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 纳吉尼找到了吗?”在小天狼星和哈利在小精灵的带领下去到另一个房间私谈后, 艾文低声问道。
“不,没有。”卢修斯皱了皱眉头,微微停顿了下, 似乎在回味下面要做的解释,声音有些迟疑的说:“我和教父都觉得, 在凤凰社和我们之外应该还有另一个势力在暗中活动,而纳吉尼就在那儿。可是它是教父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不可能随便来个人就会听话的跟着走, 所以……”
“你们怀疑还有魂器复活了?”艾文有些惊讶的开口。旁边斯内普的身子也骤然紧绷起来,平时丝滑低沉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自持,“难道是冠冕已经复活了?还是那条蛇?还有其他的魂器在么?”
“我觉得不太可能, 魂器复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更有可能是被控制了。”敏感的察觉到斯内普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危险气息,艾文握住了他的手安抚道。
“金杯和挂坠我们已经拿到了, 教父也把里面的魂片吸收了。至于纳吉尼, 教父说仍能感觉到它的生命气息,如果它体内的魂片复活,它是不可能还活着的。也就是说,即使有可能也只有冠冕。”卢修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暧昧的朝艾文挑了挑眉, 暗自为还在震惊中没有发现异样的好友捏了把汗,落在这个小子手里,恐怕他是被吃定了。
“艾文, 艾文!”哈利拉着小天狼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脸上满是焦急惊恐的神色,喘着粗气喊着,“德拉科刚刚传音过来,他说学校里出现了恶性攻击事件,有学生被石化了,校长让级长统计人呢。”
“什么!”艾文和斯内普同时惊讶的站起身,刚刚还谈到冠冕可能复活在外面有了势力,这就出现了石化事件。那么,它应该还在学校里,才能控制人放出蛇怪,根本没有流落到外面。看来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关于那件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外面的就交给你了,还有这只疯狗。”斯内普拉着艾文大步往壁炉走去,边走边还不忘记剐了眼一边正依依不舍的两个人。哈利哆嗦了一下,赶紧小跑跟上。
……
纵使改变了那么多,未来依然按它的轨迹固执地前行,一切似乎早已命中注定。
密室被开启了,艾文看着墙上的字,难得的感慨了下。斯内普有些烦躁的看着还赖在他身边不走的家伙,“你还不回寝室,呆在这里干什么。”
“西弗勒斯,还有小艾文,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刚刚去你办公室怎么没找到你们呢。”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从走廊那边过来,艾文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看似慈祥的脸上,反光的眼镜底下,那冰冷带着怀疑的眼神。
“他刚刚帮我在地窖里的实验室研制一项新型魔药,出来听见发生了攻击事件,就过来了。”斯内普优雅的调高了一侧的眉毛,轻飘飘的嘲讽道,“怎么,莫非校长怀疑我们就是开启这所谓密室的人?”
危险的语调让旁边不是他针对对象的艾文都生生打了个冷颤,而邓布利多也有些僵硬的呵呵傻笑了下,转移了话题。“你看看这个字迹是用什么写上去的吧,我和米勒娃刚刚试过了,用魔咒没办法消除掉,你试试有没有什么魔药可以清除的,留在这里的话会吓坏了学生的。”
听了这话,艾文感兴趣的靠近那边的字,有些好奇的想要研究下那是什么涂料,可惜被斯内普一下打掉了伸出去的手,他缩了缩脖子乖乖的站到教授后面。邓布利多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的互动,笑眯眯的说道,“小艾文和西弗勒斯相处的不错啊,能帮他研制魔药,看来你的魔药水平应该很好吧。”
斯内普不屑的嗤了声,艾文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话,一副我很听话我是乖宝宝的纯良样子。和那只老狐狸说话越多越错,他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反正对方也没真的想要他回答。
“这是一种新型的炼金药水,哈,产地——第八号当铺!”如往常一般低沉悦耳的声线拖着缓缓的腔调,那平静下蕴含着的不满和责怪,让艾文更加努力的缩了缩身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真的没想到当铺里贵宾室的东西竟然被用在这里,不过至少他们的调查范围可以缩小很多了。开密室的那家伙居然这么没脑子,这么容易调查的东西也敢用,还是说被冠冕里德脑残魂片控制了所以……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还得去级长那边统计下有没有缺少的学生。”听到这话,邓布利多并没有多加联想。他没有去过八号当铺,以为那也就是个卖的东西比较出色的神秘东方店铺而已,并不清楚贵宾室和其中的规矩。再加上,面前有相关了解的两人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也就没有多问,和麦格教授一起离开了。
……
“教授,刚我已经问过维迪了,这种药水只有卡特家的家主买过。”艾文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他微微的向后仰,舒服的靠近了地窖里他的专属沙发中。“说到他,我还差点忘记了,去年刚进斯莱特林的时候,我们的级长和现任的首席可是让我印象很深呢。”
“卡特?这么说密室是他开启的,冠冕也是他拿走的?”斯内普的眉头深深的皱起,他的印象中斯莱特林的这个级长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从五年级成为级长到现在,一直很安分。最近一段时间他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甚至连些许疲倦或精神恍惚都不曾出现过。照理来说,拿到冠冕的话,魂器的黑魔法力量会逐渐影响持有者的神智,吸收他的生命力。
“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我怀疑那个格林格拉斯问题更大,毕竟卡特是他的护卫,极有可能这一切是出于他的命令。”艾文摸了摸下巴,心里微微斟酌了下,“一开始我就觉得格林格拉斯身边的气场不太对劲,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拿走了冠冕么,那为什么今年才放出蛇怪。要说为了哈利的话,一年级的时候怎么……难道是因为不能和奇洛脑后的主魂碰上么。”
斯内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的把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响他突然抬起头,用最平静,同时也是最空洞的语气缓慢的开口,“格林格拉斯去年所有奇洛主持的课都没有去上过,都是偏巧有学院内部事情处理,或者正好进了医疗翼。黑魔法防御课经常因为奇洛各种各样的小事故而改成自习,我也没有留意。至于用餐的时候或是其他时间,更不太清楚。”
“我第一天来霍格沃茨的时候,的确没在斯莱特林餐桌上见过他,那么奇怪的人我是不会忽略的,可是直到首席争夺我才注意到他。这么说他不能和主魂同时存在……”说到这,艾文突然停顿了下,他那一双清澈透底的紫色眼睛直直的看向斯内普,声音变得缓慢而郑重,“魂器是不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的,两个同源的魂片靠的越近只会对它们有益,至少能增强力量。当然也不排除它产生了自我意识,不想让主魂发现它的存在,进而被吞并。不过,我个人觉得格林格拉斯并不像是被魂片控制。”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教授,有没有可能他是另一个赫敏?”
“你说什么!”斯内普的语调一瞬间因为惊讶而变得有些尖刻,然后颓然的发现这个猜测其实并不是那么不靠谱。如果格林格拉斯是未来的伏地魔,那么的确不能和这个时代的主魂同时出现,不然他们中至少有一个会被时间法则抹杀掉。”
艾文的心中微微叹息,如果真的是未来的伏地魔的话,那事情就更麻烦了。他还有些顾虑没有跟教授说,根据他的印象,格林格拉斯周身一股怨灵缠绕的黑气,根本不像是自然重生的,很有可能是强行附体夺舍。这种类似东方邪术的方法伏地魔是怎么会的,西方魔法中并没有相似的方法,除非是完全吞噬掉对方灵魂,而那要求施术的灵魂必须完整。更让他担忧的是,如果伏地魔穿越时间都是因为有人暗中使了手脚的话,那这个人目的就更值得斟酌了。
知道刚才所说的话已经给斯内普带去很大的震动,艾文不想让他再过多的伤神,于是不再多说什么,静静的等待着斯内普那比平时急促的呼吸慢慢的平复,然后才低声道,“教授,我们现在只有先按兵不动,如果他真的是来自未来,那么它按照原本发生的一样推动密室的事件,一定有他的目的。我们等最后的时刻问清楚一切,再来个大逆转,密室里的蛇怪我可以解决,不管他有没有被控制,都不能违抗我的命令。而且我想它应该并不是真的想伤害学生,当初萨拉查带它进学校的时候肯定叮嘱过它,不然这些学生就算不是正面看到它的眼睛,凭它千年的魔力你觉得只会让人石化么?”
“不仅是蛇怪的问题,未来的伏地魔现在的能力我们根本不清楚,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到时候如果能瞒住邓布利多的话,我让汤姆也过来,他已经不是原来的灵魂了,不会同主魂一样和格林格拉斯相克。同出一源,即使经过了几年的时间,应该也有所了解不致于太被动的。”艾文的口气很是自信,似乎想要安慰旁边这个还在消沉中的男人。
斯内普的表情微微有些扭曲,迟疑了一会才干巴巴的开口,“未来的伏地魔是被波特杀死的,那么他会不会直接去对付……”
“不会的,教授。如果要这么做的话,他早就动手了,哈利和德拉科走的那么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都不知道去了几回了。你不要忘记哈利身上的保护咒,那是针对灵魂的,就算再换一百次躯壳,对他一样有效。他从未来回来一定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才要用外力来解决,引出蛇怪的不是么?”艾文打断了斯内普越来越纠结和担忧的话语,惹着心底暗暗的痛楚,一口气说完了他的分析,室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始终没听到对方的任何话语,艾文突然非常没有动力的继续耗在这里,等待这个人从对他初恋情人儿子的担忧中回过神来。想想他告白这么久以来,唯一的进展就是他偶尔会用他丝滑低沉的声音唤他,“艾文。”依旧拒绝他的亲近,除了陷入自己的情绪或是回忆中去;依旧把莉莉波特的儿子当成唯一的责任全心应对,担心到连浅层的信息都会忽略,甚至当着他的面问起却没有考虑过他的感情。
“教授很晚了,我先回去了。你别多想了,早点睡吧。”艾文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站起身离开,“晚安。”
关门声起,斯内普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似乎还能感受到周身那人留下的淡淡的独特味道,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愧疚和挣扎。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太近了,近到让他感到不安。不自觉的,他已经被那个总是在任何人事前一片淡然,却唯独真实的对着他微笑的男孩所吸引。
是什么时候起,不再每天晚上陷在回忆里无法自拔,靠着酒精消磨神智。又有多久,他没有再回想过莉莉当年的音容笑貌。他的所有业余时间充斥着那个男孩的影子,那影子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他生活里的每一个角落。
不,不能再近了。那个男孩值得更好的,不是他这个无趣阴沉、小气刻薄的老男人。他还有很长的岁月要过,一定会找到很多比他好的,那时候他的感情自然就会淡的。更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学生,那些人会拿什么样的眼光来看他。
斯内普神色坚定的站起来身,翻出睡衣进了浴室,冰凉的冷水从头淋到脚,宛如他此时麻木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