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不想做的事情不能以部长的身份要求我做;第二: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能以部长的身份要求我做;第三:同上。”
这是月还未进网球部的时候对迹部提出的要求,本来嘛,迹部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大爷觉得,向月的性格,天生就是站在人群最顶端,笑叹天下指挥众人的领导者,能去网球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当然不喜欢有人指手画脚的,所以迹部才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可是,这些天,他大爷就开始郁闷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被月给耍了,那个不华丽的女人根本就为了偷懒而找的借口,只要他一提出问题,月就会给他把那三个要求仔仔细细的念一遍,让迹部没话说了。
不得不说啊,能让迹部这么精明的人吃瘪,月算的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个了。
网球部的正选们过的也很惨,月进网球部的前三天,那是大睡特睡了三天,睡的昏天黑地,天地变色,谁也不敢去叫她,因为,慈郎小朋友已经为他们成功的做了榜样。
话说慈郎小朋友睡过了月进网球部的时间,不认识她,难得清醒过来忽然见网球部里居然多了一个女孩子,还在网球部里睡觉,惊奇的不得了,直接朝月一扑,然后,众正选回忆起那天的事情,真是心有余悸。
等慈郎顶着两熊猫眼歪嘴唇回神的时候,迹部大爷不但不同情他还给慈郎安排了三倍的训练,迹部,乃是后妈啊!!!
接下来几天,水生火热的日子来了,月以提高正选的技术为由,向迹部提供和制定了一系列强化训练的方案,每一个方案都足以让正选们社团活动结束后趴在地上起不来,但是正选们却个个都认真的接受训练,就连对月最不爽的向日也没话说了,人家一个女孩子,从训练开始到结束,全程里一直走在最前面,连气的都不喘一下,难道要他们承认自己连一个女孩子都不如吗?
冰帝众队员在经历了水生火热的一个多月后,包括迹部,一直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不是人。
月这几天过的可是高兴着,能看着一个个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鼻孔朝天的天子之骄被自己虐,那成果也是相当地不错,只是,月大人啊,这是在训练网球手,可不是忍者啊……
照常的正选每天和月对练。
“向日,你看看你,跳的这么高,还没接到我的球……想要打这种跳跃式的网球,你的体力怎么能这么差……向日,从今天起,你的训练里专门加一项体能训练,有没有意见!”
“……没有!”向日垂下火红的小脑袋,虽然向日很讨厌月,但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不起来这个少女了,她很厉害,不管是体力还是网球让自己想不佩服都不行,她也很细心,前两天训练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崴到了脚,为了不想被她看不起,自己硬忍着训练,还是她最先发现。
“向日,你这样可不行,我扶你到休息区去。”那天夕阳下,月难得和颜悦色地朝向日一笑。
她的笑真的很好看,让向日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武田夕月,你这个女人,我决定不讨厌你了,向日看着月,微笑地想着。
“妹妹头,你在发什么呆,啊恩,大家的训练都快完了,今天的体能训练翻一倍。”月挥舞着球拍朝向日大吼道。
向日怒了,他收回不讨厌这个女人的话,这个女人是天底下最让他讨厌的人,“你这个女人,不准叫我妹妹头,少嚣张了,总有一天我要超过你,哼。”
向日在球场上又跳又叫,火红色的头发随着风俏皮地跳动着,那样子好是可爱,月看着他,没由来的会心一笑,仰起头笑道:“好啊,我等着你!”
“桦地,你的模仿技巧虽然厉害,可是,还不够水准啊!”站在训练场上,月无奈地看着那健壮彪悍的桦地,扬手把球打飞出去,“我们两用的是相同的招数,但是,却是我赢了,每一招打出都有它相应的最合适的时间,你这样很有生搬硬套的感觉,虽然我们都没有自己特定的招数,但,无招也算是有招,你得用的灵活些,那,桦地。”
“是!”
“日吉,你的古武术式打法很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打的太局限性了,武学一派本就是不断发挥和创新,希望你在多体会体会。”
“以下克上!”日吉虚心接受月的教训。
“那那,夕月,夕月,这回该轮到我了吧!”慈郎在一边一蹦一条地叫道,眨巴眨巴大眼睛,“我好想和夕月打球哦。”
“好啊,上球场吧。”
“耶!我最喜欢夕月了。”慈郎高兴地奔上球场。
正在休息区的凤擦擦额头上的汗,在瞄了眼满脸清爽的月,颇为赞叹地说:“武田桑真是厉害啊。”
“哼……她……她在厉害……我也会找机会打败……打败她的……呼,好累。”做完体能训练的向日瘫在椅子上不服气地瞪着月。
又和几名正选练习过后,月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半眯起眼睛,喝着冰镇过的绿茶,真累,就这么点运动就不行了,这副身体,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希望不会太短。
做完了自己的训练,迹部走到月旁边道:“还有十天就是今年的都大赛,夕月,你有什么想法吗?”
“十天,这么快!”月闭着眼睛皱了下眉,时间过的真快,“没什么特别的想法,都大赛对冰帝来说没什么,地区大赛大家谨慎一点,我的训练方案收到了不错的效果,比赛大家正常发挥的话,不出问题我们一定能赢。”
“胜利的一定是冰帝!”迹部扬起头,自信地一笑。
“恩哼,你这么有信心,别忘记了,冰帝的劲敌青春学院会在地区赛相遇,听说今年青学的实力很不错。”月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
“我对自己的队员向来很有自信。”迹部笑道。
月笑了笑,眼角忽然看到正在和向日说话的忍足,想了想道:“冰帝……当然是最好的。”
月站起来,拿起靠在墙角的拍子,轻轻抚摩了下,缓缓朝场地上走去。
“夕月,今天的训练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你干什么?”迹部奇怪地道:“好好休息吧,本大爷可不想自家的经理因病耽误了训练。”月最近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细心的迹部早就发现了,要不,怎么会由着月在训练的时候睡觉,如果不是前几天冰帝的例行全校学生身体检查,月的报告是健康的,迹部早压着月去医院了。
月朝迹部一笑,手腕一翻,拍子在手腕灵巧地转了两转,“我去做经理该做的事情。”
走到场地上,月朝忍足喊道:“忍足君,和我比一场吧。”
正在和向日说话的忍足一楞,其他的人也楞了下,在网球部,和月说话最少的就要数忍足了,忍足鲜少和月对练,月也很少点他的名字,本来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着这个问题,武田夕月和忍足侑士间的问题,冰帝谁人不知道。
忍足迟疑了下拿起球拍走上训练场地,看了月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加油,忍足,你是冰帝的天才,一定会打败这个女人的。”单纯的向日立刻在场外跳叫起来,众人立刻黑线,向日,你没看见这气氛很怪吗?
月对大家的想法没什么反应,说实话啊,对她来说,忍足和冰帝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关她什么事,挑眉朝忍足一笑:“忍足侑士,被誉为拥有千种绝技的天才,并且拥有超越一般人的眼力与洞察力,在比赛的过程中,擅长的是最佳时机击中高吊球或短球这种对手最害怕的致命球!冷静掌握比赛的整体情势,在紧要关头发挥真本事!这就是你的球风,我说的没错吧。”
“凤!”向日拿肩膀撞了下站在自己旁边的凤,小声说:“她对侑士这么关注,果然是有不轨企图。”
“啊!这个……”凤宝宝抓抓头发腼腆地说:“向日学长,武田桑对你的球风球技也很了解啊。”
向日:“……”
迹部饶有兴味地半撑起头,看着场上的两人。
“啪!”黄色的小球飞上高空,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月的打发是什么,其实,说白了,月用的就是最基本的打法,无论什么华丽的招数,其实最终目的,就是让小球飞到对方的球场上。
忍足和月的场比赛,是一场持久站,从最开始的华丽招数,到最后,就是两人体力的较量,月的精神最近一直很差,否则,哪里会因为身体的原因让忍足占了优势,越打越累,月开始想念起自己以前的身体了,这副身体,再怎么训练都不怎么样,怨念啊。
站在发球点上,轻轻把球拍在地上,月的余光忽然看到在远远的球场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滨蓝,有那么一瞬间怔楞着,那眼神……
仰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有几朵白云悠闲的飘动着,慢慢汇聚成一张熟悉的脸:“飞雪……”
喃喃地说着,月微微一笑,猛地把球朝对面打去,“忍足,你知道吗?虽然你是天才,但是,你却是冰帝所有人里,最容易败的一个人。”
“是吗?”忍足回过黄色的小球,手腕一僵,好大力的球。
“我说我一定能赢过你,你信吗?”月高傲的看着忍足,口气不可执意的说。
“你的实力冰帝的大家一直很认同。”忍足不明白月的话为什么会这么带刺。
脚下一用力,月高高跃起,半空里飞速挥出拍子,黄色的小球几闪间,迅速落在忍足这边的场地上,忍足连忙挥起拍子向球挥去。
“他们要打多长时间啊,部活的时间好象早就结束了吧。”向日晃晃脑袋,“好象去吃蛋糕啊。”
“……侑士今天好象打的很吃力……却比平时认真了不少……好困……”慈郎揉揉眼睛,忽然就趴在日吉身上。
“啊!学长,你别趴在我身上睡啊!”日吉皱眉猛叫。
黄色的小球落在忍足这边的场地上,忍足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浸湿了眼睛。
“你输了!”月缓缓走向忍足,“本来你是不是认为,我一连打了四场比赛,做了正选该做的训练,体力一定快到极限,而你,冰帝的天才,要打赢我一定很容易。”
“似乎真的是这样呢!”忍足从地上站起来,取下眼镜,被眼镜挡住的眼神犀利地打量起月,“你真的很厉害。”
“不,其实,若一开始你就尽全里来和我比赛的话,你一定能赢。”月认真而严肃地说:“忍足,你是冰帝众人认可的天才,你有很多人羡慕的实力和天赋,然而,你最缺少的就是一颗战士该有的心。”
“当我们站在赛场上的那一刻,当我们举起球拍的那一瞬间,面对我们的对手,我们是不但是一个网球手,还是一个战士,一个战士就必须拥有必胜的心,拿出自己最强的实力和对方打,这,不但是对对手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很多年后,那个时候,月已经消失在忍足的视线里很久了,忍足却依旧忘不了那个下午,那个在洋洋洒洒的夕阳下,郑重而有认真对他说这番话的少女,那个少女一眼就看穿了他,在他心里,那个少女是最特殊的存在,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如果……
“夕月,你做的点心真好吃!”切原拿着月做的点心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看那样子好象很舍不得一样。
“喜欢你就多吃点,快点吃吧。”月微笑道。
“不行,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狼吞虎咽,我要一点一点把它的好味道全品尝出来。”切原小心翼翼地捧着小袋子。
我只是让你快点吃,没让你狼吞虎咽啊,月嘴角一抽。
尝了一小口,切原满足地吞下肚子,砸吧嘴道:“总觉得,吃夕月亲手做的点心好有幸福的感觉。”
“那当然!”月道:“我亲手做的点心,一般人可是想吃都吃不到。”
“恩!”切原转过头道:“还有谁吃过啊。”
“恩,滨蓝,还有迹部。”在这个世界里。
又一个周末,切原和月两坐在一僻静的公园里,两人又一答没一答的聊着天。
“切原,你为什么老是会迷路呢?”月好奇地问。
“啊,这个!”切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事,我总觉得这路不是这么走的,每次一个人在路上走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路应该那样走,结果,呵呵!”切原傻笑两声:“结果每次我都迷路了。”
“这……就是路痴的症状吗?”月拖着下巴,或许就像正常人不理解色盲为什么分不清楚红色和绿色是一样的道理吧。
喝了一口饮料,切原转头看向月,道:“夕月,怎么我看你今天的脸色这么差,你生病了吗?”
“哪有,我好的很。”月摆摆手,“大概是最近……”
话说的这里月忽然脸色大变,左手上的戒指微不可查的闪动了一下光亮,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月还是感觉到了,就在前面不远,扔下手里的饮料,月站起来就朝左边的路上奔去。
“夕月,你干什么去啊?”切原一把拉住月,脸色一变。
“我有点急事,切原,你先在这里等我。”月推开切原快速朝左边奔去。
“啊,夕月,你等等啊,你知不知道,你在……唉……”切原话还没说完,月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只是一眨眼,居然就不见了,这是什么速度啊,切原来不及多想,急忙朝前方追去。
“真是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追不上,怎么办?”切原转过左边的弯时,刚好只来得及看到月闪过的白色背影,眼看前面停着一辆自行车,急忙跑过去。
“对不起,车借我用下!”切原推起自行车就跑。
“啊,我的自行车,你这该死的偷车贼。”一留着刺猬头,浑身充满阳光气息的少年大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