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张以及诡异的气氛中, 我和他严肃的分坐于茶几两边——好吧只有我很严肃他倒是悠然自得。我抱着一个坐垫紧张的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敲击着茶几,于是我看到他的手指上戴着三个戒指,这个花哨的家伙!大男人戴这么多戒指干什么。
“你说你是十年后的委员长同学, 因为种种原因来到了十年之前。”
“嗯。”
“十年后的泽田同学因为种种原因要把十年前的你们召唤到十年后去,于是你们就这样互换了?”
“嗯。”
“在十年后的自己没有回来之前你就得呆在十年前但是不能做任何改变历史的事情否则就会发生不得了的恐怖事件?”
“嗯。”
“小叮当看太多脑子烧坏了吧!”
怒起想掀桌被他按住未果, 我头痛的按住隐隐跳动的太阳穴,“这位和委员长长得很像的........先生, 看你的打扮也是有钱人。我也很想有时光机回到过去买彩票什么的, 幻想大家都有嘛。不过年纪一把还沉浸在漫画世界似乎不太好吧。好了,我也不追究你是怎么跑进来的,快走快走, 否则我就报警了。”
“你不相信?”他在沙发上翘起一条腿优雅的叠在另一条腿上, 摆出的pose可以直接上杂志封面。我不胜唏嘘,委员长家的亲戚长得真不错, 可惜脑子似乎有点问题。
“废话, 我最讨厌科幻片。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大步走到房门边我拉开门不耐烦的说,“我数一二三,再不走就要不客气了。”
“w野神道,号称二十四岁实际上只有十八岁,身高一米六八, 体重五十四公斤,三围91,72, 96。”他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让我瞠目结舌的话,左手拖住下巴歪着头想了一下,“暗恋一个叫做玉藻京介的男性,可惜......”他看了看墙上的挂历,“半年之后他就要结婚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下意识的双手抱胸,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乌黑的眼睛,“不对,玉藻叔叔才不会结婚呢!”
他露出一个和委员长同学一模一样的冷笑:“哇噢,我还知道你大腿右侧有一道疤,胸部下面有一颗痣.........”
“住口!”甩上门,我估计自己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这也只能证明你偷看过我洗澡和你是变态,不能成为你就是十年后委员长同学的证据。”
他似乎很受不了的叹口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喂,不要摆出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就算你长得人模人样也不能掩盖是个变态的事实。说!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我那里有痣的!”再怎么冰山面瘫的女性遇到这种事都不可能淡定,我顺手操起门口的一根球棒,决心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所云还疑似偷窥的猥亵男。
他气定神闲,嘴角还是挂着那种冷淡的微笑,只是眼中的藐视死人都能看出来。天照大神,今天就是拼着天打雷劈我也要诅咒他把他冻成冰棍儿。于是我右手结印准备给他来个天雷召唤,他冷笑一下伸出手,从中间那个戒指上冒出奇怪的火焰。眼看着战斗的气氛就要一触即发,突然我身后的门被大力推开,差一点把我撞飞。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个下巴有伤疤的黑发青年爽朗的笑着,一边挠头一边走进来,“没想到门后面有人。”
“就知道你一定会跑回并盛中学来。”穿着白底黑花衬衫的卷毛男子紧随其后,“好狭窄的屋子。”
“哦哦,极限的幸运!”白发平头男兴奋的大叫着。
“不好意思打扰了。”高大的西装青年扶了我一下,看起来很稳重。
我呆呆的看着几个大男人鱼贯而入,无视那个黑西装男很难看的脸色,旁若无人的找地方坐下:“那个.......你们谁呀?”
最先进来的黑发青年冲我露出很亲切的笑容:“说什么呢w野老师,我是山本啊。”然后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补充到,“不过是十年后的山本,哈哈哈,怎么样,被吓了一跳吧。”
“你是.......w野老师?”他身边的灰发西装男自从进来后就一直是很忧郁的模样,听到这句话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啊,一点都没变,和那时候完全一样。”
我看着他,除开变得沉稳的神情和规规矩矩的西装打扮,这脸怎么看怎么都和某人一样,声音开始发抖:“难道你是狱寺同学的哥哥?你们长得可真像。”
“不,我就是狱寺隼人。十年后的狱寺隼人。”他露出一个在我所知道“那个狱寺”脸上绝对看不到的伤感笑容,“没想到还能看见老师,真是怀念国中时代啊。”
“哦哦,老师你好!我是g川了平,还记得吗!十年前我也在这个学校读书!”
.........绝望的看着那几张眼熟的脸,w野神道你要振作!知道世界上真的存在小叮当应该高兴才是!
可为什么突然好想哭........
由于受到的刺激太大,我觉得自己的脚步都是轻飘飘的,太玄幻了,十年后的人跑到了十年前,而且还一副和我很熟的模样,意思就是说即使在十年后我也没能摆脱里包恩的魔爪依旧在为黑手党打工吗?这种心情就和被告知患上绝症活不过三年一样沮丧。
“你们坐,我去给你们泡茶........”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虚无了,我梦游一样提着个茶壶想去厨房烧水。
“不用,你除了会泡冰块之外还能泡什么茶。”自从那几个人找上门来之后就一直拉着脸的未来委员长同学生硬的说。
“别这么冷淡嘛云雀,其实见到老师你不是——”山本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崩开一条血痕。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根钢拐的委员长大人冷笑一声。于是山本打着哈哈闭上了嘴。
“那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请随意,我出去散个步。”随便抓了件衣服穿上,我茫然的打开门穿上鞋飘出了屋子。我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不然就要发疯了。
“非常抱歉,不过别担心,我们马上就走,不会打扰你的。”那个穿奶牛衬衫的男子很绅士的朝我微笑。
在关上门的时候,听见狱寺的声音隐约从门缝传出:“你到底在想什么,都说过不能改变过去——”
黑手党的秘密还是少听为妙,我飞快的跑下楼,幸好没什么人,否则被看见几个男人挤在我的屋子里,一定会被校长炒鱿鱼。唉,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我都讨厌黑手党。
在并盛的商业街上游荡了半天,又跑到电影院去看了一场超级无聊的电影,出来一看手表差不多都要到午夜了。那群奇怪的人应该都走了吧。想来我只是个无关的人员,看他们和我也不是关系特别好只能算认识。山本就算了,狱寺的反应根本就是没想到会看见我。也许不用太在意这件事,就把今天的遭遇当成一场噩梦好了。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我和意大利黑手党都扯不上什么关系才是。
既然十年后的他们不能改变过去,那么也就不可能杀掉我灭口。十年前的麻烦份子全部都到十年后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换句话说我就可以清静好一阵子没有里包恩来骚扰不用天天跟踪泽田。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凡事都要从好的一面想嘛。
不过,既然所有人都交换了,为什么没有看见泽田?我想着这个问题摸黑上了楼,管他的,黑手党的内部问题不关我的事。
屏住呼吸打开门,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人在。太好了,看来他们都走了。我大大的松了口气,把外套脱下来往沙发上一丢,换上拖鞋。被内衣绑了一整天肩膀真是酸死了,习惯性的隔着衣服解开内衣挂钩,从衬衫衣领的地方把内衣拉出来,活动了下肩膀,打开电灯一转头。
“啊啊啊啊啊你怎么还没走!”
那个不知为何同样脱了外套只穿衬衫的家伙不声不响的坐在窗帘的阴影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干什么不开灯不出气的你想吓死我吗!”慌慌张张的把脱下的内衣藏在身后,我干咳一声,“他们呢?”
“走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
他给了我一个嘲笑的眼神:“十年后的我们不可能回自己家,所以他们都暂时住到我那里去了。”
哦,也对啊,十年前的委员长同学是一个人住的。我奇怪的问:“你怎么不去?”
“我讨厌群聚。”
........刚才你们一群人挤在这里不就是群聚吗!不对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我难以置信的问:“你不会是说要住到我这里吧?”
他居然淡定的点头了。我愤怒但面瘫着一挥手,差点把那件内衣丢出去:“喂,不要仗着自己是从未来穿越的就很嚣张,我们非亲非故最多就是十年前的老师和学生关系,我为什么要收留你!你现在可不是十几岁的小鬼而是成年人,怎么能不要脸的跑到单身女性的家里!”
“单身女性?”他低低的笑起来,不知为何那笑容让我觉得非常可怕,就像是有几百个怨灵集体在面前跳舞。他拿起放在一边的外套,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丢过来,“你自己看吧。”
疑惑的捡起来,我还嘴硬的说:“不要以为给钱就可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啊咧?”
不是意料中的支票也不是什么洋文证明,上面的字都是日文我一个个全部都认得,可为什么连在一起就有一种让人暂时失去知觉的作用?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次,确定我的眼睛没问题一切也不是幻觉,全身颤抖的举起那张纸,我的理性就要面临崩溃。
“这这、这是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名字会出现在同一张纸上上面还有结婚届三个大字?我是在做梦吧这是在做梦吧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他站起来,两步就走到我面前,收走了那张结婚届,表情只能让我联想到不怀好意的老虎,狮子或者猎豹等等一系列凶猛的肉食生物:“很遗憾,你很清醒。十年之后,不,准确的说是七年之后,我们结婚了。”
我终于华丽丽的失去知觉光荣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