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颇为安静, 没有某某帮某某派突然跳出来喊打喊杀, 也没有不长眼的小偷强盗出现,只是赶到到衡阳时,天色不早, 一行人便歇了下来。
杨敛虽说把笑傲剧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但是也知道刘正风金盆洗手是在林家灭门几日之后, 但是到了这里,刘正风金盆洗手却是晚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而且很多事情的时间顺序也有所改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令狐冲与岳灵珊一行人原本是应该在衡阳后才分手,可是如今岳灵珊一行人与他们一道到了衡阳,而令狐冲此刻却已经失踪。
既然这时间已经乱了, 他也不费劲去思量会发生什么, 更何况他的到来,本就是一个很大的改变。这江湖, 早就不是原著中的江湖了。只是再变, 他相信,令狐冲仍旧是这个故事中的主线,只是他不想参与这条主线中而已。想到这,杨敛订好客房后便与东方一道下了楼,一路同行的这几天, 大多时候岳不群与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用饭也是各自分开,杨敛自然也不会多事去探问他华山之事, 用完饭便与东方上楼休息去。
第二日一早,杨敛与东方下楼时,便看到一身岳不群等人坐在大堂的桌前,他们一行人都换了一身新衣,比之前看起来舒爽不少。杨敛估摸下午就要到衡山城,近两日想必各大门派的人都要前来,到时候只怕东方的身份就要曝露了。
东方并没有说这次下山的目的,杨敛也就没有问,他相信东方做事有他的道理,就如同东方相信他一般。
小二很快给他们摆好早饭,摆好后又道,“二位客官是要到衡山城吧?”
杨敛淡笑,“小二哥何以见得?”
“瞧二位公子通身不凡小的便知道了,再过四日便是衡山派刘三爷金盆洗手的日子,两位公子必是去因为这事去的。不过小的可是要告诉二位公子一声,这衡山城里的客栈此刻怕都快要挤满了,二位还是派人早早去把房间订好,不然连间客房都找不到。”小二倒也热情,难得附近发生大事,也有些来劲儿,“这刘三爷那剑法多厉害啊,怎么就金盆洗手了呢,真是可惜了。”
杨敛见小二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给了他些碎银子,“多谢小二哥提醒,我们已经派人准备好住的地方了。”
小二是聪明人,见此也不再多言,对杨敛道了谢,便走了开去,只是面上露出喜悦之情,这客人出手还真大方。
东方不败对小二这几句话,显然没有多少兴趣,杨敛喝了一口粥,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微微皱了眉头,总觉得这其中透着一股不对劲儿。
上了马车后,东方见杨敛一副深思的模样,于是问道,“想什么呢?”
杨敛微微犹豫一下道,“东方,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东方不败往软垫上依靠,斜眼看向杨敛,“你说说会有什么事情?”
杨敛见东方靠着舒服,自己也拿了一个挨着东方靠了后才道,“这左冷禅一直想做五岳盟主,你说他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没了所谓的与邪教中人勾结,必然也会有别的借口或者手段。
东方不败见杨敛已经想到这儿,也就不隐瞒之前已经知晓的事情,“左冷禅已经派了多名弟子潜伏在刘家四周,待这事儿一过,怕是要对刘家下手。”
杨敛细细一想,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你是说,他想栽赃嫁祸?”左冷禅想做盟主,必定要有一个名目,若是日月神教灭了刘家满门,那么他便师出有名,要做盟主也就简单许多。
日月神教近年来做了许多善事,在老百姓的心头,那是好人,可是在这些伪君子眼中,只怕是口头说好,心头一样是把日月神教放在邪教的位置。
就如同一个人犯罪后坐牢,出狱后即使改过自新了,在别人眼中,也同样是劳改犯一般。
想到这,杨敛眉头微皱,“那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为何不能?”东方不败冷笑,“他要动五岳的人,那便由他去,动了后,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杨敛听着这话,便明白了东方的意思,这是要将计就计?若是左冷禅杀刘家满门之事被人揭穿,那么左冷禅便是身败名裂,而且会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
东方不败见杨敛沉默不语,以为他是不赞同这计划,于是问道,“怎么,你不赞同?”
杨敛看向东方,伸手揽住东方的腰,低声道,“这些事情我本不太懂,东方你说了便好,只是这事会不会有变数,我怕到时那些人以为是你做的怎么办?”
东方虽是第一高手,但是这次五岳派的高手全部都回去,若是这些人一齐动手,东方可能会有危险。
“不用担心,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东方不败见杨敛关心的根本就不是刘家满门的性命,这才放下心来。他素来知道杨敛本性和善,与他双手沾满鲜血不同。所以这事他原本是要瞒下来。只是杨敛问,自己却又不想骗他,索性全部说了。他往这个温暖的胸膛靠了靠,幸好他没有觉得自己冷血无情。
杨敛似乎已经猜出他心中所想,吻了吻东方的发顶,“东方,不论什么人,都不会比你重要。”他杨敛,就是这般自私的一个人,他可惜同情别人,但是前提是这人不会损害到东方的利益,反之则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东方闻言,沉声一笑,心头却是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
赶车的唐宁却是有些惊讶,他虽说对杨敛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却一直觉得这人本性是个十分善良的人。这一路走来,见他给小乞丐银两,又让自己给一个晕倒的老人看诊,行事温和,待人有礼,这样一个人竟然在听到教主要将计就计视刘家满门性命为无物时没有半分反对之意,看来他对这个杨总管的看法应该要有所改观了。
只是作为一名属下,听到头儿与爱人说这些悄悄话,他突然觉得心头多了两块石头,压力倍增。
相较于杨敛与东方不败之间的风淡云轻,后面马车上的宁中则却显得有些不安了,这一路行来,总觉得同行为首的两个男人之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怪异,而且那个喜爱红衣的男人气势不凡,可是瞧着却不是五岳派的人,她总觉得这人有些危险。
一大早岳灵珊和几个师兄便骑马先去了衡山城,留了门派里的一个弟子赶车,所以没有岳灵珊在场,宁中则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夫君,你说这行人究竟是什么人?”宁中则开头问道。
岳不群高深莫测一笑,“你看这白衣男人与红衣男人感情如何?”
宁中则想了想,“吃住都在一起,言行亲昵,关系自然是好。”
“江湖中有人传闻,日月神教的教主一身红衣,风华无限,可惜性喜男色,而教中总管便是他身边之人。而这杨总管素来爱穿白袍,为人温和多礼,让人一见只觉是谦谦君子,”岳不群淡笑,“夫人你觉得这二人如何?”
宁中则顿时色变,“夫君,你是说,这二人是…”
“也不定然,”岳不群捋了捋自己的美须,拿了一卷书在手中,“若真是这二人,也没什么顾虑,我们到衡山城与他们分开便是。”
宁中则细细一想,便点了点头,但是想到那个俊美的红衣男
人,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竟是几年前江湖上盛传的大魔头。倒是那个白衣男人,的确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让人瞧着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你说他们两个男人怎么能…”宁中则本想说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可是想着那两人的相处方式,偏偏有觉得两人比常人夫妻间更显和睦,而且男人与男人间,并不是自己所想般其中有一人不男不女,两人看上去都是正正经经的男人,不见丝毫女态。
岳不群面露一丝嘲讽之色,“不过是旁门所好,何必谈这种污秽之事。”
宁中则见岳不群面露不屑,心头颇不赞同,但是身为女子,她也不好再谈此事,只说了一句,“我见此二人也并无龌龊之处”便住了口,只是心头却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易,便是这悠悠众口就让人难以招架。东方不败与他的总管敢如此面对天下之人,倒是让人心生敬佩,总比那些私下做些见不得人之事的伪君子堂堂正正多了。
就这样一路前行,下午申时不到,一行人便已到了衡山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