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江镇生无可恋的仰望破碎的天花板,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水。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已经不成人形……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他身上原本干净的唐装,撕的东一块西一块,裤子就更厉害了,直接乞丐裤,至于他最最珍爱的胡子嘛。
应该是被梦璃连根拔掉了。
众人打完,心中一阵舒爽,怨气也跟着消散了几分。
江映雪收手,放下挽起的袖子,好整以暇的拍拍手,表示自己从未参与过这场一面倒的战斗。
江镇捂脸艰难的坐起,肿成一条缝的双眼尽量向江映雪看去,脸部肌肉微动,“你是想杀我灭口吗?告诉你,杀了我谁都别想好,到时整个江家都会把你作为首要怀疑目标,而司家,嘿嘿。”
提到司家时,江镇故意干笑两声,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江映雪像看白痴一般瞥了他一眼。
“明白,太明白了,您亲自设局引我入套,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小吧,连家主的位子都让出来了,可惜,你得到什么了?这就是一场无用之局。”江镇不屑的撇撇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处境。
江映雪轻轻摇头,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在他面前晃了晃。
“现在懂了?”
看到录音笔的刹那,江镇眼睛都直了,脸色更是惨白如纸。
颤抖着指向他,“你……你……”
他你了半天,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江镇曾经设想过失败的结果和过程,但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死在自己这张嘴上。
他坑了自己……
再仔细回想,江映雪从踏入这个大门开始,好像就一直在引导他自行说出,所犯下的种种。
不论是激怒他,还是眼神的引导,从一开始好像便注定了他的失败。
然而此时幡然醒悟已经晚了。
默默的看了神色黯然的江镇一眼,江映雪眸底泛起一丝怜悯之意,沉声道,“其实从你逼我退位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
这句话仿佛戳在了他的痛楚,江镇的情绪异常激动,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不!我没输!我还是江家的族老,江家最大的掌权人,而且司凌燃一定会帮我,即便你有铁证也无用!”
江映雪闻言,眼中怜悯之意更浓。
江镇的心思他一早便知,也有猜测,其实早在他父亲在位时,江镇就是如此。
整日里对权力心心念念,意图掌控江家。
如今更是为了所谓的权利,不惜出卖家族,出卖自身,与司家合作。
“权利可以蒙蔽你的双眼,还能蒙蔽你的智商不成。”
“你仔细想想,觉得司凌燃真的会为了一颗注定的弃子,而不惜一切代价救你?”
“醒醒吧,你不过是个过了河的弃卒!”
江映雪可谓句句诛心,尤其最后一句,说出的瞬间,仿若击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江镇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浑浊的老眼,迷茫的看向前方。
他明白对方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过河之卒,在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后,可丢可弃!
所以,若出事,司凌燃必定会毫不犹豫的撇清一切与他的关系。
良久,江镇苦涩摇头,默默起身。
“你们要怎么处理我,像江岚一样?”
江映雪点点头,“我还没有能够审判他人的资格。”
说完,自顾自的拿出烟盒,就要点烟。
忽然,一只白皙的小手探来,按住烟盒。
梦璃笑嘻嘻的看着他,“咱俩的问题是不是应该解决一下。”
江映雪愕然道,“什么问题?”
问出来后顿时就后悔了。
能有什么问题,吵架那点小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