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大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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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孩上身是一件桃红色大褂,下身是一条土黄色粗布裤子,也许她想尽量穿的好一些,可乡下的衣服再好也显得非常庸俗难看。

“你就是桑采青?”花蕊与白哉相互对视一眼,她开口问道。

“是的。”桑采青有些畏缩的缩着脖子,眼前的夫人好漂亮,好有气势,比村东头李地主家的太太有威严的多了,她就是父亲的原配夫人吧!眼角余光扫到一大群奴仆婢女环绕在花蕊的身边,桑采青是即羡慕又怀疑。母亲总说父亲最爱的是她,可她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比不上眼前的沈太太,母亲对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你身后的丫头是……?”花蕊接着问道。

桑采青忙将润雪的身世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完后她满含期待的看向沈渊,希望得到他的赞扬,毕竟从这件小事中可以看出她是多么的善良,根据母亲的叙述,沈老爷一定喜欢这样的女儿。

不得不说特殊的环境能造就一个特殊的人,桑采青虽然年纪小,心思却不少,在桑家时,由于桑老三一直怀疑桑采青不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骂,使的桑采青从小就练成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再加上秦月香的亲身调教,原剧中沈家、萧家、方家所有人被她玩弄于掌上也不是没有道理。

看到沈老爷无动于衷的端坐在椅子上,桑采青咬了下嘴唇,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袋子,上前几步对沈老爷说道:“这是我娘让我交给您的。”

花蕊轻轻的嗤笑了一声,头微微一偏,站在她身后的张嬷嬷会意的走过去,伸手就要接过纸包,谁知桑采青将纸包紧紧的扣在胸前,满脸哀怨的颤声道:“这是我娘让我亲手交给沈老爷的。”

桑采青现在也顾不上是否会得罪沈夫人了,从她进入沈府,沈老爷对她就不冷不热,哪怕她说出自己的母亲是秦月香,他也无动于衷。不能这样,如果再不点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沈夫人一定会将自己赶出去,这样一来,别说以后的荣华富贵了,就连快要被行刑的娘亲都救不出来。

“看来我还没资格看!”自嘲的笑了一下,花蕊示意张嬷嬷退下去。

“不用”白哉抬手阻止道:“我说过内院的事务全由你负责,留或不留你决定就好。”

朽木白哉好不容易才找到花蕊,黏糊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一件小事惹她不快。况且两人曾讨论过桑采青的去留问题,朽木原本想着自己平白占了沈渊的身体,如果桑采青真是沈渊的女儿,他会收留她,不过像原著那样对她百般宠爱是不可能了。但如果她不是,关于她的去留问题就全部交由花蕊决定。双方意见统一后,白哉派人将当初给秦月香接生的接生婆找了过来,据那婆子说,桑采青的早产根本就是秦月香遭桑老三殴打所致,当初桑老三娶了秦月香后发现她不是处子,非常生气,要不是家中实在贫困,他早就将这个破鞋给赶出桑家,后来秦月香怀孕后,也不知为什么,肚子长的非常快,生性多疑的桑老三开始怀疑秦月香嫁给自己之前就怀了胎,否则短短时间内不会长的那么大。乡下的婆子妇女没事就喜欢瞎嚷嚷,秦月香的异状也被她们看在眼里,某天一个从县城回到乡下的后生认出秦月香的身份后,桑老三被戴绿帽子的说法越加严重起来。

秦月香即恨梁玉茹将她赶出来,又恨沈渊的无情无义,因此她默认了桑采青是沈渊女儿的说法,准备将女儿送到沈府,膈应死梁玉茹。谁知还没等她将女儿调教好,她就失手杀了桑老三,被萧县令关入大牢,作为棋子对付沈渊。

既然从接生婆这知道桑采青的真实身份,白哉自然按照之前的决定将此事全权交由花蕊管理。桑采青眼睁睁的看着被母亲誉为“救命锦囊”的袋子落入沈夫人之手,她很想抗争,想将它抢回来,可是看到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奴仆们,她只好将希望寄托于沈夫人能突然生出善心。

花蕊从油纸包里掏出一封信,展开一看,顿时被雷的鸡皮疙瘩同时起立报到。信中深情的诉说了对沈渊的想念以及难以忘记以前美好时光的痛苦,一直到最后才遮遮掩掩的点出了桑采青的生辰八字。花蕊简直对秦月香的做法拍案叫绝,不愧从小和沈渊一起长大,对沈渊的性子揣摩的不说十分,也有七分,梁玉茹栽在她手里不亏。如果是原来的沈渊绝对会感动的不经审查就认定桑采青是自己的女儿,可惜她时运不济,碰上穿越过来的花蕊和白哉俩人。

抖抖信纸,花蕊一手掩住嘴角的笑意,一手将它递给白哉,这么有趣的东西夫妻俩不一起分享岂不可惜。几眼将信中的内容看完,朽木白哉转头狠狠的瞪了花蕊一眼,脸上出奇的露出一丝嫌恶。这丫头是越来越过分了,连这种恶心的东西都敢给自己看,晚上一定要好好收拾她,想着想着朽木白哉的思绪开始抛锚,面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桑采青留下,其余人等全部退下。”花蕊一发话,训练有素的仆人们陆续退出大厅,走在最后的张嬷嬷还谨慎的将大门关闭。听到重重的关门声,桑采青不由的一抖,润雪也被他们带出去,现在只剩下她一人面对那恐怖的沈夫人和不知想法的沈老爷。

“我知道秦月香让你来沈府的目的,可惜,她的算盘打错了。”“刺啦”一声,花蕊将手中的信纸撕碎,扔到桑采青的面前说道:“她以为沈府是什么地方,岂容她一个贱人算计,我和老爷早已找了当初给秦月香接生的婆子,从她口中得知你不是老爷的女儿,而是桑老三的早产儿,你母亲为了富贵荣华真是费劲了心思啊!”

“不可能”桑采青尖叫起来:“你骗我,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你嫉妒娘亲比你受宠所以才找人诬陷娘亲。”她快步跑到白哉跟前,扑通跪了下去,抱着白哉的小腿,大声辩解道:“父亲,您不能相信她的话,她是在撒谎啊,采青真的是您的女儿,是您心心念念盼望的女儿啊!”

朽木白哉嘴角一抽,差点将正嚎叫的桑采青给踢出去,花蕊知道他最讨厌别人靠近,立马将张嬷嬷喊进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桑采青给拽下来。

“我嫉妒秦月香受宠!”花蕊哈哈大笑起来:“我梁玉茹不管怎么说都是沈府正儿八经的女主人,而你母亲秦月香,连个通房丫鬟都算不上,我何来嫉妒。我知你接受不了现实,才有如此失礼的举动,你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好心的告诉你,你所说的撒谎的接生婆可是老爷亲自派人找到的,她的话是真是假老爷自能判断出来。”

花蕊的一席话说得桑采青哑口无言,她无助的看向沈渊,希望能从他面上看出花蕊是在撒谎,可惜沈渊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点点头。桑采青双腿一软趴在地上,完了,全完了,自己的小姐生活没了,娘亲也救不出来了。桑采青头脑一阵空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向来是个心善的人,你历经辛苦远道而来不就是为了救你的母亲,好,看在秦月香也曾是我沈府的下人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花蕊露出一副奇异的笑容对桑采青说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帮你救出秦月香,并将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条件是永远不能踏入青城一步。”

桑采青一听激动的就想起身拜谢,花蕊却止住了她的动作:“别急,我还没说完。第二,你可以以养女的身份进入沈府,虽说待遇上不能和真正的小姐相比,但是却不输于家族中的庶女待遇。”

桑采青本来对富贵的生活已经绝望,没想到花蕊竟提出了这么令人心动的提议,不输于庶女的待遇啊,虽然桑采青不知道庶女的待遇是什么,可是她认为同样是一家之长的女儿,庶女虽比不上嫡女,但那待遇绝对差不到那儿去。

为了进一步诱惑她,花蕊接着说道:“其实做养女的好处有很多,你不但能学到一些大家闺秀才能学的技能,我还保证等你长大了为你挑一个好人家,至于这嫁妆吗,自然也由我沈府提供。”

“不过,我想秦月香也该教过你,想要得到好东西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作为养女的代价就是你娘亲的事,我们不但不管,以后你还不能认秦月香为娘,毕竟她的身份太低,如果让外人知道你的亲生母亲是个奴婢,你别想嫁到富贵人家当正妻。”

桑采青的神情由惊喜变为震惊,是救娘亲,还是当养女,一时间桑采青陷入左右为难中。花蕊将选题说给她听后,就端坐在椅子上静等她的回音,花蕊很想看看这个被称为年度励志大剧的大丫鬟的本性到底如何。

选择救母亲,意味着以后只能贫困的生活,等到长大后,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定会像娘亲一样嫁给那样一个男人;如果运气好,嫁一个敦厚老实的,也只能每日为生计不停奔波忙碌。

选择当养女,不但能过上被人伺候的生活,还能找一户好人家当正妻。幻想着以后被人环绕巴结的美好景象,桑采青终于下定了决心。娘亲,对不起了,您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女儿好吗,以后女儿会有个好生活,您就再为女儿牺牲一次吧!

看着桑采青扭捏的说出自己的选择,站在一旁的张嬷嬷叹息的摇摇头,她身为玉茹的奶娘,以前没少为秦月香的事情生气,可是现在看到她的女儿为了荣华富贵而放弃她时,也不由的生出一股悲愤之情。也许这就是她的报应吧!!!

“你要记住,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沈府没有任何逼迫你的地方。”看着桑采青在两份自愿书上按手印画押,花蕊最后一次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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