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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陶老爷要考陶艳对对子。
上联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陶艳:……孝子底下出孙子。~(^_^)~
杜安晨听了觉得很可乐,得出一个结论:
——此乃叠罗汉登峰造极之作!原来棍棒也是个断袖的!(t_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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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说到这个镇国公北谛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朝中用谁,弃谁,全都是北谛的一句话。
北谛君实属外戚,到了小皇帝的父王弥留托孤之时,亲手把孩子交给了信任的北谛君,同时也为了避免外戚有篡位的逆心,逼北谛立下毒誓,绝无二心。
先帝这才将兵符的一半交给了北谛,并遗诏封他为摄政镇国公,代他教导皇帝。
北谛不辱圣命,助小皇帝顺利登基,又铲除了对皇位威胁最大的永南王,平定了内乱,肃清了党羽,还开疆劈土,开创了一代盛世,堪比先帝。
不过北谛君对政敌从不手软。比如那些轻视他是外戚身份的自以为是的老臣们,在新皇登基的一个月中,血洗了他们的京城老巢,一个活口不留,统统灭了九族。
在有朝臣质疑他的过激行为时,北谛君淡然一句“先帝在世对老臣不薄,如今是时候报先帝知遇之恩了”,就叫所有的人闭上了嘴巴,从此不敢有第二人再北谛面前谈“外戚”二字。
就是这个传言狠辣的枭雄,有八方美艳绝伦的夫人。
而这八位如夫人,都不是女人。
据说,这跟当年先帝要北谛君发的毒誓内容有关。
*** *** *** ***
陶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这惊魂一夜,也记不清自己回家后被老爷子罚跪了多久。总之,他这个晚上过得不太好,任凭他牙尖嘴利,敌不过老爷子一句:“不跪到我满意,你就别想起来!”
老爷子把荆条往他身边一丢,气鼓鼓得自己回房睡觉,谁来劝都是一样。
“你文不成,武不就,科举次次不中,应试堂上不是睡觉,就是迟到,以前学堂是先生还说你聪明,出口成章!你到说说,你那么先年学的诗经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先生说你聪明,你怎么每次都是鸣锣孙山?长大不学无术,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丢进了我们陶家的脸面!”
第二天天刚亮,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陶艳,已经倒在祖宗牌位前呼呼大睡起来。
早起练功的陶老爷特意去祠堂看他,结果却看到了这样一幕,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把陶艳从地上拖起来,又开始大骂他这个没出息的小儿子。
陶夫人听到这声音,跟几个儿子一起从房里跑出来,夫人这会儿心疼小儿子不像其他的哥哥们身经百战,身子骨硬朗,可老爷子一发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陶艳偏偏是个不长记性也不长脑子的顽劣子,睡眼惺忪流着口水,就被老爷子从祠堂里揪到了院子里。
“叫你跪祠堂,简直是侮辱了列祖列宗的眼睛!”
“爹……爹,轻点,轻点,耳朵!啊~~”
“……”
伴随着老爷子的打骂声,陶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卯时四刻,陶夫人好不容易劝住了老爷子,拉陶艳一起来到花厅用早点。除去尚在塞外边关的大公子,四个儿子,外加两位老人,围坐在圆桌前倒也其乐融融。
今天的早饭是豆浆,桂圆粥,葱油烧饼,刚出炉的包子,伴几样家常的小菜。陶艳昨天晚上喝了一肚子酒,没吃什么,回到家赶不上夜宵就被老爷子逮个正着,又跪了大半夜,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是陶艳刚想坐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一声戾呵:“谁叫你坐了?”
陶艳吓得跳了起来,一夜倒腾,已经没了出逃时候的骨气,老爷子叫他站,他绝不敢坐。战战兢兢乖乖站在桌子前,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桌子上热乎乎的小山样的包子,一点点少下来,也只能吞着口水干瞪眼。
三个哥哥怕老爷子生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把目光最后放到了夫人身上,夫人给老爷子盛了一碗粥递到陶老爷手里道:“老爷子,艳儿知错了,我看,就让他吃饭吧!”
“哼!”老爷子没好气。
二公子陶帅又向陶艳使了使眼色,帮腔道:“五弟跪了一夜,想必不会再犯了,昨日因为与人有约,不能失信别人,没有跟父亲说清楚固然不对,但失信别人也不是我们陶家作风……”
三公子陶兵和四公子陶军也道:“父亲罚五弟面壁思过,不得再出门就是,千万不要再生气了!”
见一家人全部都帮陶艳说话,老爷子也被说动了,先是沉默了会,陶艳看这二哥哥眼色,改了先前吊儿郎当的嘴脸,一面泪眼婆娑一副鹌鹑样,诚惶诚恐道:
“艳儿知错了,余下一月自当面壁思过!”
“哼,过来一起吃吧!”
老爷子松了口,陶艳破涕为笑,上了饭桌狼吞虎咽起来。
“爹爹,今日上朝,想必又会对永南王回朝一事有所争执,爹爹可要想好对策!”
“说的是,永南王若能东山再起,对我们陶家百利而无一害。”
“哼,镇国公一人专权多年,虽然社稷无大的纰漏,可满朝文武只是臣服于其淫威之下,敢怒而不敢言。”
“爹爹自当小心,不要得罪这个镇国公就是。”
“……”
四个人自行讨论忽略了一旁啃着肉包的陶艳,这种朝堂上的事情似乎与他无关,尽管陶艳也是陶家的儿子,不过他的本职似乎就是挨打被骂。也没有人意识到,这种国家大事应该也让陶艳参与讨论,不过好在这个人知足常乐,从来习惯于大家在大事上不问他的感受了,而陶艳身来与政治无关。
“老爷,今天的粥不错,再盛一碗?”
“娘,我也要多喝一碗!”
“夫人,给四个孩子也都盛再添一碗吧,多吃点!”
“谢谢爹……”
“……”
一家人从国政又转到了一般人家早上吃饭的话题上,昨天的不快通通烟消云散了,所谓天伦之乐,不过就是寻常人家围坐一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吃饭,哪怕只是咸菜就稀饭,也是美味的。
而这份祥和之气,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打扰。
陶家今后的天伦之乐,估计要暂短一段时间了。
*** *** *** ***
“老爷,门外有官家的人送来一份喜帖!”
老管家在花厅之外传话到。
喜帖?
稀奇,陶家没有亲戚在最近有喜事,朝廷同僚也没有,邻居也不可能,怎么会有喜帖派送到这里呢?
而且,这天刚亮,送喜帖也讲究吉时,那里有人天一亮就给别人家送喜帖的。
“快叫差人进来!”
老爷话音刚落,院子里就进来一位身着墨绿色校卫军朝服的官人,此人脚步轻健,身形俊美,定是习武的高手。陶老爷再定睛一看,始料未及的被吓了一跳。
原来到的,竟然是镇国公北谛君身边最亲近的心腹,校卫官琉剑。
“琉剑大人此时光临寒舍,老夫与家人还未休整出门,有失远迎,希望琉大人见谅!不知大人来老夫寒舍有何贵干?”
这个叫琉剑的男子说了些台面上的话后,而后被请进了花厅,无非是说镇国公叫他过来办差,顺路经过了陶府,就差他来看望老爷子,问候一声。
琉剑见花厅中央还摆着一桌子的早点,嘴角微微上扬,环顾左右,原来一起在桌子上的三个哥哥已经起身相迎,而陶夫人见老爷要谈公事,早就退到里屋去了。
琉剑兜了一圈,把目光放到了依旧在桌子是吃得津津有味,完全不在意外人来访的陶艳身上。
谁叫陶艳他饿了一个晚上了呢?人在没有吃饱饭的前提下,是不会管其他俗事的。
陶老爷终于在片刻后,发现了这个不和谐的吧唧吧唧咀嚼声,朝陶艳闷哼一声,又拿眼狠狠瞪了下陶艳,他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了筷子,撅着嘴巴站到哥哥们的身边。
而站到哥哥身边以后,其实更大的不协调又出来了。
在起码在琉剑与陶艳的第一次见面是,足够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怪异印象。
先前说陶家历代武将,穿的衣服都是朴素的,以材料的坚固为首要考虑,偏偏弱不禁风的陶艳同学,和这样的风格格格不入,生性喜欢花俏,又喜欢喜庆的大红大绿之俗色。
那么一颗水灵灵嫩葱样的人,站在大老粗们身边,分明就是一副男宠的娇贵样子。
——实在跟这个武家,不太搭调。
“不知琉大人今日来,有什么差遣?”
琉剑这才收回了目光,“他们都是都尉的亲人么?”
“不才,是我的儿子们。嫡子远在塞外,其他四子均在了!”
离陶老爷最近的这个,衣着斯文,颇有修养,一副饱读圣贤书的样子,想必是精通兵书的次子陶帅。旁边个子最高的这位,抬头挺胸,不可一世,气质却是有勇无谋,想必是三子陶军,当值近卫军。而后目光炯炯,识人有几分犀利的,估计是四子陶兵,韬光养晦之人。
再然后,排在最末的这位……走近看面容姣好,皮肤细腻,不像是陶家出来的武夫,额上一对挑眉别有风情。再看他衣着,金色外袍,衬翠绿的里衣,腰上系鎏金的苏绣腰带不够,还要拿大红同心结穿的玉佩做挂饰,刚刚一走路,腰身霹雳巴拉跟打锣一般的热闹。
这个人,不用说,定是京城有名的陶五公子了。
琉剑笑着暗自摇头,一面从怀里抽出一张红板书页递于陶老爷道:
“这是我家主公北谛君给您送来的喜帖,喜帖上的内容,还请老爷仔细思量,准与不准,三日后,我家主人自会再差人来您府上商议!”
说完,不等陶老爷打开喜帖看个明白,琉剑便告辞走了。
送个喜帖,准不准还要等三日后再来商议?
这个北谛君,实在是有趣!
陶艳回头看老爷子,不想陶老爷才看了喜帖一眼,就砰得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爹!爹!”
“怎么回事啊爹!”
“您别晕啊,快醒醒啊!”
“爹!爹!娘,快来人啊!爹晕过去了!”
……
……
……
陶老爷突然晕倒,陶家人还没来得及看喜帖的内容,就只得手忙脚乱先把陶老爷安置好了。
喜帖上到底写了什么,能叫陶老爷如此硬朗身体的人,也在一瞬间晕了过去?
陶艳呆众人将老爷抬进里屋后,捡起了刚刚被丢在地上的喜帖,仔细地读了出来:
“陶都尉合家:
本君昨夜于陶府五少相识,五少才情兼备,令吾一见倾心,特下此帖,恳请都尉合家准许本君择良辰吉日,迎娶陶五少为九房镇国夫人……”
等等!
有什么地方不对!
陶艳一时片刻没有反映过来,这喜帖里写的陶五少,不正是自己么?
昨夜在花街与无数路人相识,怎么就跟这个北谛君扯上关系了?
先不说怎么跟北谛君扯上关系,这个要娶他做第九房夫人,是不是弄错了?
他可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啊!难道这个叫他爹都闻风丧胆的北谛君,是个女的?
……乱了!
陶艳刚想把喜帖再读一遍,三哥就把它从陶艳手里抢了过去,一分钟后,陶勇的表情优风化到风中凌乱,先是惨白而后转到惨绿,当老三揉了三遍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确定不是自己做梦之后,这才把头抬起来盯着陶艳看了片刻。
片刻之后,老三的嘴巴类似下巴脱臼,几乎可以咧到地上了。
陶艳莫名其妙,看着二哥问到:“这个喜帖什么意思?说的五少是我么?”
“我们家还有第二个二愣子陶艳陶五少么?”回话的是看了喜帖后,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老二。
“喜帖的意思是说,北谛君,要娶你做九夫人!”这回说话的是老四。
“可我是男的,北谛君难道是女的?”陶艳几乎叫了出来。
“男的!如假包换!”两个哥哥异口同声。
“那……难道我一直是女的?而你们一直骗我是男的?”陶艳快崩溃了!
“你也是男的,如假包换!”又是异口同声。
“……”
“……难道没人告诉你,北谛好龙阳?”这回开口的是刚刚一直石化的陶才。
“……”没有。朝廷的事情,怎么会叫陶艳知道呢。
“……”
“……”
“……”
而后花厅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后再重量级的“砰”一声,不用说,这回轮到陶艳晕倒了。
陶艳在昏迷的时候,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昨天那么多人,他怎么知道北谛君是哪一位?所以就算不小心惹到了对方,自然也不得而知。
难道皇室的人,都有躲在暗处偷窥路人的喜好么?
这个北谛君,明明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如何偏偏就找上他陶艳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