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凡抬起手，替她偕去脸上的泪水，满是心疼里夹杂着万分的无奈：“以后，要乖乖听话。”

舒洛灵只是听见了声音，没仔细看他的表情，只是酸涩一笑，手捏紧放在水里。

已经是下午两点，慕凌凡似乎也闹腾够了，拉着舒洛灵午休了一个小时。

但舒洛灵却一直未入睡，听着他平稳的气息，她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的抽离他的怀抱。

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的翻弄着慕凌凡的裤兜，果然，是她没找到的那瓶药，吃了一粒。

她拿起包包，清寒的看了眼慕凌凡精致的五官，拿着门口的画，便出了公寓。

听见关门的声音，慕凌凡就醒了，坐在床沿，抽着一根又一根的香烟。

回舒家的路上，舒洛灵车开得很慢，她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决心，居然想回舒家让父亲坦然面对这件事情。

可是，如果是慕凌凡亲自动手，会比父亲去自首的结果更好吗？显然不可能。

就算是她帮父亲一把，也让慕凌凡心里好受一点，她还是决定去做这件事情。

哪怕父亲会恨她一辈子，她也认了。

舒家，一如既往热闹，到处都是家丁忙忙碌碌。

“二小姐好。”

一路上，家丁们都恭敬的打招呼。

舒天民周末一向呆在书房，没让管家说话，舒洛灵直接朝书房走去。

在门口怔然了许久，她才抬起手敲门。

“进来吧！”

舒洛灵轻轻开门进去，红唇紧抿。

“嗯？你回来有事？”

舒天民抬眸看见舒洛灵，脸上几分惊诧，毕竟没有什么事情，舒洛灵是不愿意回这个家的。

“对，有很重要的事。”舒洛灵点了点头，走向沙发，示意舒天民过来。

舒天民摘掉眼镜，面色严肃的走了过来，弯腰的动作有些生硬。

这些落在舒洛灵的眼里，让她心里咯噔得难受。

“说吧！”

舒洛灵尽量表现得从容不迫，坐直了身子：“爸，你去自首吧。”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能够听见。

她观察着父亲的脸色，没有一丝松懈。

没料，舒天民却只是微微蹙眉，面色上却没有什么变化，抬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不紧不慢。

“是慕凌凡让你来的。”

这句话，让舒洛灵的心沉入了海底，当她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是不敢相信的，可是慕凌凡没有反驳，所以她有了七分相信。

加上父亲的这句话，她完全相信了。

舒洛灵捏紧衣角：“不是！我想知道为什么，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怎么狠得下心。”

“当年的事，不想再提，如果你想让我去自首，我答应你。”舒天民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胆怯。

舒洛灵猛然的站了起来，难道他都不掩饰一下吗？是良心发现了吗？如果他真的去自首了，舒家便没了主心骨。

“还有什么要求吗？”

舒洛灵闷了一口气：“舒家所有财产，不能分给路初彤母女一分，那是你和妈妈的心血，落在他们手里，我不甘心。”她知道，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将父亲推进火坑里。

说难听一点，就是大逆不道。

可是，难道要等慕凌凡动手吗？那样父亲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舒天民将被子砸在桌上，厉声道：“不可能的。”

“爸，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吗？母亲是你逼死的，是你逼死的。”舒洛灵激动得红了眼眶。

若是路初彤母女对她很好，为舒家做出过什么贡献，也许她愿意给她们母女一个安稳的生活。

但是，自从她们来到舒家，除了欺负她，就是不断刮用舒家的钱财。

舒天民憋红了有皱纹的脸，怒火中烧：“舒洛灵，养你这么大，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