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尚瑾抱出了屋放在院子里,然后在院子里找出个棍子,又回了屋。
那条蛇还在地上蠕动着,尚希打眼瞧去,暗灰色的蛇身难怪会被尚瑾误认为是绳子。据说毒蛇的头是三角形的,无毒的蛇的头就比较钝。但尚希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确定这蛇到底如何。
都怪教科书说的太笼统了啊。尚希也懒得多想,直接用木棍把蛇挑起来。那蛇不知道是不是被尚希摔傻了,没有一丝的反抗。
一时间,尚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以前向来认为自己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穿了一次之后心里也对那些鬼神有了一些忌惮。先不说别的,光是过节的时候杀生见血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吉利,殊不知这一天里杀鸡宰鸭的人有多少。
不管怎么样,尚希最后还是把蛇扔进了个瓦罐里,然后合上盖子放在墙角。
忙活了一早上,尚希也没心思在做什么饭,给尚瑾擦擦脸之后直接抱出了门。好歹今天也有集市,难道还会饿肚子不成?
这次的集市比尚希上一次记忆里的还要热闹,人群熙熙攘攘,有高声吆喝的,有讨价还价的,总而言之是热闹非凡。尚希很是惊奇的发现了一个耍大旗卖艺的地方,在这之前,他还以为这种戏耍只能在大的城市里看到呢。例如还珠里面的北京城。
这地界设置的煞是巧妙,一个比较高的地方搭了个茶棚,卖艺的地方就在茶棚的正前方,还有两侧的地方也摆放了些桌椅。这样一来,真正给人站着看热闹的地方只有一面。如果想在其他地方看,可以啊,掏钱在这吃点东西吧。一边吃一边看多惬意。
尚希看到了有几个人正坐在那里喝着粥,吃着金黄色的酥饼,心里一动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呦,客官,您来点什么?”很快,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就走了过来。
“来两碗粥一个饼子吧。”尚希漫不经心的说道,视线却早已被那在旗子上飞上飞下的人吸引了。
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伙计没在乎尚希的心不在焉,而是直接走到另一边,用托盘装了尚希点的早餐。
尚希这时回了回神,对着伙计微笑道,“劳烦小哥儿了。”
“您吃好。”伙计很有职业精神的露出八颗牙齿,看起来格外的精神。
很显然,这里的桌子不适合尚小瑾这种高度的小朋友自己吃饭,尚瑾在尚希怀里挣扎几下无果后,直接站了起来,踩着板凳用勺子喝着粥。
尚希则是一手拿着饼子一面看着杂耍,虽然论起难度系数来说,这卖艺的远远不及在春晚上的某些杂技节目,但是,这可是近距离的观看,也许并不是那么的讲究力量与美,但反而觉得刺激过瘾。尚希就是个俗人,这种程度的表演足够满足他了。
这表演的时间很长,直到尚希吃完了早餐尚瑾慢吞吞的喝完粥还没有结束。
“瑾儿,你看他们动的有意思吗?”尚希问道,眼角的余光却瞥向那些站在外围的小孩子身上。果然是小孩子,最喜欢热闹的事物。
尚瑾看向场地内,这是一个中年汉子正在耍着大刀,刀式一开一阖,虎虎生风。
“没爹爹厉害。”尚瑾摇着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尚希呆,难道瑾儿发现了自己身上连自己没有没发觉的潜力?自己这身子以前是个独步武林的高手?
“爹爹拿刀每次都能切到萝卜,那个人拿了那么大的刀还什么都没切到。”尚瑾皱了皱鼻子,一板一眼的答道。
尚希条件反射的看了看周围,结果居然真的很宓谋凰业揭豢鸬幕乒稀d掣龅缬袄锏乃桌们榻诒凰肓似鹄础r淮蟪诶尢ㄉ习巡说锻娴幕ㄑ俪觯馐焙蛏肀咭桓雎啡嗣腿幌蛩恿烁乒稀v患豆馍凉缓笾柰!d炒蟪u陌训斗畔拢檬智崆嵩谝丫涞桨干系幕乒仙戏鞴褚恢碌幕乒掀15淘谥谌嗣媲罢故尽m郏皇谴蟪
尚希抬头望天。天啊,你怎么就这么的蓝啊,你为什么不打个雷劈了我啊。小孩子什么的都是小恶魔,这句至理名言到底是谁说出来的,真真让吾辈膜拜。
“……听说了吗,阳州的安王被封为辅政王了。”这时,坐在尚希左手边的一个行商模样的人说道。
尚希眼前一亮,顾不上纠结刚刚尚小瑾的话,立马竖起耳朵听着。这可是皇家八卦,可遇不可求啊。
“是吗?王老,您可是阳州的老人了,这王爷也算是位极人臣了吧?”
“得得得,不知道的瞎嚷嚷什么啊。”那个被称作王老的胖老头摆了摆手,“安王和当今圣上可是亲兄弟,那都是被皇后娘娘现在的太后娘娘一手养大的。这感情啊,深着呢,被封个辅政王算什么。”
“这事也奇怪了,按理说,安王比当今圣上可是大了足足十岁,怎么会……”
“慎言!”那王老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不想要命了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说的出来!”说罢,又叹了口气,“虽说王爷目前很是风光,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回阳州。毕竟,阳州才是他的根啊。”
“说的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也比在别的地方战战兢兢的好。”
………………
尚希听着听着就不再感兴趣,皇家两兄弟一长一幼实在没什么新意。想想九龙夺嫡吧,那才是真正的高高手过招啊。这对兄弟,不知道过了几年之后是大的夺了小的的位,还是小的直接废了大的呢。尚希承认,自己现在还是闲着了,要不然不会心理阴暗的等着兄弟俩玩厮杀。
————————————京城——————————————————
刚刚登基的小皇帝坐在龙椅上,一手执笔,认真的看着桌案上的奏折。没一会儿,就把毛笔一抛,拍着桌案道,“锣碌某烁韫λ痰旅恳痪涫翟诘模市郑椅裁匆凑庵侄靼。俊
坐在小皇帝下手处的青年放下手中的书,“陛下稍安勿躁,这奏折,就当是磨练心□□。还有,陛下已经登基,还是叫臣安王吧。”
“皇兄——”小皇帝苦下脸,“我昨天也是不小心才把林大人踢下池子里的,林大人都说无碍了,你就别生气了。”
“陛下乃九五之尊真命天子哪里会错,臣不过是尊祖训而已。”安王在心里默默地叹气。皇帝毕竟只有十一岁,不管多么的聪慧到底还是个孩子。但是,既然已经是皇上了,那还可能当孩子吗。昨天可以因为一时冲动就把顶撞他的臣子踢下水池,谁知道以后又会怎样。
“皇兄,父皇不在了,我只有你和母后了。”小皇帝从上面走了下来,拉了拉安王的袖子。
“陛下以后行事,万不可像昨日那么冲动了。”安王道。
小皇帝点了点头,“那,皇兄啊,这奏折——”
“按父皇的遗旨,只要再过三年陛下满十四岁,自然可以亲政。到时候陛下就可以发明旨让那些喜欢罗哩罗嗦的家伙们简练下自己的奏本。”
“皇兄,这旨意你发也行的。”
安王摇了摇头,“陛下的性子实在是有些急躁,还是稳一稳的好。”他当然知道那些奏折有多容易让人产生瞌睡,谁让那些都是他特意挑出来的呢。不过,能在那么多简练干要的奏折里找出一些空洞乏味言辞冗长的出来,卓安觉得其实他才是最不容易的一个。“或者,陛下还是最喜欢抄佛经?”
过了一会儿,意外的没有听见小皇帝的反驳,卓安有些奇怪的扭过头去。看见的却是小皇帝微红的眼眶。
“这又是怎么了?”卓安的语气有些严厉,“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你是一国之君,这像个什么样子!”
小皇帝低下头不说话。他还记三年前父皇的身体开始恶化,然后召回了离宫两年已封领地的皇兄。皇兄帮着父皇处理政事,而自己也在一边学习着。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挺了两年之后倒是还是仙去了。母后和皇兄按着父皇的旨意瞒下了消息,接下来的一年越来越多的人因为父皇没有上朝而怀疑,几个早已得到封地的叔叔开始蠢蠢欲动,没得到允许就来了京城,父皇的一个同胞兄弟更是直接在领地内囤起了兵。就在一个月前,父皇殡天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幸好自己已经是太子,皇兄又有父皇之前交给他的兵符,这才免了一番动荡。
不过,表面的平静只是暂时的,私下里的动作却是不断。不知何方人马出于什么目的,向阳州的安王府动了手。安王妃自生产之后就体弱多病,然后就在那场偷袭中香消玉殒。唯一的小王爷刚出生不过三年的卓以琰被侍卫带走逃命,目前不知所踪,怕也是凶多吉少。
事后查明,这是一次小皇帝和安王闹别扭后嚷嚷的一句“皇兄最喜欢的是他的儿子”被人偷听后告了密,有人想利用小王爷来拉拢安王,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变成那么个状况。
“陛下不比自责,只是那孩子和臣缘浅罢了。”卓安闭上了眼。那个孩子,自出生后自己没见过一面,只是阳州每年都有人给自己带来那孩子的画像,自己也曾把自小带的玉佩送给他,也亲手做了不少的小刀小剑。原以为在阳州可以远离京城的是非,没想到……“你已为那孩子颂了佛,日后有缘会再见的。”
“行了,不要垂头丧气的没个精气神。真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的学习处理国家大事,等你亲政的时候我也好走的安心点。”
“阳州有什么好的啊。”小皇帝嘟囔着,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走上去继续看能让人睡着的奏折。
阳州啊。卓安眯了眯眼,至少阳州山清水秀,自己早已选好一个地方,过着有花有酒锄作田的日子。这一年多的勾心斗角已经让自己感到疲惫了,以后的生活真是想想都觉得累。如果不是还有一点对田居生活的向往,怎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