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知道，那应该是属于他生前的记忆，那么……难道他生前的处境和风鄞很像？

风缱此刻来不及细想，他收敛了心神，重新看着风鄞那边，注意着她的周围，以防再有什么意外。

“你们就这么些能耐？”再一次将人收拾干净，风鄞没有再动作，只是语气怎么听都有些遗憾，她看着不远处的动静，手里的短剑没有沾染丝毫的鲜血。

她将短剑收起，背手站在原地一会儿，那边的慌乱渐渐停止，又一个人快速的跃到了她的面前，站定，垂头，快速禀报道：“殿下，人都解决了。”

“嗯。”风鄞点头，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甚至连让人去查的意思都没有，有什么好查的？这些人受谁指使，目的是什么，她都一清二楚，根本没有要查的必要。

而在处理完身后的一行尾巴之后，风鄞就又骑上了马，继续开始她的狩猎，丝毫没有现在就回去的意思。

上马的时候风缱盯着她瞧了许久，忽而蹦出一句话来：“你的身手很厉害。”

“嗯？”风鄞动作一顿，偏头看他，过了一会儿才像是反应了过来，朝着他点头，哼笑了一声：“本宫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换来的。”

她的笑容有些冷，可眼底伸出又透出一股子悲哀。

让风缱看着，心里一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还没有出口，风鄞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翻身上了马，握着缰绳，漠然的说道：“以后…本宫的手上只会沾染更多人的鲜血。”

风缱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始终挺直的背脊，他哪怕没有陪着她经历过曾经，可他也知道她到底背负了什么。

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哪怕有她最在乎的风沅，可是，她的背影依旧是孤寂的，她孤身一人面对所有，将风沅完好的护着。

不让他沾染丝毫的鲜血。

“没有哪个帝王手上是干净的。”过了许久，风缱忽然沉声说道。

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语速很慢，更像是在试探风鄞的态度，可风鄞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骑着马在林子里四处逛着，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这句话。

可风缱很确定，她是听见了的，只是不愿意回答而已。

风缱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一路上，气氛都有些沉闷，直到一支箭忽然从左前方射了过来，正是朝着风鄞射的，如果真的被射中了，风鄞大概是要直接被射下马的，不死也要重伤。

“小心！”风缱哪怕是在走神，也很快反应了过来，正要伸手搂着她的腰身躲过去的时候，风鄞已经轻哼一声，先一步有了动作。

她动作极快的抽出了一支箭，对着箭射来的方向，眼眸微微一眯，下一刻就松手，箭夹着破空声飞出，很快的就和射过来的那支箭碰撞在了一起，直接将那支箭从中间刨开。

射向风鄞的箭最终被毁掉落在地，而风鄞射出去的箭却依旧带着风声往那个箭射来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