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一个月多月
东京综合医院,走廊这边围着一大群穿着黑色星奏校服的学生。
“野田妹她,拒绝与别人交流。”月森爸爸对着这群担心自己的孩子们,眼中带些悲伤,他对这些孩子关心担忧野田妹有些感激,可是这并不缓解自己内心的愤怒,可是现在的野田妹真的让他很心疼,离野田妹被找到的日子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可是野田妹到现在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与任何人交流。医生说是因为绑架的巨大精神刺激刺激到野田妹不愿与人们沟通,甚至惧怕大家的接近,这让他怎么接受,自己的孩子,明明是个乐观向上的孩子,现在居然惧怕与人们接触,甚至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了,这让他怎么能接受!怎么会有人对野田妹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野田妈妈这几天一直在野田惠的面前强颜欢笑又在背后默默擦拭眼泪,野田妹现在完全不理自己,一直保持着那双眼无神的表情,偶尔因为护士和医生的进来而受到惊吓,无声的卷缩起身子默默的流泪,那样的野田妹,让他们看了既心酸又心痛,野田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格尔特和迹部简直是气疯了,犯人他们并没有抓到,野田惠是在被绑架之后的一个月在一个垃圾场被一个垃圾工捡到的,他们不清楚绑架犯为什么要绑架野田惠,更加不知道放了野田惠之后还扔在垃圾场,这明显是对野田惠的一种诋毁和不屑,认为野田惠是一种垃圾就该被抛弃,在看到野田惠不愿意接近任何一个人,在接触到嘈杂的声音和热闹的人群,野田惠就像是受到了什么绝大的刺激,又是惊恐又是流泪,没有人知道野田惠在这一个月之中遇到了什么,但是他们相信的是这绝对是正常人无法接受的那种折磨,野田妹是一个那么可爱乐观热爱钢琴的孩子,到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害怕接触人类,害怕黑暗,甚至听到大声说话就惊恐不已的的孩子,他们不敢想象野田惠在被绑架的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日野和火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愧疚,因为也是他们的间接原因导致了野田惠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大家都没怎么说他们,可是内心的愧疚加上大家那欲言又止一副了解这不是你的错的表情,让他们更加内疚。
“野田妹。”
月森,格尔特和迹部几乎是天天在医院报到,虽然对于野田惠害怕他们让他们既无奈又酸涩,不过在锲而不舍的每天探望野田惠对他们终于不像面对其他人那样恐惧。
“格尔特,你来了啊。”野田父母对于这个会说一口流利日文的金发外国男人很有好感,野田惠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他积极的处理,十分的担忧,作为家长他们也看在眼里,对于野田惠有这么多好朋友的关心他们在苦痛中又觉得有些欣慰,他们相信,在这么多喜欢她的人的份上,野田妹会恢复正常。
“嗯。”格尔特笑着对野田父母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野田惠的病床上,对着野田惠温柔的笑着。
野田惠对于格尔特的动作并没有排斥,这也算是格尔特在这几天最大的成就,野田惠已经同意他的出现,并慢慢开始接受他,虽然她还是呆板这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仿似橱窗里那没有生命气息的娃娃。
“野田妹,今天我依旧拉小提琴曲给你听好不好?你喜欢听欢快的曲子,那我就拉欢快的曲子,你喜欢悠扬的曲子我就拉悠扬的曲子,你想要听哪一种?”格尔特摸着野田惠已经剪短的头发,眼角露出一丝不忍,接着掩饰起这种情绪,用欢快的语气用法语说道,“野田妹你都不愿意理我了呢,真是调皮。那我再问一句我以前就问过的话:野田妹,你愿意成为我的情人吗?不是情人中的一个,是我唯一的情人。”格尔特说着眼中满是柔情。
他也不太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让他被她才华所惊艳的女孩。他不知道这应不应该称为爱情,爱情太过高尚,而且定义也太过笼统,他确切知道的是他喜欢她,对她有着和以前交过的女朋友或者情人都没有过的感觉。得知野田妹失踪之后很愤怒,然后是心中的那种怅然,接着好几天晚上做梦都是野田妹,生怕野田妹会有什么意外,一想到这个他连小提琴都没有心情碰。这是以前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小提琴是他的一半生命,他以前从来没有一刻对小提琴产生一种有没有也无所谓的感觉。
说实话,他相当的不安,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他害怕,害怕自己会想皇族里的其他同族一样,在外界光鲜亮丽一脸正派,事实上暗地里却做着有辱自己身份的事情。但事实上,那些真正的贵族几乎是没有一个不腐朽的,在腐朽的家族里出来的人,不腐朽的那首奇葩。甚至连格尔特,这棵奇葩在成为奇葩之前也是做了不少荒唐事。他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把野田妹带入了他的那个世界,对野田妹来说,会不会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以自己现在的力量来说,是不是可以这么做,而自己是否也会为此而付出代价。现在的格尔特思考的东西很多,加上野田惠现在的这种状态,他第一次觉得有些无措。
知道野田惠不会回答,格尔特就站了起来,拿出小提琴,开始了自己的演奏。今天还是那首和野田妹一起合奏过的贝多芬的《春》,这首曲子是他们相遇的曲子,现在是格尔特练习的最多也是最喜爱的曲子。格尔特虽然在拉奏,但是眼睛却时不时的在打量野田惠,发现野田惠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笑了下,野田妹对于这首曲子还是有些印象的,要不然也不会变了表情。他相信,野田妹会恢复的。
野田惠现在的意识就像是尘封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她不愿想起自己被绑架时候的场景。原本以为只要乖乖按那个人说的做她就能出来,可是事实上哪这么简单。他逼迫她弹这首曲子,可是这首曲子风格迥异,压根不像是一个人弹出来的,难度又很大,野田惠在他听了这么多遍之后有了大致的方向,可是弹了一小段之后就觉得不对了,节奏和指法和音区跨度实在太大,野田惠就算手指再怎么长弹起来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是就在野田惠想要放弃的时候那微弱的灯光也被熄灭,在一片黑暗中,野田惠恐惧了,她相信他所说的一定会做到,于是她在黑暗中摸索着琴键,一遍一遍艰难的弹着那首曲子……
野田惠不知道自己在那件黑屋里呆的有多久,她只知道这件屋子里已经满是她排泄物的气味,房间是密封的,除了那只木桶和钢琴没有任何的事物,于是在木桶挤满之后,憋得不行的野田惠只能靠着墙壁解决问题,野田惠嚎叫,用着此生最大的声音恳求绑架自己的人放了自己,可是那个人丝毫没有动静,似乎对于野田惠的这种行为毫不在意。野田惠以不弹琴为抗议,结果那个人就饿了她两天,野田惠有想过去死,可是想到了亲人和朋友,强烈的求生欲望又涌现出来,她不能轻生。于是野田惠又开始老实的弹琴,不过多久饭也重新送来。
野田惠不知道她在这件屋子里进步有多大,先是找不到音,到找准音,再到提高速度和指法,野田惠的进步日益千里,不知道过了几天,当野田惠完整的把这只曲子给弹出来的时候,她终于见到了耀眼的亮光,可是由于长时间没有看见亮光,野田惠的眼睛一下子不能接受这些亮光,眼睛自然而然的闭上,也就在这个时候,野田惠又闻到了那种很熟悉的特殊奇怪的味道,然后她有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被扣在一个椅子上,手上和脚上都被绑着黑色的皮质绳具,自己的正前方是一个宽屏。也在这时,宽屏出现了画面,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士,他似乎也是被绑架来的,在黑暗的环境中用英语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可是没有人理他,剩下的只是他的大叫声,他累了不再嚎叫之后,屏幕中想起了那熟悉的钢琴曲。
这个男人,也是被逼弹奏这首曲子的人……宽屏中的画面一面面的闪过,野田惠十分的不安,可是依旧认真的盯着画面。画面的人和她一样,在一间小黑屋里住着,什么事情都在里面解决,唯一可以做的也只是弹琴。终于放到了结局,这个男的并没有完成这个曲子,然后屏幕中出现了一大片的血红色,就像是血特意涂上去的,而宽屏内又传出这个男人凄惨渗人的叫声夹杂着利器刺入身体还有一个毛骨悚然阴森的笑声,野田惠吓出了一身的汗。
“不要,不要再放了!”野田惠受不了了,她能想到那个男的结局,太过凄惨,她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是宽屏里的播放并没有结束,接着又是出现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士,结局和那个男士一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结束。接着一个又一个不同肤色不同性别的人出现在画面之中,野田惠有些麻木,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那些人,她的结局是否和他们一样?
昏暗的色调,加上凄厉的叫声,野田惠从捂住耳朵到闭上眼睛默默的流泪,她,不能接受这么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