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想起那盆被藏的严严实实的紫生阴, 有些气急败坏,要不是他无意之中发现了, 恐怕等他大了肚子以后,也只会以为自己发福了。
身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他绝对已经做出了让步,没想到到他的妥协,被谢元当做软弱可欺,现在居然把主意打到让他怀孕生子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谢元太过分了,所以,陈辉愤而离家。
不跑也没有办法啊, 谢元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他防是防不住的,哪怕他喝口凉水,没准里面就被加了料,吃口馒头, 没准里面加了馅儿, 吸口空气,没准被喷了“兴奋剂“,整天防东防西,防不胜防,杯弓蛇影,疑神疑鬼,夜不能寐……,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包袱款款,就溜了。
陈辉诅咒把紫生阴弄出来的王八蛋,如果那个王八蛋是女人的话,祝愿她一辈子不孕不育,如果是男人的话,祝愿他成为一只母猪,生下一只足球队,怀了生,生了怀,孩子无穷无尽……
还有不给人活路,见色忘义的混蛋谢元,他祝愿他明天就得花柳。
陈辉想起自己过的如此悲催的那几天,以及可能注定悲催的未来,简直将惨目忍睹,他悲从中来,把无数性病都“祝愿”到了谢元身上,完全忘记了,如果谢元在外面鬼混得了什么梅毒艾滋——绝对少不了每天都有亲密动作的自己,恐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谁跑掉的掉,他也跑不掉。
终于搞清楚,陈辉离家的真正原因,谢元松了一口气,他从来都知道陈辉基本上是属于弹簧的,如果有外力,可以拉伸,也可以压缩。
这就是为什么,第一次得到陈辉,他会用强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他不想,万一第二天他死了,会留下遗憾,根本原因就是陈辉这个性格,一旦开始,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生活上,陈辉离不开了,就只能习惯他。
就像是陈辉第一次离家出走,之后,他就习惯了他们之间突兀改变关系,除了偶尔会耍一些脾气。
只要陈辉反感、抵死不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不是最糟糕的预想。
想起那盆紫生阴,谢元有些懊恼。
也是自己操之过急,行事不够谨慎,以为靠陈辉不够细致的性子,不会发现他藏的严实的紫生阴,以至于让陈辉提前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造成现在的局面。
陈辉一副你无耻,你卑鄙,你下流,你龌龊,他誓死不从的样子,看的谢元牙疼。
关于这个问题,忽略是不可能的,谢元只好用比较温和的语言,“辉辉,你觉得我想要一个孩子不应该吗?特别是我爱你,我觉得我想要一个我们俩的孩子,在合理不过了。”
“我也想要一个孩子,如果你生的话,我绝对不会反对的。”陈辉龇牙,坚决不不允许谢元偷换概念,想要孩子是没错,但是他偷偷的瞒着自己,想要让他吃紫生阴,让自己给他生孩子,就大错特错。
“我可没打算没有经过你同意,就给你吃紫生阴啊,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第一个实验的人,有可能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有可能是第一个吃河豚的人,这一句实打实的是真话,在没有证明,紫生阴没有后遗症之前,他不可能让陈辉去冒险。
当然,他留着紫生阴也不是没有小算盘的,他必须在紫生阴在被证实没有后遗症,和消息没有传到陈辉的耳朵里,这段时间之内,在陈辉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他喂下紫生阴,最好,等陈辉察觉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货了。
谢元这话,陈辉也相信,不管谢元做过什么,他都不曾真的伤害过了,二十多年的相伴而来的感情,不是假的,哪怕当他自以为的兄弟之前,变成爱情,他们之间也有感情和信任。
难道他离家出走受得苦,都是自找的不成?
见陈辉像以前一样,被自己的哄得有些软化了,仔细思索,呆呆的样子,无论任何时候,都能引起他发自内心的怜爱,谢元凑过去把对面沙发的陈辉抱在怀里,“辉辉,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你说我能不跟你商量吗?我养紫生阴,只是为了等我们想要孩子的时候,不会找不到紫生阴。
你想想,要是你不愿意,就是你怀上了,恐怕你也要把他弄掉。明明知道是无用功,我为什么要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此时,陈辉没有立刻反驳,他们之间没有存在什么可以被破坏的感情的,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了,是啊,吃不吃紫生阴,自己可能做不了主,但是孩子在自己肚子里,自己是绝对能做的了主的。
——你以为孩子是这么好弄掉的吗,有种你像一个女人一样,去医院做流产,你丢得起人吗。
陈辉自觉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既然生不生孩子,自己能说了算,自己也不怕谢元使什么阴招了。
谢元看自己用以第一方案就解决了陈辉,佩服自己运气的同时,也为了陈辉的智商而哀叹,亲爱的,就能这智商情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我的身边待着吧。
饭食时间,老太太抱着怀里那盆日夜不离的紫生阴,东方薇雨抱着孩子,就过来了这边。
陈辉看着紫生阴,险些眼睛都突出来,“这——”
陈辉的惊恐被老太太以为是贪婪,她认真的给紫生阴浇了一点水,擦了擦叶子上莫须有的尘土,看看陈辉,又看看旁边的谢元,断定又是一对男男关系,目光有些隐秘的警惕,“来小伙子,给奶奶看看,奶奶这紫生阴养的好不好?我睡觉都把它放床边,已经长出了三片叶子了,用不来了多久,我孙子就来了。”
这下子,你不好意思跟我抢了吧。
要知道外面的紫生阴,大部分被基地收集进了指挥所,小部分作为粮食才落到了人们的手里,微乎其微的一部分,落到了“别有用心又眼疾手快”的像老太太这样念头的人手里。
市面上,活着的紫生阴,太少了。
说完,老太太反射性的无尽欢喜的看了孙子他妈——的肚子一眼。
纪辰处变不惊的,稳稳地夹了一口菜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完全不受老太太视线的影响。
作为被紫生阴砍掉一半婚嫁人选的广大女同胞中的一员,她拒绝发表任何评论,不过她对纪辰毅然决定生子,心里也是很佩服,对于紫生阴的出现,她的心里有芥蒂,但是心里也明白,利大于弊,自己的哥哥是男人,自己的弟媳也是男人,最重要的是,她生的是个儿子,而不是一个女儿。
而陈辉对于纪辰如此“沉稳”,以及纪辰有可能怀孕的事实,惊得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连谢元都看了一眼,“适应度”如此之强,“能屈能伸”的能力更强的纪辰。
佩服佩服,于纯,陈辉。
羡慕,嫉妒,这是还没有搞定的自己老婆的两个男人。
东方虎则非常的得瑟,咱有眼光啊,哪怕人后跟他洗脚,起码人前,面子十足啊。
吃饱喝足,陈辉也是难得找到朋友,谢元抱着某些目的,依然没有提出告辞。
“纪哥,你们这里附近有没有空房子?”谢元说道,“我想搬到你们这边住,让辉辉也有个串门的地方,可以相互照应着点。”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陈辉和纪辰于纯鬼混的时间长了,没准就会觉得男男关系才是主流啊——要是陈辉是个女的,凭他们俩的感情早已经结婚生子了,奢望一点,可能陈辉被纪辰同化了,也自愿怀孕生子,这是自己的最高目的。
“如果这样的话,你干脆搬到楼下或楼上,这栋楼了除了原住民,大部分都是在指挥部工作的人,环境也算安全。”纪纲想了想说道。
“我现在的房子也不错,看看有没有跟我换一下,不行的话,就只能搭进去点东西了。不过这样也太不划算了。”被人敲竹杠当然不划算了。
“搬什么搬啊,我还想搬出去呢,就这破地方,每天爬楼我都爬半个多小时,我说纪纲,咱们干脆换个地方住吧。”于纯建议到,“以后就是来电了,电梯也会坏的,出个火灾地震的,咱们连跑都跑不出去。”
以前,选这座房子,是因为没有太多的选择。
“这倒是,咱们搬吧,估计以后基地的人会越来越多,房子的价格也会越来越高,现不在不找一所合适的房子,以后就更难找了。”纪辰附议。
于纯他们现在住的房子确实有诸多不便,楼层太高带来的一系列麻烦和隐忧,也促使了换房子被提上了日程。
加上谢元他们,他们最好能找到一所独立的建筑物,最好住户不是太多,又比较安全,就像老太太之前的那做房子,或者像于纯的,只有三四层,不会超乎六户人家。
这需要时间,大家一起找吧。
谢元满意的拍拍屁股离开。
大概为了寻找同盟者,于纯终于知道,陈辉离家出走的根本原因,这也给他提了一个醒儿,他和陈辉的单细胞脑袋可不一样,陈辉明明就是被谢元用话暂时稳住了,一旦男人动了这个心思,绝对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过,陈辉拿谢元没有办法,而于纯拿纪纲却有办法,同为修行人,可不相信发誓跟放屁一样毫无用处。
但是有纪辰珠玉在前,自己拒绝生孩子真是有点说不过去,这纪辰都不介意生孩子了,凭什么他要不愿意,难道自己爱纪纲,没有纪辰爱东方虎的深?
陈辉能拒绝谢元,是因为陈辉可以理直气壮明明白白的说,他不爱谢元。
陈辉就是相当于被谢元强抢而来的“民男”,于纯就是纪纲合法的老婆,对于前者,生孩子是个过分的要求,对于后者,那是合理的。
呜呜呜——,为什么纪辰不顶住了呢,哪怕你心里愿意怀孕,表面上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有理由拒绝纪纲这个“无理”的要求,结果纪辰偏偏把无理的变成了合理的了。
但是要让于纯生孩子,他暂时心里没有这么大的承受能力,只能靠船到桥到头自然直了,没准,自己看完纪辰瓜熟蒂落的过程之后,就能消除心理障碍,也说不定。
不过,面对自己的爱人,而不是强抢民男的王霸,更有一个“深明大义”的弟弟,于纯只好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意思,“纪纲,你想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啊?”
纪纲猛然抬头,惊喜的看着于纯的肚子,“难道你有了?”
一瞬间,于纯几乎以为纪纲被老太太附体了,他立刻摇头,打碎了误会,“没有我是说,现在咱们不适合要孩子。”
于纯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生孩子,我是还没有心理准备,你要给我点时间,而且你想,平常你和东方虎都不在家,家里面都是老弱妇孺,万一我和纪辰同时大了肚子,出点事,连个照应的人的都没有,奶奶这么盼着要一个孙子,至少要等到纪辰生完之后,再谈咱们的吧。”
怎么着也拖了三年五载的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于纯现在是真真的后悔了,他干嘛要把紫生阴弄得“大白天下”。
纪纲意味不明的看了于纯一眼,“其实我知道,男人要为男人生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勉强你。”
于纯的未雨绸缪,已经让他感到自惭形愧了,他不应该用这么龌龊的念头,去猜想纪纲,“对不起。”
他还是不想生孩子。
纪纲发出一声叹息,“我有你就够了,你愿意生就最好,不愿意生也没有关系,反正我们不知道能活多少年呢。”
于纯越发的惭愧了,不过也有几分窃喜,反正有了纪纲的话,生不生就由他说了算了。
“你说真的?”于纯立刻就精神了。
“真的。”纪纲摸摸于纯的脸蛋。
于纯顿时感动了,也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感到羞愧,继而小意小意的任纪纲在他身上起起伏伏了一晚上。
他完全忘记了
——他还没有让纪纲发誓啊。
——白痴,和陈辉一样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