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田惠不知道这只曲子会在她未来的旅途中到底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可是现在的她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满足到溢出来的感情。那种感觉,无法言表,只有亲自经历过了的人才能够体会到那种惊心动魄过后的那种欣喜。有种喜极而涕但是眼泪死死的憋住不让它往下掉的那种激动。
野田惠带些飘然的回到了公寓,巨大的欣喜暗示已经占据了她的脑袋,飘飘然的一头扎在了沙发上,“嘿嘿”地笑了起来。
而就在野田惠没有躺下几分钟,野田惠公寓的电话铃声就响起,说起来有几次野田惠没有注意到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所以格尔特和月森他们都打过这公寓的电话才找到野田惠,所以野田惠也没有多想一接起电话就用日语兴奋的喋喋不休起来,“呐呐,告诉你哦,今天我和一个同学一起与休得列杰曼和爱尔兰乐团演奏双钢琴了,大家的掌声很热烈哦!”
“恭喜你了,野田妹。”然而电话里却出现了一个野田惠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十分儒雅慈善的男子的声音,说的是一口流利带有韵味的法语。
“你是……”野田惠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这个不是她认识的人,野田惠对于声音一直很敏感,不仅是音乐连人的声音也是如此。
“我可是野田妹你深交已久的fans呢,现在我马上要到巴黎,嘎嘣!意外吧!”男子的声音听请来很真切,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听到那声自己的经常说出的感叹词,野田惠觉得有些心慌,她拿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我,我们真的认识吗?”
“呐呐,你说是不是呢,野田妹。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野田妹。”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如果你能在人群中找到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你失去记忆的那几天遇到了什么,好不好?”
“啪——”地一声,野田惠手中的电话滑落,怔然的看着前方的墙壁,无法思考……
刚刚那个人说什么?说,说告诉他她那失忆的几天到底遇到了哪些事情……
野田惠急急忙忙带些手忙脚乱的捡起电话,声音极尽克制自己的恐惧,“这,这么说,你就是绑架我的人?”
“说是绑架的话我真的很不喜欢~”男子带些懊恼的说道,然后很快就转成欢快的语调,“明明这是对野田妹你钢琴才能的测试啊,而且我很高兴的通知你,你合格了哦~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合格的学生,我很喜欢你哦~很期待能够再见到你呢!”
“我不想见到你!”野田惠下意识的大叫出声,“你只要在电话里告诉我那几天的事情就行了,不然我要报警了!”
“啧啧啧——”野田惠似乎可以感觉到对方那摇头晃脑的样子,“这样冲动可不行啊野田妹~而且你真的想这样过下去吗,一辈子,带着缺失了你生命中遇到的最为精彩的部分?”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野田惠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子,用自己最冷静的口气说道,“你会伤害我吗?”
“当然不会!”男子的声音很是干脆,“你可是我最喜欢,而且是我唯一成功的作品,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那好……”最后是男子定了时间野田惠报了一个人口很多的露天咖啡馆,确定了时间地点之后,野田惠利落的挂了电话,她已经脚软了,跌坐到地上,还有些失神,她刚才做了什么?和绑架自己的绑架犯约定了一个地方见面?野田惠颤抖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原本的欣喜被恐惧深深的占领……
有谁能,来救她?
···
“定了去巴黎的飞机票?”格尔特已经追了那个绑架犯好久了,终于有线索得知那个绑架犯似乎买了飞往巴黎的飞机票,格尔特当机立断也买了去巴黎的飞机票,同时再两地的机场都派了人把手,看到那个可疑人士就立马抓起来。
格尔特与此同时也打电话和远在东京的那两个关心野田惠的异性报备,说绑架野田惠的那个绑架犯似乎要去巴黎了,不确定是不是去找野田妹,但是几率很大,不过他现在已经飞往了巴黎,叫他们不需要怎么担心。
月森和迹部接到这电话的时候气血直冲脑袋啊,什么叫有他在不需要怎么担心啊!说起来有他在才更加危险好不好!于是月森和迹部难得步调一致,都直接定了当晚的机票,准备立即飞去找野田惠,他们可不想再看到野田惠出事了!
···
视线回归到野田惠的身上,虽然已经是半夜了,可是野田惠的房间大灯依旧亮着,卷缩在沙发上,默默的发抖,等有人敲门,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不会是他,不会是他……他没有那么胆大,这里有这么多人……野田惠不住的催眠这自己,所以连格尔特的呼唤也没有听到。
格尔特皱了皱眉,房里灯开着,可是没人应门,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野田惠不是应该睡觉了么,是忘了关灯?后来还是敲醒了已经熟睡的房东阿姨,阿姨给开的门,房东阿姨在开门的时候还不住的说着,“这个日本小姑娘经常弹琴弹到通宵啊,还好这个房子隔音效果好,要不然屋子里谁睡得着觉……不过这个小姑娘蛮让人心疼的,连饭也不会做,有几次回来了都饿得不成样子了……”
格尔特微笑着听着房东阿姨的絮絮叨叨,然后有利的回了句,“野田妹最近多谢您的照顾。”
“哪里哪里……那个,可以给张签名吗?我的侄女是您的fan。”房东阿姨停在了野田惠的房门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格尔特说着,速度在房东阿姨拿着的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在房东阿姨开门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野田妹?”格尔特一进门就发现了在沙发上惊恐的蜷缩着身子的野田惠,连忙跑到野田惠的身边,蹲了下来,“你怎么?野田妹,你身子不舒服吗?怎么颤抖的这么厉害?”
“格,格尔特……”野田惠一张已经被泪水浸湿的脸,带着些抽噎的语气说道,“他,他来找我了……”
“谁,是来找你了?”格尔特紧张的抱着野田惠,抚摸着野田惠的后背,尽量平稳这野田惠心中的恐惧,“不要害怕野田妹,我来了,你安全了,你不会发生任何事情的,乖,现在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不……”野田惠使劲摇了摇头,“我害怕……”
“好好,我们不睡觉,我们就这样。”格尔特换了一个位子,将蹲着改为跪着,那直起的上半身刚好抱着坐在沙发上的野田惠,野田惠的头埋在格尔特的肩上,格尔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温热的液体,心下一紧,抱着野田惠的手也紧了起来。不可原谅,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他,格尔特,还从来没有收到过如此的侮辱!
最后野田惠实在是神经绷紧的时间太长了,因为格尔特的出现,神经又放松了,原本就很疲惫的身子一下子就觉得有了困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格尔特轻轻的抱起野田惠,感觉长时间跪着的腿有些酸疼,微微皱了皱眉就抬步往前走,这点疼痛对他而言只是小case,当年为了锻炼去当雇佣兵的时候可是什么事情都做过。格尔特从小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贵族,不走寻常路,在当着法国浪漫小提琴手的同时,还经常来往于战场上,城市中,田野间,做着雇佣兵这项危险的工作,只不过途中一直没有扔下自己喜欢的小提琴而已。现在他已经是完全退役了,不说他的身份,倒是他不想再过那种生活,因为挑战过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拿出当初当雇佣兵的架势,找出那个小人,然后千刀万剐!
野田惠不知道的是,她一睡就睡了三天,莲迹部和月森都从日本赶来了,可是他们看到的却只是昏睡不行的野田惠。
得知了那个绑架犯已经打电话找过野田惠,这让他们都极其愤怒,那个疯子竟然还想骚扰野田妹,真的完全不怕被抓住吗?!
“我们要相信这个罪犯的智商很高,很有手段,所以到了现在都没有被抓到过,不过他既然想要见野田惠肯定回来见他,我们这几日分流陪在野田惠的身边,当然暗地里也会有人跟着,虽然可能有些不自在,不过这都是为了野田妹。”格尔特说着,眸子中是那坚定的色彩,“他一定会在一些能看到野田惠的地方停留,所以一定要抓住所有可能被忽视的地点,不要有漏网之鱼!”
“当然。”迹部点头,“不过,野田妹她好几天都不醒了,真的没事?”
“医生说了,只是过渡紧张引发的暂时性深度睡眠,今天或者明天就会醒了,不用担心。”格尔特早在野田惠昏睡到下午还不醒的时候就找了他的家庭医生来,得到这个结论他也很无奈,野田妹累了想睡了,他也不能强制将她唤醒,何况野田妹醒来之后那绝望悲伤的眸子,他真的不想看见……
“野田妹?”月森先注意到从卧室走出来的野田惠,叫出了声。
“啊,是月森,迹部还有格尔特!”野田惠指着他们带些虚弱的说着,你们都来了啊。
“野田妹,你没事吗?”野田惠虚弱的样子像是要被风吹走了一样,迹部紧张地问着。
野田惠的肚子发出一声悲鸣,“啊呜……”,野田惠虚弱的笑了笑,“我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