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没说出口,就听到轻语说出了这样的一些话来。
他的心宛若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似得。
疼得他,长了张嘴,却连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虽然她狠狠地伤了玉田,可轻语的心里同样也不好受,她看过这么多场戏,听了这么多场书,几乎没听到几个圆满的故事,特别是关于人妖恋或是七仙女的故事,每一个结局都令人肝肠寸断。
是不是只要杜绝了开头,就不会走向他们一样的结局?
见玉田呆呆地望着她也不说话,轻语沉默了片刻,说了最后一句话,“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后会有期,田兄……”
看着轻语转身而去,玉田刚要张开,忽然见她转过了头,幽幽说了一句,“不对,是后会无期!”他们两人还是不要再相见的好!
语毕,轻语头也不回地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然而……
他却不知道!
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瞬,轻语的眼角划过了一滴眼泪。
玉田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睛呆滞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手中摩挲着一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簪子,这支簪子是当时跟轻语路过商铺时她一眼便瞧中的,他瞧瞧买了,却一直没有机会送出手。
回到家中,面对父母失望的眼神以及恨铁不成钢的话语,玉田失魂落魄的慢慢朝自己的房间走了去。
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他躺在床上,双瞳无神且呆滞,耳边传来母亲小心翼翼的说话声,“钰儿,钰儿……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钰儿……”
玉田没有回话,而是裹着被子翻身过去背对着她。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一个女人而已……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男人的厉喝声在房间响起,看到玉田不为所动的躺在那里,他心里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竟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弄成这样?
“老爷,你就别说了!钰儿他已经很难受了……”在把陈佳佳找来时,她就已经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当面给轻语难堪,是个女人也会识趣的离开吧?
而看到玉田如今的状态,妇人便知道,事情确实也是按照她心中所想的那样在发展。
“没出息——”
男人实在是见不惯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索性甩袖出了房间。
玉田倒在床上,指腹不断摩挲着那支木簪,心里仿佛下起了一场雪,他浑身冰凉的倒在雪地里,天地一片荒凉,仍凭他如何蜷缩裹紧被子,这种冰冷的感觉愣是一点都没有消退。
终于……
他病倒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有半点起色。
原本计划的婚期,也因为这场病而推迟到了半年之后。
他和轻语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见了,这一个多月他都在家中,每天都要喝一些苦涩的药水,他内心一片死寂,没有轻语在身边,生活对于他来说竟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坐在书桌前,他缓缓提笔沾了沾墨,打开了那副尚未完成的画作。
不知是他错觉还是真的,这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像是一声极小的惊叹。
可是现在,这房间里除了他便没有其他人了。
手中笔悬空,迟迟没有落下,他屏息凝神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认真描绘着这副未完成的画。
只是此刻的他不知道,有个人小心翼翼的趴在屋顶全神贯注的看着他将这副画完成。
虽然当时轻语用强硬的语气“结束”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是……
在听说玉田病重后,她几乎每天都要悄悄来田府看上他几眼。
当看到那副画上的肖像时,她确实有点吃惊,特别是看到玉田画好后又盯着画像看了很久很久时,她心里也是各种挣扎,她很想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她没有离开他,只是一直在暗中悄悄关注着他。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一直强忍着,直到有一天……
玉田吐血后便再也没醒来,田府请来的大夫就没停过,日夜轮番守在床上替他诊治,然而,却是半点起色都没有。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因为一个小小的风寒,最后竟然落到险些丧命的境地?
趁着夜深人静,当值守的大夫终于忍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时,躲在暗处的轻语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玉田的房中,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面容,轻语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