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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要带陶艳去郊外狩猎,某人很懒,不愿意动。
陶艳:为毛为毛?给我个去狩猎的理由。
涵雪:= =|||……那是主公体恤公子啊,带您郊游呢!
陶艳:切,荒山野岭有什么好玩的!
涵雪:= =|||……您都长了一肚子膘了,应该运动运动!
陶艳:我高兴长成哈姆太郎的样子!
涵雪:= =|||……您不是喜欢爬树么?那里一林子树随便您高兴选着爬,一天一棵不带重样的……
陶艳:府里也有树……
涵雪:= =|||…
北谛君路过,觉得涵雪的回答一样都没到点子上,冷笑一声。
北谛君:哼……狩猎有野味吃!
陶艳:( ⊙o⊙ )!——》o(rvq)o~~哇~~~。。。。。。。。。。。。(注意:此。。。为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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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狩猎日,过冬前百兽最后的狂欢。
北谛君在迎接永南王到来前,竟然放开了手里所有的公务,带着家眷去围场狩猎!?
这个消息叫在朝的所有大臣全部大吃一惊。
唯一淡定的是礼部侍郎周柏轩。
有人奏请太后,是不是应该在紧要关头传北谛君回来,这样放纵太不应该。
太后轻笑,不置可否,很是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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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是被北谛君从床上拖起来的,等他脑袋清醒后,人已经躺在马车里,横竖不知道被拉到了哪个荒郊野外。
跟他坐一辆马车的还有涵雪。不过这个妞看着很兴奋。一路上喋喋不休,感慨了□□大好山河之后,又感慨自己遇到了好主子,她进府一年多,头一回可以跟主子一道游历。
陶艳本来就不喜欢狩猎之类太过凶悍的运动,也认为荒郊野外没有京城的盛世繁华,很是寂寞,所以不大乐意。
去狩猎不过就是抓几只兔子打几只鸟,这些东西京城的酒楼里,哪一家没有!?你北谛君一定要兴师动众去外面自己抓?
自己抓了也就抓了,问题是你八房夫人挑谁不好,偏偏挑了最不愿意去的这位!
陶艳心里很是忿忿。
涵雪抿嘴一笑:“主公说了,他说公子你进府后能吃能睡,长膘了,要多做运动锻炼身体!”
多做运动锻炼身体?我呸!
陶艳又一头栽倒在车里,假装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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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蓝,偶有野鹤飞过。
队伍到了围场,陶艳老大不乐意地车里出来,这才发现狩猎的队伍空前壮观。
在他眼前,已经搭好了十几顶帐子,在一处平地上,正对面是起伏绵延的山脉,山间有溪流,溪流汇成河,河水流入湖。在营地前面,碧波荡漾,芦苇丛生。芦苇边是简易的马厩,上百匹马停在里面,而来往的竟然有千人。
陶艳看呆了眼,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狩猎竟然狩成这个规模。
“他这是抓兔子?还是来行军打仗?”——浩浩荡荡一个营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
琉剑驰马飞奔到陶艳面前。“公子,你的营房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陶艳只见琉剑,却不见跟他一起出来的北谛君,不过还是乖乖跟他走。
主营周围围了一圈帐篷,右边那座小巧玲珑的,正是陶艳住处。进了营,只见里面应有尽有,一架山水屏风,把帐营分为里外两间,床帐,案台,香炉,书架……一件不差。
“不就是狩猎么?来回才几天,又不用常驻,东西弄得那么考究干嘛?”
陶艳走到里屋,里面早就生好了炭火,暖烘烘。
床是双人床,被子也舒服,陶艳很欢喜,脱了鞋子就爬上床,四肢一蹬,伸了个懒腰,软绵绵地趴在上面开始呼呼大睡。早上起来的时候太早,眼睛还没有睁开,这回可以睡个回笼觉。
他刚把眼睛闭上,就有人从外面进来。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脱了鞋子,摸索着睡到了自己身边。
难道自己睡着了在做梦?不过……这挤压的感觉,怎么那么真实?
某人心里不乐,翻了个身,推了身边的巨物一下。
推一推,那东西还是热腾腾的,软软的,好像很重,怎么都推不开。
滕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躺了北谛君,也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
大眼对小眼。
牛眼对车轱辘。
弹簧……对秤砣……
“啊!你怎么在这里!”
某人大条的神经突然反省过来,指着对方嚷嚷。
北谛君看着陶艳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将挣扎着起来的人又重新按倒在床。
“我听说你一来就睡下了,过来看看,看你合着眼睛以为真睡着了,难得碰到你安静的时候,不留着好好欣赏,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那……那你看就看,干嘛爬上我的床?”某人又从床上挣扎起来,坚决不被压倒。
北谛君一直盯着陶艳,看得他心里发毛,果然,北谛君不安好心,扣住了对方的肩膀,一个跨身将他压在身下。
“?”
“……谁说这是你的床了?你连人都是本君的,这张床自然也是我的!”
脸贴脸,唇对唇,几乎就要亲到陶艳的脸。
陶艳往回一缩,头撞到床柱上,啊呜叫唤,很是像只宠物。
北谛君忍俊不禁,把人捞起来,戳了戳他的脑门道:“你就那么不高兴跟我贴着?早晚要贴,早点叫你习惯了更好!”
他故意逗他,喜欢看他神色紧张的样子。陶艳被逼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北谛君到底要干嘛。
一声闷雷突然响彻天空。
原先天气还是好好,这回漫天乌云密布,黑压压朝营地驶来,眼看就要下雨。
陶艳和北谛君一起朝门外看去,不一会的时候,水雾弥漫,外面开始哗哗地下雨。
北谛君皱了皱眉头。难得出来狩猎,竟然碰到了这样的天气,那钦天监还说连日都是好天气,如何当值的?下了如此大的秋雨,山麓泥泞,根本不能行路。
北谛君对陶艳的兴趣噶然而止,从他身上爬起来道:“起来吧,出去吃点东西,琉剑去探路打点野味,应该回来了,我们去看看,他们抓了什么来。”
有野味吃,陶艳咕咚跳下床,撒欢了的跑出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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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艳来到主帐的时候,琉剑带了一堆人已经在了,他脚下堆了小山似的野鸭野鸡,还有野兔。
这些东西都不少见,所以陶艳没有多留意,却突然发现琉剑怀里抱了一只不过两只拳头大的红毛四爪小兽。
“呀,你怎么抓了只野狗回来!”
陶艳觉得那小兽很可怜,被琉剑扭住脖子,脑袋大大的,毛蓉蓉,好像很害羞,一直往琉剑怀里拱。那四只蹄子扒拉着琉剑的衣服,可又没什么力气,完全羊入虎口的小模样。
北谛君走进一看,忍不住笑起来。
“陶艳,你有见过尾巴那么大的野狗么?”
小兽的尾巴毛很多,就跟冬天围脖上的兽皮很像。
“狐狸?……好奇怪,怎么没有狐臭啊?成精了么?”
陶艳从琉剑手里抓住小兽翻过来,那小兽眼睛咕噜噜的转悠,楚楚可怜。看到陶艳凶神恶煞,似乎被吓到了,对着他呜呜直叫唤。
“……”北谛君几乎被气出烟来,这家伙兽类不分,没见过真狐狸,也应该知道狐狸长多少大,哪里有狐狸长成土拨鼠样的?
琉剑咳咳两声,对陶艳解释道:“公子,这不是狐狸,是一只几月大的小貂兽……我们行到山里遇大雨,这只貂好像被雨水冲出了山洞,就把它捡了回来……”
那小貂有呜呜了两声,很是通人性。
原来是只貂,陶艳摸摸它的脑袋,倒是几分喜欢。
那琉剑对北谛君道:“这只貂是赤火貂,百年难得一见,待微臣晚上取了它的皮毛再献于主公,如今天凉了,据说雅公子很喜欢这色的,不如……”
“哦,你不提醒,我还差点忘记,他以前也有一条这样的围脖,早先弄丢了,如今倒好,正好给雅儿补上。”
“你们……要宰了它?”
一边的某人终于明白了对话的实质。急忙把小兽藏怀里勒紧了几分,“那么可爱的小东西,你们怎么下的了手!不行,不能杀!”
北谛君挑眉:“这是百年难见的貂皮,你喜欢这类的,我可以再叫人抓给你,这只不行。”
“我就要这只!”他低头看去,那小家伙瞪着圆圆的眼睛,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就要成为刀下鬼。
主位的男人貌似很伤神,按了按太阳穴。
“你想学人英雄救美?”
“……”
它长的很美么?不见得……
那小东西乌鲁乌鲁地拱陶艳,傻乎乎的乱撞。
可惜某人还是没有答应。勾了勾手指,琉剑会意地从陶艳怀里将小兽拉出来,卡住对方的脖子就拎着走了。
陶艳来不及抢回来,只好拿眼睛瞪人。“你怎么那么没有爱心啊!”
北谛君不吃他那套。
倒是有几分想安抚他的心思:“别闹了,等雨停了再叫琉剑给你抓一只带回去养如何?看这兽类呆头呆脑的,到底是跟喜欢他的人,有几分相似……”
某人压低声音想笑。
这绝对不是好话!陶艳忿忿地把头扭过去。
他生平最见不得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了,那小东西还可爱的要死,怎么舍得交给北谛君摧残了?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陶艳小心思里盘算着,晚上趁天黑,将小东西偷出来,悄悄带它回深山老林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溜回来。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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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杀人夜,骤雨瓢泼做贼时。
某偏僻的营房里,鬼鬼祟祟,窜进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绕着营房寻了三遍,这才找到入口,偷偷闪了进去。
不用说,此人就是陶大公子。
陶艳在里面来回转了一圈,才在角落里发现了关着小貂的笼子,那小貂还是活着的,此时正在呼呼大睡,没有一点危机感。
陶艳叹了口气:“……还真是呆头呆脑的,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睡得那么舒坦……”
他蹲下来将笼子打开,从里面捞出了小貂兽,小东西竟然没有被弄醒,继续乌鲁乌鲁地很舒坦。它趴在陶艳的怀里,翻了个肚子,微微蠕动着,简直把陶艳温暖的怀抱当做了床。
陶艳按了按他它的肚皮,呵,还挺舒服的,难怪别人争着要扒了它的皮毛做围脖,做坎肩。
不作片刻耽搁,陶艳穿上蓑衣,怀抱小兽,消失在了连绵不断的雨雾中。
陶艳抱着小貂,竟然顺利着蒙混过了侍卫的眼睛,趁着大雨天黑,挨过了芦苇丛,竟然摸进了树林。
一路雨水稍有减弱,可是山路泥泞崎岖,陶艳走的很慢。加上没有月亮,唯一的光源不过是自己出门时灵机一动带的火石。
他折了树枝,将火点上,可惜树枝都是湿的,点上的不过是零星蚕豆大小的火花,看不清楚前路,几乎寸步难行。
陶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是觉得好像爬到了山的中央,几次想要把小貂放到地上,低头看它的时候,小东西呼呼睡得踏实,怎么也没能吵醒它。又觉得外面几乎水漫金山,把它丢下很是残忍,自己也有点舍不得,竟一路带着他,越走越远,越怕越高。
带陶艳发觉雨水嘎然而止的时候,竟然天都开始变灰,微微发亮了!
雨停了,天也亮了,陶艳找了一块巨石,爬上去休息。又拿枯叶接了一点水搓了把脸醒醒神。这个时候,小貂貌似也睡够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开始伸展四肢。
他把小东西从怀里掏出来,郑重跟它告别,尽管小貂十分之不明白陶艳此刻恋恋不舍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小貂啊,虽然你长得一脸土拨鼠的搓样,可本公子也没嫌弃你不是?”
“¥%#¥#%&&*¥+……”
“你以后要跟土拨鼠好好相处啊,以后万一发达了,别忘记本公子今日救过你一命啊!”
“¥%#¥#%&&*¥+……”
可怜的小貂眨巴眨巴眼睛,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