿起他受伤的胳膊就开始“吸血”!
她的手中是一个小型的打水枪的东西,也是古时候人们用来灭火的,更有些像是针筒。
不同的是它很粗糙,没有那么复杂。
然后在四双眼睛都感兴趣的视线下,她一下子把竹子口对准伤口,往上一抽,就相当于对准他的伤口吸了口气,将附近的血都吸了出来。
白芷言把吸出来的血扔掉,又重复这个动作,顾清风的血流的更多了,但是毒素的蔓延得到了控制。
松了一口气,她从自己的银针当中取出一根对准活动关节中的一个穴位一刺,正刺的血液流了出来。
虽然不是全部,但大部分都已经出来了。
白芷言抬头看了一眼,风青的脸色不太好,唇色一片苍白,看起来还没有缓过劲来。
白芷言也理解,只是她不知道,顾青风不仅会武而且武功高强,只要他想,轻轻松松就能将这寻常的毒素逼出来。
说起来,能自己进入瀚海森林的哪一个是寻常之辈?
不过是白芷言不愿意想罢了,在她的眼中风青便是个路人,同她多半无关。
就好像是有一道命令是让她击杀一个在家的政要,可政要的妻子刚好也在家,她击杀政要之后拂袖离开,不会再去管政要的妻子如何,因为他们脚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此地不宜久留,你受了伤但是应该能走两步吧?”
白芷言望向他询问。
顾清风点了点头,只不过他刚坐起来些,额头上就浮现出许多汗水。
白芷言顺手就用锦帕替他擦了擦,在当场另外两人的眼中,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小媳妇儿模样。
她瞧见风青一脸傻乎乎的笑着,嘴里道了句谢。
“再走一节吧。”白芷言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递给对方,他如果信任的过可以直接吃下去,如果信不过可以留着,也可以扔掉。
好歹算是白芷言的感谢,感谢他替自己受了一道伤。
白芷言也不能丢下风青,也不可能让夜幽冥去帮着搀扶一下,于是只能自己扶着人让他挂到自己身上。
她本来就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不会想那么多,可顾清风和夜幽冥都不一样,诧异的望着她。
两人就算不和,也不约儿而同感叹了一句,她的胆大与不羁。
白芷言一直没有注意到,夜幽冥周身的气氛十分低落,不是他心情不好,而是之前火萤蛊的躁动过去了,可他的身体有损耗。
这段时间都是在赶路、寻找仙草石花,根本没有得到好的休息,即使是武功高强的人也撑不住如此妄来。
所以等到了河边休息的时候,夜幽冥居然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要走都没见他醒来。
白芷言小心翼翼的走近男人,他的衣袍上不沾染一丝污秽,只有鞋底的一点泥土证明他不是用内力飘着走的。
还真是俊美如谪仙,有我花开后百花杀的狂浪霸气,也有所以媲美云想衣裳花想容的容貌,要不是他的气质太过霸道冷硬,恐怕沉鱼和羞花也轮不到西施和杨玉环了。
白芷言叹了口气,给他把脉,果然不出所料,身体负荷太重没有得到及时的休息。
这里有水源也是一片开阔的地方,勉强能更算上是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
让白芷言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地方,真的有他们要找的东西。
天地间风云忽然变,鸟语花香的热带雨林一霎那间归于沉寂。
白芷言不知道周围都是些什么树木,或许有一两种她认识,此地却又无数的树木,一两种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古老苍茫的树高耸入云,刚才的晴空碧蓝天消退,既然是与灰蒙蒙中泛紫的天色相接。
她肯定,刚才这些树木还没有那么高,天色更不是这种诡异的灰中带紫。
顾清风只是种了普通的蛇毒,用内力逼出来就完事了,迟迟没有恢复也只是装出来的,就为了让白芷言多照顾他一些,让她别把目光落在明王爷的身上。
他见到这样的场景也警戒起来,手指缓缓的握住了腰中的佩刀。
整片天地都是淡紫色的,无人无一物动弹,面前的河流却轻微的响起“噗通”声响。
此情此景梦幻而又荒诞,神秘又诡谲,即便如此,他们又身处其中真实至极,白芷言觉得自己的眼前被神笔画上一道重彩,缭乱的分不清身在何处。
夜幽冥在几个小时的休息下已经能够行动了,他长身而立,站在这浩荡又诡异的天地间,一片坦然狂妄之色。
白芷言抿唇,钦佩一个古人能在天地异象在这种情况下,不见惊慌,也不见疲态。
她不知道这里是怎么了,但也许他知道?
目光扫过去,触及夜幽冥眺望远处复杂深邃的目光,好像在确认什么事情。
下一秒天地震动,忽生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