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房门的同时,已经被人抢过。
“砰”的一声,是关门的声音。
下一刻,唇被狠狠摄住,几近疯狂的火热缠绵。
身子再次着地时已经碰到床板,她半启了眸,在他不留余地的攻势中寻找反攻的机会。
感觉到压在身上的身体渐渐乏力,林婉儿翻身将安寿反压身下,轻笑出声,“四个月一十五天。好久不见,相公。”
安寿的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林婉儿!你给我吃了什么?”该死的他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这女人不要命了,居然敢给他下药!
本着诚实为本的精神,林婉儿很有耐心地为安寿答疑解惑,“软功散。我也吃了。不过,我还吃了解药。”四目相对,她澄清的黑眸中炫彩流动,竟带几分邪佞。
隐约察觉不妙,安寿沉了脸色,“你想做什么?”
“要看相公方才想对我做什么了!”起身,她解开他腰上的碧玉玲珑带,轻扯衣带,软滑的上等绣纹绸衣已经受不住重力的牵引,将安寿胸前风光□□。林婉儿顺势将衣襟展开,安寿养眼的身形尽收眼底。
没有十分明显的肌理沟壑,却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宽肩窄腰,锁骨修长,微带黝色的肌肤,有着紧致的触感与怡人的光滑。
“真想不到娘子还有这种爱好。要不要将你相公的手脚也绑起来呢?”安寿冷冷“建议”道。
“真是个好主意。”林婉儿赞同地直点头,不无遗憾,“可惜了我今天出门时没带绳子。没办法,只能让相公将就一下了。不过,”林婉儿在他耳边轻轻呵气,语气暧昧却带了挑衅,“软功散的滋味,也不错吧?”
安寿咬着牙瞪了她好一阵,终于从齿缝间挤出四个字,“给、我、解、药!”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相公。”林婉儿朝他眨眨眼睛,俯下身,顺着他修长的锁骨轻吻而下。润湿的舌在肌肤上婉转,为贝齿试探领地的软厚。
“林婉儿!”
“吵!”林婉儿喃喃地应了一句,继续忙于在他胸前刻画印记。
温热的呼吸扫过红肿的印痕,微妙的痛觉点燃了对她的渴望,“婉儿……”
“可恶!”林婉儿抬起头,如雪玉肤上粉蒸霞绕,细蜜的汗珠如蕊上新沾的露,“叫你不要吵!咬重了。”说着掏出丝帕,替他拭去胸前血珠。
“你闹够了没有?”安寿呼吸已乱,大声吼道。
“安寿,”林婉儿垂了眸,收回手,她轻声问道,“你南下,是为了找我吗?”
“找你?”安寿一肚子火冲进脑中。这女人拿他当猴耍吗?说要陪他回宫,到了皇城根下还给他落跑。今天说自己在雍州,明天立刻又跑到云州去了。他丢下文武百官,朝政社稷赶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让她放倒在床上玩的!
“林婉儿,你不要自视过高,我疯了才千里迢迢跑来找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话一出口立觉不妥,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可是说出的话已经收不回来。
只见林婉儿朝他笑笑,整衣理发,姿态优雅地下了床塌,“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安寿脸色一沉,“回去?你又想去哪里?”
林婉儿笑,“自然是哪里有人等我,我就去哪里。”
“你……”安寿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呛到,“你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又结交了什么好男人?”
“相公神算!”林婉儿一脸惊叹,“这男人人才出众,才德过人,又能为我舍生忘死,当真是这世上难寻的好男人呀!”
“林婉儿!”安寿怒吼一声,竟将半个身子撑起,“你给我回来!”
林婉儿听若未闻,径直往外。
“该死!”安寿低咒一声,想冲上去拦人,身子已经禁不住药力重重倒回床上。
“哦,对了!”林婉儿转回头,目光扫过他胸前红紫交错的绮丽,笑得格外灿烂,“相公记得要自己穿衣服哦。”
可恶!这个该死的只对他斤斤计较的女人原来从一开始就在报复他!
关上房门,林婉儿向院外走去。
“夫人留步。”没走几步,万方拦在了她的身前。
“你家少爷吩咐,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入他的房间。我先走了。”林婉儿交待完毕,依旧往前。
万方只能再次拦驾,“夫人请留步,没有少爷吩咐,小的不敢放夫人走。”
“万方,”林婉儿仰起头,眯了眼看他,“你是觉得自己有资格拦我,还是觉得以我的身份还不够格对你下令?”
“小的不敢。”万方无奈垂首,只能让路。
送走林婉儿,万方不放心地来到安寿的房间,“少爷!”他唤了声。
“该死!”只听安寿在里面吼,“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万方听罢,愈加心忧,踌躇了许久,终于悄然潜上房顶,偷偷地掀去一片房瓦。
屋内只见安寿横躺塌上,咬着牙似乎颇为艰难地同自己的衣带奋战。豆大的汗珠已然将他身上的衣裳浸湿,眼看着衣带就要绑上了,他却不知怎的手一滑,衣带脱手,那些叫人脸红心跳遐想联翩的印记赫然入目。万方急忙移开眼,心知好面子的安寿这时候绝不可能叫他帮忙。将瓦片归位,他飞身落地,立在门口等候。
等了好一阵,只见一个暗影提着一个大包裹走了进来。
“什么事?”他问。
“是夫人差人送过来的,说是一定要让少爷亲手打开。”
万方将包裹拿过,有些迟疑地敲了敲门,“少爷!”
“进来吧。”安寿似松了口气,轻声吩咐。
进门只见安寿有气无力地倚床坐着,单衣已经穿好,外衣还斜垮着搭在肩上。
万方将包裹放到安寿面前,“少爷,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安寿断然拒绝,着手去拆那包裹。
好容易将包裹打开,安寿已累得汗流浃背,再看那包裹,止不住火大??里面还是一个包裹。
万方见状急忙上前,“少爷,还是让我……”
“不用!”安寿咬牙,继续拆!
拆到第三层,里面是个褐色纸包,与外层一般,层层包裹。
眼见那包裹越拆越小,安寿眼中的怒意越聚越浓,万方心中忍不住暗暗叫苦,皇后呀皇后,您可不可以别玩得那么过分?
终于纸包拆完,内里露出一展丝帕,正是林婉儿平日随身所带。安寿将它拿过展开,里面一枚黑色丸子,静静躺着。
万方正要阻止,却被安寿斜了一眼,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那来历不明的药丸吞下。
身上气力渐渐恢复,安寿沉着脸,转身入了屏风,换上一套奉蓝长袍,着素色月白玉绦带,系绛火龙珠,再走出来已是贵气逼人,哪有方才半点狼狈。
“少爷,夫人就住在如柳山庄,不如等夜里,由小的去将夫人……请回来?”万方献策道。
却听安寿冷哼一声,“她自己有手有脚,想回来自会回来,何须你来请?”
“可是少爷南下,不就是为了把夫人……”
“我为她?”安寿一听这话火就大,“我疯了才会为这个女人大费周折!”说完一脚踢开房门,气冲冲地往外走。
万方暗道不妙,心知安寿气糊涂了,急忙疾步跟上,“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前方安寿头也不回,“花街柳巷,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