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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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胤g不在京城,正在山东曲阜办差。

说起来,胤g现在当的这礼部侍郎听起来名头不错,正三品,实际上等于是给达官显贵的子弟预备的闲职,并没有很多事情。但是,胤g的性格就是一丝不苟,凡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因为皇帝提及次月将亲至孔庙祭拜圣人,所以胤g秉着“虎兕出於柙,龟玉毁於椟中,典守者不得辞其咎”的原则,亲自去山东勘探路线,接见当地知名文人,以备届时皇帝可能会有的垂询。

冬儿跌跌撞撞冲进去的时候,胤g正和当地名流、孔子的第五十四代传人谈话。

胤g看着满面泪痕的冬儿,情知不妙。胤g知道冬儿跟了自己这几年,耳濡目染,是极其讲规矩、知道轻重缓急的,这般慌张失常的形色,必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笃定如胤g,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如胤g,也不由得心里涌上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和慌乱。

冬儿不管别人诧异的神色,直噔噔地跑上前来跪在胤g的脚下,哭喊着道:“爷,爷,庄妃娘娘薨了……”

胤g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他一把抓住冬儿的衣襟,眼中几欲冒出火来,急切地说:“怎么会……”

冬儿哭着说:“是杨管家亲自快马赶来报的这消息,刚刚才到的。说是太太因为悲痛过度当场就厥了过去,家里上上下下一片大乱,就等着爷您回去主持大局了……”

胤g松开他的衣襟,心中大痛之余脑子也有些迷糊了起来。忽然,混沌的脑中像抓住了一点什么似地,又扯起冬儿,目眦欲裂般地说:“那……孩子也……”他实在是问不下去了。

冬儿睁着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说:“好在不幸中的万幸,小皇子平安生下来了。娘娘啊……”冬儿又大声地号泣起来。

胤g紧握右拳在口中,强压下心里的悲痛,大声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备马,马上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胤g一行人星夜疾驰,快到京城的时候见到司空祀早就在主道上守候多时,见了他也不多话,只是紧紧地握了握他的手,说:“事已至此,暂且节哀,先把家事料理清楚。晚上我来找你。”胤g点点头,引马而去。

当一脸风尘仆仆的胤g回到家,只见府门洞开,门口挂着一串串白色灯笼,到处张着白布孝幔,里面传来摇山振岳般的哭声。

胤g刚刚跨进门,就看见贾府的一干人等贾母王夫人等人都在,全是一身雪白孝服,一看见胤g就大声地哭着迎上来。

按照常规的做法,胤g此时应该就势滚到贾母怀里大发悲声以示山崩地裂般的悲痛之情,可是,胤g根本不屑于做这些样子给外人看。

痛到极处无语言,胤g不仅仅是心痛,更有滔天的怒火和疑问:他好端端的一个妹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在事实真相查清楚之前,他不想哭,做样子也不想!

胤g淡淡地拂开贾母等人,说:“诸位勿怪,我先进去看看母亲。”就撇下这一群假模假式、猫哭耗子的亲友,进了内室。

薛姨妈恹恹地躺在床上,屋内药气熏人,几个丫鬟来往穿梭,尽是一脸哀痛忧色,见了胤g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聚拢了来,哀哀地喊着:“大爷……”

胤g摆摆手,示意她们噤声。

胤g走到母亲床前,蹲下|身子,握住母亲的一只手。

薛姨妈一脸蜡黄,几日不沾茶米,已经憔悴瘦弱到脱了人形一般。她的两只眼睛肿得睁不开似地,这时察觉到胤g过来,便微微张开一条缝,嘶哑着嗓音、断断续续地说:“儿啊……你妹妹……悔不当初啊……不该让她进宫……”

饶是心硬如铁的胤g,见了此情此景,声音也哽咽起来,将母亲的枯黄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宽慰地说:“娘……您快好起来啊……不然妹妹在天之灵怎么安心呢……娘您放心,妹妹的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不管她是谁,害死妹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薛姨妈心安地闭上了眼睛,口里还在喃喃地说:“孩子……孩子……”

胤g了然地说:“对,妹妹的孩子,我会安排好的。妹妹拼了命保全的这一点子骨血,我绝对好好照应着的,娘您放心。”

夜阑人静,祭奠的人群终于像潮水一般散去,徒留下一地诡谲凄清的月色,司空祀来了。

胤g吩咐下人们都离开自去歇息,两人便去了人迹罕至的邀月轩。

在寂静的夜空下,胤g褪去人前的刚硬,放任自己心底深处的伤给爱人查看。

司空祀了然地抱紧胤g的腰,伸平精致优美的手指,不住地抚摸他的胸口,喃喃地说:“心里难受吗?难受就哭一会儿也无妨。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难过的话别憋在心里啊,你这样我都担心死了。”

胤g抱紧了他,将脸埋在他温热的颈脖处,贪婪地嗅着他身上温暖而让人安宁的气息,心里的伤痛才慢慢地平息下来。

见胤g渐渐恢复了常态,司空祀放下心来,告诉胤g自己所打听到的庄妃出事前后的一些情况。胤g听得眉头紧锁,越发落实了心里的疑虑不是空穴来风。

胤g问:“凤翔宫的太监宫女们都被杖毙了,留活口没有?”

司空祀说:“活口是有,也仅是一两个人而已,庄妃从家里带进宫的黄莺儿和另外一个宫女还活着,现在被关押在内惩院内等候发落。其他的人,当时皇上盛怒之下,就嗔怪着凤翔宫的奴才们不会服侍,才累及娘娘,遂下令将凤翔宫里上上下下的人杖毙了几十口,其中就包括去催炭的小宫女。现在这条线索算是断了,如今皇上自己也回过神来,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不过人都死了,后悔也晚了。”

胤g问:“那惜薪司呢?没有拷问吗?”

司空祀说:“哪里没有?都上了刑的,都说是当值时没有发过凤翔宫的银碳。最后在后面的一间杂物间里发现了一具小太监的尸体,估计是被人杀死后被冒充了的。”

司空祀又说:“我知道你回来一定会过问此事,所以这几天都在宫里打听这些事情。据黄莺儿的供词,那日先是贤德妃来要走了凤翔宫的碳,当天凤翔宫的银碳就短了,庄妃派人去惜薪司要回来的银碳是被人做了手脚的,偏生惜薪司那边也出了问题,不知道给凤翔宫发碳的人究竟是谁、什么底细。嫌疑就都落在贤德妃身上,皇上正说要把她拘了来拷问呢,结果我来你这里之前才收到的消息,说是贤德妃自杀了,留下遗书力证自己的清白,说是与庄妃之死毫无关联,特以死明志。”

胤g开始一听是贾元春,几乎要咬碎一口牙齿:这才是他家的好亲戚呢!居然做得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后来听了司空祀后面什么贾元春以死证清白的话,一双剑眉便紧紧地聚成一个“川”字。

司空祀小心翼翼地试图抚平胤g紧皱的眉间,见没有效果,便伸出手臂勾住他的颈脖,在他的嘴角轻轻吻了一下,怯怯地说:“最后,皇父说,人死如灯灭,贤德妃既然已经死了,此事就不再追究了。继续追查下去,只会闹得人心惶惶,不如就此收手,息事宁人算了。”

胤g急怒攻心,猛地揽紧他纤瘦的腰肢,恨声说:“什么叫‘就此收手’?听这意思,我妹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白死了不成?”

司空祀猝不及防,被他弄得差点痛呼出声,不过体谅着他的心情,还是温柔地贴紧在他的身上,说:“皇父也是心中伤痛,不把事情平息下去,难免要反复提起庄妃如何如何,他如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经受不了这许多事情,只好逃避。不过你放心,这事儿,皇父不管了还有我呢。我答应你,只要有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会千方百计地追踪到底。要是有什么新的线索浮出水面,我就一准来告诉你知道。”

胤g感动地紧紧搂着他,半天没说话,最后才闷闷地说:“这事情就拜托你了,不过,千万小心,如今我只有你了,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叫我怎么办?”

司空祀用手指轻轻擦过他的嘴唇,轻轻地笑。胤g拿过他的手,虔诚地落下一吻。司空祀突然羞涩地笑了一下,贴在胤g的耳边,以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想不想?”

胤g不是太想,毕竟骑了一天一夜的马,快累死了,再说心里有事,哪有那个兴致。

不过,胤g看司空祀倒是一脸绯红,眼睛也垂下不敢看人的样子,心下有些了然,便恶作剧一般往他身下一摸,果然硬了。胤g就调侃地说:“想要就直说嘛,又不是第一次。”

司空祀生怕自己反悔一般,竹筒倒豆子一般快速地说:“不是那样的,我想的是……和你一起,就用你上次没有做完的那种方式。我想……是不是这样,你会高兴一点,忘掉现在的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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