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仪表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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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丰早起就跑到了金家找金彩,一番分说下来金彩两口子可是高兴,就连一旁听着的大丫都觉得这赵婶子实在是牛。这才什么时候,连这些都能早早的就筹谋下,看来以后在她家受培训的日子,应该能使自己得知贾家更多的秘闻,那么等轮到自己进府应该就能更加的趋吉避凶。

而金彩两口子高兴的是,这时候怎么说呢,这笔墨纸砚的可是精贵价高,一般人家能供得起孩子读书,却是供不起孩子这些文墨上的开销。别说一年,就是一个月三个孩子下来也是不菲的一笔。现在有了赵婶子这翻谋算,长年累月下来两家可是能节省不少开支。

叮嘱了金彩,赵丰随即赶忙告辞道:“你嫂子的话我带到了,也是该告辞的时候了。那你们两口子下午就先带着孩子到我家集合,然后咱们再领着这群兔崽子们去王先生那里。”

金彩见离当差的时间还早,随即挽留道:“这不还早吗,赵大哥你多坐会吧。咱们下午就不在府里吃饭了,你也别让嫂子张罗什么,我回来给捎过去些东西,再让我家那口子和嫂子一起收拾。得个咱们去王先生那里见完面,回来一起喝顿酒,咋样?”

闻言赵丰也不推辞,随即爽快答应道:“行,酒我包了。不过实在是不能多留了,我的找人去妹子家接我娘她老人家回来,也不远说不得等咱们下午当差回来,她老人家早就高兴的在家里等着咱们了。”

闻言金彩也带笑附和道:“那就不留你了,说起来婶子的手艺可是好,我今天晚上可是有口福了。”

等走时金彩夫妇照样给小金子、大丫两兄妹留了中午饭,不同的是金彩家的临出门前拿出两包点心道:“一会出去玩腻了,就带大小、二小来家里吃点心。还有不能耍脾气,要和大小、二小好好说话。”

金彩也郑重叮嘱道:“记住,你赵奶娘、赵婶子心好,以后你们两个中午就在大小、二小家吃饭了。去了人家家里要有规矩,不能胡闹,也不能和大小、二小吵嘴、打架,要是不听话,你们以后就还是自己动手,烫着了、碰着了,爹娘也不会心疼。知道了吗?”

说是两兄妹一起动手热饭,其实真正张罗的只有小金子一个,谁让大丫是还没板凳高的小豆丁。一听以后可以不用他自己动手热饭,小金子早就心花怒放的不知道姓什么了,再加上又能和从小就是好兄弟的大小、二小在一起,小金子随即兴奋的只会不停点头。

看见小金子没出息的样,大丫于是笑意盈盈的开口附和道:“知道了,我昨天我一直乖乖的,我也要和哥哥一起去王先生那里。先生可是答应了的,爹爹你不会忘了吧?”

大丫说完,又拽了一下还沉浸在兴奋状态的小金子的胳膊。然后小金子反应过来的出言维护道:“爹爹,我和大小、二小都说好了的,我们去那都带着大丫。”

闻言金彩尴尬的一笑,他的确是忘了,并且他觉得这不过是王先生哄孩子的话,当不得真。可见大丫一脸期盼的笑容,无奈只得暂时安抚道:“行,爹爹给你问问,要是先生答应了你就也去。”

其实这同样是金彩哄小孩的话,他是不会问王先生这个事的。翔子和大小、二小去王先生那里,可是要交束的,大丫是女孩子用不着学那么多,翔子回来再交给她就足够大丫受用了。再说王先生也不是那和气人,要是孩子们去的多了,让他觉得闹腾,这一怒之下如何他们可是承担不起。

见金彩敷衍的样子,大丫知道现在自己纠缠什么都没用。想要去王先生那里正大光明认字,重点是在今天下午死活都要跟上小金子、大小、二小一起去拜访王先生。等到了地头,只要自己装乖弄巧的让王先生这个正主点头答应,那才是最可行的办法。于是大丫便装作被金彩说服的,乖乖亲了一口金彩。

等小金子要带她出门时,大丫死活不挪窝的缩在炕上,不仅如此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大丫反而拉过被子整个人呈蚕宝宝似地蜷成一团。

小金子见状只能无奈、不解的嘀咕道:“大丫,我走了家里可就剩下你一个人了。没人和你说话,没人和你玩,你不害怕?”

闻言闷头缩在被子里的大丫传出闷闷的声音道:“不害怕,你快走吧。我瞌睡了,你把我锁家里就行。”

闻言和大小、二小在街上疯玩的快乐诱惑,终于战胜了陪着妹妹在家枯坐、睡觉的想法。于是小金子边往门外挪边不放心的叮嘱道:“大丫你要是饿了就吃点心,千万不能到灶台那里去。大哥只和大小、二小玩一会,肯定早点回来。”

说完又郑重叮嘱道:“还有,这可是你自己非要一个人待着的,爹娘回来你可不能告状。”

闻言大丫连话都懒得说的,只从被子里伸出小胳膊做打发样子的挥了一下,然后就又缩进了被子里。

见妹妹是铁了心不和自己出去,小金子随即快速蹦跳的出了院子,利索的锁了门就往街上寻大小、二小高兴的玩去了。

一听到院门被关上的声音,大丫随即松一口气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虽说她原来是个可以在家里宅上一个月都不出门的资深宅女,可这并不代表她到了这里也不想出门。可这两天来来回回的就是在后街这条街上折腾,她其实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观察了个差不多,剩下的详情只能靠沟通来了解了。可她现在是个四岁的小不点,就算是想和人家沟通八卦一下,也是没人愿意搭理。有那愿意搭理的,也只是逗小孩的哄上几句‘大丫好乖、大丫真好看、大丫几岁了’等等这些无关紧要的招呼话。既然不会有任何收获,大丫可不想再傻了吧唧的站在街上吹西北风。看见这么冷的天气,都在街上跑来跑去折腾的不亦乐乎的小金子们,大丫实在是弄不清楚他们这是从哪里来的精神。可她却忘了原来自己小时候,也是可以大冷天的在外头折腾的不回家,边流鼻涕边和小伙伴们来回蹦跳的事了。

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大丫这才有机会静下心来慢慢结合这些天获得的情况,分析自己以及金家以后的出路。

有了赵婶子的提点,再加上金彩夫妇的关系,被分到贾母院子里的机会应该成功了一多半,而且顺利像红楼梦里一样,当上大丫头的事也是同样有把握。既然差事不用担心,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要为保命打算了。想要以后不被贾赦那老色狼看上,那首先容貌不能太出挑,这个好办稍作掩饰即可办到。

可危险的是有种说法,贾赦看上鸳鸯其实是为了贾母手中的钱财。要怎么才能做到即被贾母看重,又不沾手贾母的钱财。大丫想了半天,觉得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不如先放下,说不定桥到船头自然直的事情就过去了。谁让自己现在是换了内芯的金鸳鸯,要是还像原来鸳鸯混的那样惨,还真就是白瞎了了解剧情的本事了。

其实现在说这些都还早,重要的是必须现在就给金家打好底子,不然等自己两年后进了贾府,可就没那么多机会左右金家的事情了。听金彩的意思,是愿意一家子赎出去当良民的,这个怎么谋划大丫实在也是不了解。

来回折腾了半天,脑子都快炸了,大丫对这些事情仍然是找不到一丝头绪,无奈只能承认自己是废柴。然后死心的决定自己还是每天吃好、喝好,再跟着小金子、大小、二小多认点字,跟赵婶子多学点规矩,好像才是自己现在能做的事。

认字,对了大丫终于找见一个现在可以发挥的事情了,那就是多讨好王先生。然后让他对小金子、大小、二小多指点、多教导些世情,使他们的眼界不仅仅局限于贾府这个小框框,那才是现在的自己能为金家、赵家所做的努力。

小金子还算是说话算数,快中午时总算是记起了家里的妹妹,于是带着玩的一身土的大小、二小疯疯癫癫跑回了金家。三个鼻涕娃先是七手八脚的热了饭,接着都脱鞋上炕就着点心大吃起来。

大丫看着吃两口就吸一下鼻涕,接着再吃再吸的三个破小孩,再看看自己碗里被他们鼓弄出来的饭,突起一阵恶心。于是皱眉把那碗饭推得远远的,然后拿起一包还没被他们沾染过的点心,自己缩在炕角慢慢品尝开来。

见大丫好好的突然不吃饭躲开,小金子好奇的询问道:“大丫你不吃了?这里头可有大丸子呢!”

大丫连头都懒得扭的回道:“不吃了,我吃点心。”

闻言小金子笑嘻嘻的和大小、二小分享道:“看大丫不吃了,正好咱们三个平分了。”

闻言边吃饭,边往嘴里塞点心的大小、二小随即憨笑着点头。正好大丫吃点心被噎得慌,于是掉头过来准备挪到炕桌边倒点水喝,一回头就看见大小、二小口含点心,顺道嘴边四周沾的都是点心渣。本来这样子说明这两孩子好处,也没什么大不了,可问题就在于这两孩子光顾着吃点心却忘了吸鼻涕,于是长长地鼻涕直接流到了嘴上。

看着混合着鼻涕的点心渣,嘴里也含着点心的大丫随即恶心的被呛着了,接着便卡了嗓子的一阵猛咳。见状小金子赶忙拿着水杯,过来给大丫拍背、照顾,而大小、二小见状也赶忙爬过来查看。

见状喝了水缓过来点的大丫赶忙阻止道:“别,你们别过来。”

大小、二小闻言随即定住不动,不过仍是委屈的询问道:“大丫你没事吧?”

大丫闻言腻味的不想搭理这两长鼻涕娃,小金子见状以为妹妹还没缓过来,随即大包大揽的代言道:“没事,好了点了。你们接着吃饭,大丫这里我看着就行。”

说完小金子还又觉得难受的吸了一下鼻子,听见声音大丫随即眼疾手快的从他手里夺过了杯子,觉得还是自己拿着才能保证点卫生。

看着这三个没一点仪表意识的傻小子,大丫从来没有的迫切希望,他们赶快去王先生那里认字。别的先不说,最起码王先生会教给他们这些仪表规矩。不然这三个小子没觉得丢人,大丫先要被他们给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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