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几名官员在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许御史又上折子了,要皇上立后呢。”
“前儿皇上不是都驳斥他,叫他不要再提此事了吗?许御史胆子还真大呢,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龙鳞!”
“悖碛坊共皇怯兴迹恳俏壹依镉屑父鋈缁ㄋ朴瘛15终倍罐20昊乃锱冶vひ蔡焯旄噬仙险圩右实酃闶招闩呛呛恰!
“皇上的事情咱不好在背后议论,不过,皇后迟迟不立,倒还真不是个事儿。皇上今年该有二十岁了吧,先皇二十岁的时候,别说皇后了,就是妃子也是一大群,皇子都遍地跑了。偏偏咱们这位皇上说什么朝廷初立,尚不及此事,又或者是百废待兴,不应该为皇帝一人之享乐而滋扰民众之类的话来搪塞。这事儿能推得过去吗?何况咱们皇上还是仙人一般的相貌,这中宫之位一日虚悬,这全天下的闺秀的芳心就一日难安啊。”
御书房。
许御史颤颤巍巍在年轻的皇帝面前苦口婆心地规劝着:“:“……如今后位虚悬,中宫无主,岂是我□□泱泱大国应有之气象?皇上操心国事,无意于闺房之乐,原是我国子民之福。只是有句俗话说的好,‘磨刀不误砍柴工’,有了皇后,也好为皇上分忧和调理龙体,况且,新后若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使皇室后继有人,不光我等臣工,也是举国上下热盼之事啊。”
司空祀漫不经心地听了几句,揉了揉眉心,说:“行了,朕知道了,许卿家早朝时站了许久,现在想必累了吧,就早些回去歇息,跪安吧。”
许御史梗着脖子说:“皇上!臣曾经听到几句极其不雅的谣传,说是皇上之所以迟迟不肯立后,乃是因为皇上贪恋着龙阳之乐……”
司空祀将手里把玩着的玉石镇纸往龙案上重重一拍,说:“放肆!”
许御史跪下,却倔强地不肯认错。
司空祀盯着他,说:“你以为你是三朝元老,朕就怕了你,由着你放肆不成?再敢胡说,朕马上叫人砍了你的脑袋!”
许御史说:“臣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的道理,臣身为言官,哪怕是被砍十次脑袋,第十一次臣还是要说,皇上不立中宫,于祖制不合,于社稷有害,望皇上从善如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司空祀被这固执倔强的老头儿气得脑子嗡嗡作响,又不能为了这个事儿真砍了他脑袋吧,索性破罐子破摔,说:“其实你刚才说的那话还真不是谣传,寡人不好,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寡人好的是男色,所以……”司空祀不往下说了,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御史,看他如何反应。
许御史却一丝儿不见慌乱,从从容容地说:“皇上自己知道是‘疾’,转而言之,说明皇上很明白是非,知道那是不对的,有心悔改,善莫大焉。”
做言官的嘴巴都厉害,而且引经据典地驳得人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是常有的事儿,即便是皇上也时常会被抓住痛脚,所以明朝以来就有明确的制度规定“不杀言官”。此时,司空祀被他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索性赌气说:“既然是‘疾’,就说明是改不好了,否则人家怎么说‘久病成疾’,‘沉疾难治’呢。许御史你就别费心了,还是想想你一把年纪,脑子僵化,什么时候告老还乡的好。”
许御史颤颤巍巍地叩首说:“皇上,老臣知道您不爱听,可是老臣一定要说,皇上既然身居庙堂之上,身系江山社稷,就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皇上得想着这万里江山,想着这黎民苍生,想着万世延绵,个人的一切都应该为此而让路,何况是一点子喜好?再说,就算皇上喜好男色,也和立中宫皇后没有冲突,历朝历代,亵玩男色的国君不少,因此而不肯立皇后的国君却是闻所未闻。皇上还是可以……”
司空祀彻底怒了,一敲桌面,怒斥道:“许御史,朕敬重你是三朝元老,才容许你几次三番胡说八道。现在看来,朕竟然是错看你了,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朕的底线。罢了,看你一大把年纪,朕也不想为难你,就摘了乌纱帽,回家抱孙子去吧,别在这里搀和了!”
许御史因为规谏皇帝立后而逆了龙鳞被皇帝罢免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引发言官不满,于是几位御史还有六科给事中们在午门外跪成一排,请求皇帝收回成命,起复许御史。
胤g刚刚从外地回来,听到消息,赶往皇帝日常起居的静心宫,门口的掌事太监刘公公一看见就迎了上去,说:“薛大人,您来得正好。皇上今儿个心情不好,午膳都没有用,老奴正忧心着呢。”
胤g摆摆手,说:“我看看去。”
进去后,看见司空祀正坐在一堆奏折前发呆,胤g便顺手摘了一下他的耳垂,笑着问:“什么事情又惹你生气了?连饭都不吃?”
司空祀烦恼地说:“还不是许老头子那个老顽固?上午他跑了来,非要我马上下旨广选秀女,立后立妃的,我就火了,免了他的官。这下好了,言官在午门外跪了一路,我还能把他们都免官了不成?”
胤g轻笑着说:“就为这点事,饭都不吃了?那不是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司空祀愤愤地说:“还这点事?现在怎么办?午门外面还跪着一溜儿王八羔子呢,你不说帮我想办法,倒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胤g的手在他的俊秀的脸上滑过,不以为意地说:“嘿,人家吃饱了撑得慌,选了一块可以晒太阳的地方跪着消消食,你管他们做什么?爱跪跪去呗。咱们吃饭,吃饱了一起睡个午觉,然后干点有益身心的事情。”说完邪气地朝着司空祀挤挤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司空祀略略红了脸,却配合地传令将午膳呈上来。
午膳十分简便,五菜一汤而已,这是胤g和司空祀商量出来的,就说现在京城被东夷人糟践得不成样子,被烧毁的部分宫阙还要维缮,又不想因此增加赋税,叫老百姓承担,所以一应宫室的各类供应,俱从简。加上司空祀不曾有皇后妃嫔,也少了好大一笔开支,是以皇室内帷的供应较之前朝少而又少。
两人说说笑笑用了午膳,便靠坐在一起看奏折,议论朝事。
看了一会儿,司空祀又忧愁地说:“先头我看见天边一块乌云黑沉沉的,还以为要下雨,怎么这雨就是不落下来,好将这帮子王八羔子淋成落汤鸡,叫他们吃吃苦头呢?”
胤g哈哈笑,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你一个皇上,心里钻过去钻过来的就那么些鸡毛蒜皮的事,累不累啊?”
司空祀马上打蛇随棍上,说:“是累了。要不,你给解决一下?说起来你嘴巴比我厉害多了,就帮我把这事儿彻底解决一下好不好?不然天天说,日日提,闹得我脑仁儿疼。”
胤g先不答话,将他拉在自己腿上坐着,假装给人家按摩,手就一路往下,落在挺翘的臀部,暧昧地揉捏着,低笑着说:“要我帮忙也可以,先说有什么回报吧。”
司空祀不满地横了他一眼,说:“你要什么回报?说起来,这本来就是你的事。我原本就说过不做皇帝,和你一起隐居起来,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都是你说的历经战乱,百姓可怜,要肩挑天下重担,还说一定做我的坚强后盾。怎么?现在想赖帐?”
话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司空祀却用一只纤秀好看的手隔着衣服不住地在胤g的胸口划着,说最后一句话时更是将脸凑近了,鼻尖触上胤g的鼻子,口中的热气也随之扑在胤g的脸上,挑逗的情态一览无余。
胤g满心欢喜地欣赏着心爱宝贝的魅惑情态,听了这话,忍住蔓延而上的欲|火,将头往后退了一些,决意采用欲擒故纵的法子,今天一定要驯服他,吃一顿饱的。
胤g慢悠悠地挑起他的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着,说:“我哪里说错了?你如今父母都不在了,又当了皇帝,全天底下就数你最大,想叫谁站着死他不敢坐着亡,居然连晚上怎么睡觉、和哪个一起睡觉都要被人家说东说西地。要是换了我,绝不可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还是你自己底气不足,帝威不够,等会儿对着镜子再练练去!”
司空祀气得捶他的胸口,说:“好嘛,这意思,你是‘推倒了油瓶都不扶’!‘站干岸儿看热闹’了?那帮子王八羔子一个比一个能说,说什么亵玩男色的皇帝不少,不立皇后的皇帝却是古往今来没听说过,动不动拿出祖制和大道理来压我,叫我怎么回应?”
胤g捉住他的手,呵呵笑着说:“你就不会反问他:古往今来昏聩得绝无仅有的皇帝也不少,有点烽火只为博一美人笑的,有酒池肉林暴虐无行的,有不理朝事耽于玩乐的,更有将领土割让给异族却安于半壁江山的,还有那些个荒唐得想当木匠当青楼老板的,怎么就容不下你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有那么一点点异于常规的喜好?”
司空祀嘟着嘴说:“那他们又要说什么没有子嗣,有悖祖制,江山不固之类的话来反驳我。”
胤g说:“要我说,你赶紧将先皇的皇十八子(即薛宝钗之子司空祺)立为东宫,这不就后继有人了?正好堵了他们的嘴!”
司空祀还要说,胤g就说:“我以前看不起唐高宗皇帝,觉得他懦弱无能,现在我倒是觉得他尽管事事不如人,却有一点难能可贵,就是忠于并捍卫自己的爱情。按说他将在感业寺出家的武媚娘接到宫里立为妃子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了,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立她为皇后,当时面临的困难比我们现在应该是只多不少。可是,一向软弱的唐高宗面对咄咄逼人、满口祖制来压人的朝臣们在此事上却是毫不退让,结果怎样?还不是大获全胜。所以说,即便是君臣之间,亦是相斗不止,你硬,他们就软了,你软,他们就步步进逼。”
司空祀听了了悟地点头,却被胤g坏心眼地一把抓住要害,调笑着说:“好,这会子硬了,我放心了。”
司空祀笑了起来,索性跟个八爪鱼一般赖在胤g身上捣乱,说:“你和我说起来头头是道,你自己倒是和那帮子死脑筋说说去,把他们说服了,我就服你。”
胤g搂紧了他,说:“别闹别闹,椅子要给你弄倒了!我听说,今天你说了一句好玩的话,所以特来问问你。”
司空祀马上用手挡住脸,羞恼地说:“不许说。我也是被那个老王八蛋气晕了头了,说了些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胤g捉住他的手,慢悠悠地说:“寡人不好,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光听这前面两句,还以为你得了什么难言之隐呢?呵呵呵,为了微臣,皇上也算是豁了出去,连面子都不要了。”
司空祀羞得连耳朵都是红通通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白皙优美的颈项处勾下去,露出的一小截粉白的后颈上一颗胭脂痔艳色妖娆,勾人心魄。
胤g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说:“就凭你今天的表现,我也该好好奖励奖励你。”
司空祀扭动着身体躲避他的狼吻,气喘吁吁地说:“要死了…白日宣淫…那帮子御史还在外面跪着呢……”
胤g松开钳制他的手臂,说:“好,我现在就去解决这帮子讨人嫌的家伙!”
司空祀听了喜出望外,说:“那太好了。我就知道,只要你出马,一个顶他们一群!绝对将他们说得哑口无言,骂得风云变色!”
胤g没被他这几句花言巧语给哄了去,依旧坚持要自己的回报,说:“可是,我这一回来,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话说有一种姿势我们还从来没有尝试过,今天你一定要奉陪到底!”
司空祀有些胆寒地问:“呃,一晚上三次够不够?多了我可承受不起了,明天还要早朝呢!”
胤g抓住他的下巴,在嘴上好一阵碾磨噬咬,直到那润泽的红唇越发如迎风盛开的玫瑰花儿一般娇艳欲滴,才放开他,丢下一句:“那你现在去沐浴,洗得干干净净地等我回来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