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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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神的第一丝恩泽才刚驱散黑夜,给大地披上斑斓彩衣,二王子殿的门立即被猛力推开。

二世一路上披荆斩棘,毅然冲进马厩骑上一匹马就冲出去,一干侍从卫兵只能紧跟其后。

“王子,你还未用餐点,会饿着!”

“王子,你骑得这么快太危险了。”

“王子……”

任众人再唠叨,二世只是拼命地策马,就他来说,没有事情比这更急了。

一路上疯狂策马,很快他就到达神使的府邸门前,守门人不敢挡二世,二世长驱直进,一直狂奔至通往二楼的阶梯前被诺布给挡下来了。

诺布陪着笑礼貌地问:“二王子来得真早,有什么要紧事情吗?”

“滚开,别挡我,我要见李长琴。”二世要推开挡路的人,却发现自己根本撼动不了壮硕的诺布。往旁边闪过去,又被灵活的一个挪步给挡住,二世气急败坏,李长琴对他嚣张他能容忍,但诺布不过是一名侍卫长,凭什么阻止他呢?怒极之时他命令仆从:“把他架开,我要进去。”

诺布凉凉地对自己的人说:“将二王子挡住,神使大人还在睡梦中,可不能被打扰啊。”

“你们敢!”二世瞠目,不敢置信竟然受到这种对待,但他的人已经被一一架开,他们在别人的地盘里,寡不敌众。

“没什么,他们是亲兵,不归王子管。”诺布轻笑:“如果王子要见神使大人,我可以通传,但不能随便乱闯。你们啊,先将二王子带到里头等吧。”

诺布的大拇指比向首层入口,那里已经有几名女仆在探首,准备照料王子。

“不,为什么我不能进去?我要去找李长琴!”二世不妥协:“你敢挡我的路,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又准备做什么?扒了诺布的皮?”

楼台上有人出言戏谑,所有人同时抬头,就见到靠在石栏前探望下头的李长琴,他正惬意地撑着栏台,支着颔看戏。

“李长琴,叫他让开,我要上去。”二世看见长琴以后立即神采焕发,高声命令。

长琴却不回应他,懒懒地问:“你来干什么?”

“我……”二世哑然,悄悄睐向两侧众人,双唇扭动几下,倔强地说:“你是我的神使,我为什么不能见你?“

长琴挑眉,他知道二世拉不下面子在众人面前说真心话,知道二世自尊心强,但他现在很想从楼台上扳一块砖头砸过去。

“我要是不见呢?你准备用那柄小刀刺我吗?”长琴冷声责问。

二世低头看向握在手中的铁匕首,这是刚才他情急之下掏出来的,有一刻他真想拿来对付胆敢挡路的诺布,但是他从没有想过……对付李长琴。

“不是,我没有这样想,我不会刺你。”二世惊慌失措,特别是看到长琴越发冷漠的神色以后,他就更急了,铁匕首都差点被他扔掉:“你不要误会。”

长琴冷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是你的东西,你爱杀爱宰,也是你的权利,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东西……我的意思是说你属于我,我能够保护你。”二世慌得口不择言,最后颓然地垂首,沮丧的二世低声喃喃:“你分明知道我的意思,为什么总是故意曲解……”

长琴无语看着二世,自问为什么,只能得到一个答案……因为他j。长琴从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是遇强则强的性子,二世哪能不碰钉子?

二世一直耷着脑袋,跟前土地上突然现出几点深色。长琴瞧见了,他猛地站直身,急步往下走,还向众仆从挥手,不容置疑地命令:“你们立即转过身去,立即!”

神使的威信很有用,除了诺布和墨特,其他人立即转过身去。

长琴迅速牵住二世的手将他往楼上带,连带给予下属命令:“诺布,墨特,你们守好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上来。”

话落,人都已经消失在台阶顶端。

墨特与诺布面面相觑,却没有多说半句话,诺布拿脚尖往那几点水迹上头搓了搓,毁尸灭迹。

长琴将二世带进屋里,抬起他的脸,手往他脸上一阵乱抹,嘴里念叨:“好了,你用眼泪击败我了,但是你没有听过男儿流血不流泪吗?这是干什么?!”

二世哽咽着逞强:“我才没有哭,只是沙子进眼睛里了。”

“是啊,还顺道跑进你的咽喉里了。”长琴翻了记白眼,翻箱倒柜,寻了一件亚麻布衣服递给他:“擦擦吧。”

二世不客气地擤了擤鼻子,立即就指控:“你对我特别坏。”

长琴唇角轻抽:“那是因为你太嚣张,又爱闯祸。”

“我已经……我已经尽力了,没有人像你这样,会让我妥协,我认输了很多回,但你总是还要更多,我不是赛里斯和菲尼尔,不可能变成他们那样。”二世喊出心中不平:“我不是他们!”

话罢,水光又漏出眼眶,二世狠狠地擦了一把,咬唇将哽咽声吞回去,却连呼吸都在颤抖。

长琴看着这激动的小男孩,头痛地摁了摁额角:“二世,我告诉你,我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所以你要是惹祸了,我自然会生气,这并不是对你的偏见,只是很自然的反应。”

“……”

“以前我犯了什么错,我爷爷可会直接一拐子抽得我站不起来,至少我还没有一拳将你揍飞。我也像你说的那样,对你做出了很大让步。”长琴咂咂嘴巴,不以为二世会明白老人家的拐杖有多强大。

“……”二世擦了擦眼睛,扁着嘴喃喃:“爷爷也抽过我,拿长矛的棍子。”

一阵死寂过后,长琴无奈地叹息着,又禁不住失笑:“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不用客气地揍你吗?”

“我没有这么说。”二世蹙眉反驳。

“哦?”长琴轻笑着摇头:“我还以为拳头比较好沟通。”

“我现在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那你的意思是你以后要揍我吗?”

“不是。”二世词穷,他苦恼地抓乱一头红发,突然又醒悟过来,目露惊喜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二世立即就将它塞给长琴:“这个匕首送你。”

“……”长琴握着朴素的匕首,微讶地睐向那充满诚意的脸面:“这是你爷爷给你的!”

“对啊,我现在送给你。”

“这是贿赂?你准备用它来换那匹马?”长琴喃喃着,翻弄这柄匕首。

二世急了:“不是啊,我只是想要送给你,不是换那匹马,虽然我很喜欢马,但是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把马都给你。”

“……”长琴发现自己很难理解二世,不自觉地,指腹来回轻摩匕首的皮套。它很朴素,没有任何华而不实的装饰,甚至可以说是陈旧,若是在现世,这柄匕首可以说是一文不值,但它却是二世的至宝,从这样爱现的王子总是将它随身携带着就可以体现它的价值。而它现在却被赠于他人?长琴不能不受宠若惊。

“你还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二世紧握住长琴的手,迫不及待地追问:“你还想要什么?”

“……”长琴甚是无语:“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二世挠挠脖子,脸色微红:“我说过我很喜欢你吧,你比它们都重要。”

跟物品相比?长琴暗叹,知道这孩子不擅于这种言辞,也已经能够理解他所表达的意思了。可是长琴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稍稍思忖以后,长琴在二世希冀的注视下开口:“我知道你的用心,也很感动。但我想要的只有一样,就是你以后不要惹祸。”

“……”二世哑然,咬唇苦思,这对于他可是一个大难题,他不敢保证。

见他为难,长琴失笑摇首:“匕首真的送我?”

“嗯。”二世忙不迭地点头:“我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不会随便动手了。”

“这样也好,我接受你的贿赂吧,这一回就原谅你。但日后你得记住三思而后行,知道没有?”

“我会努力。”

这句话倒让长琴想起赛里斯,笑容不觉渐深。

二世见长琴笑得毫无芥蒂,心里顿觉轻松起来,这半月他一直在想李长琴的事情,就怕以后会受到这人的厌恶,现在终于放心了。

“那我能经常过来找你吗?”

长琴挑眉:“只要你不惹祸,你就可以过来,我还能让你骑那匹马。”

“真的?!”

“没错,只要你不闯祸。”

“太好了。”

“但它还是我的。”

“……”

“对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法拉利。”

“法拉利?真奇怪。”

“小鬼,你懂什么?”长琴给他一记暴栗。

二世痛呼一声,嘴巴却咧得老大,揉着脑门说:“好啦,法拉利就法拉利,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去骑。”

“现在不行。”长琴白了他一眼,看他泪痕擦干了,就推他往外走:“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下午准备好再过来。”

“可是。”

“没有可是,二世,主导权在我手上,你再罗嗦我就把你扔下去。”

面对强硬的态度,二世只好妥协,他撇着唇闷声嘟哝:“好啦,我这就去,下午我会过来哦。”

“得了,我会等你。”

在楼台上目送二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长琴不觉失笑:“臭小子,竟然哭给我看。”

诺布已经上来,他略显无力地呢喃:“我也想不到。”

“你想不到的可多,下去交代他们,今天的事情不准乱说,谁若嚼舌筋就把舌头割掉。”

“是……”诺布无奈地应声,长叹:“其实你跟二世就是同一路货色,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来头,我真怀疑你们是一对父子。”

“去死,我儿子要是这么皮,我肯定抽死他。”

“行了吧,我看你儿子会跟你对抗一辈子才对。”

长琴想想也是,便咂咂嘴巴:“那我就不生了吧。”丁克族不错。

诺布哈哈大笑:“你又生不出来,你别跟老婆恩爱就好,那样就肯定没有,有也不是你的。”

“去死。”长琴一肘子打过去,诺布捂着腰侧蹲下身去,没能接话。

诺布暗咒着远离长琴,爬去完成被交代的任务。

长琴被诺布怨妇一样的眼神逗笑了,就调戏他:“诺布大姑娘,要不你就给我生个娃吧。”

远方传来咒骂声。

“呵,这么壮的媳妇。”长琴大笑着,前方突然闪出一物体,极速撞向他的腰部。

定睛一看,是赛里斯,这小子死死巴在他腰上呢。

“干什么,赛里斯?”这是下床气吗?

赛里斯尖声嚷:“我比二世还喜欢你,更多更多。”

感情他是听见了刚才的谈话,长琴对此哑然无语,见这孩子死命抱住自己,知道他是真的十分紧张,不觉蹲身审视那张充满惶恐的脸,轻声说:“赛里斯,你没必要跟二世比较,你们不一样。我不会因为二世就冷落你,我会继续留在你身边。”

“但是……”

“没有但是,小心我揍你哦。”长琴扬扬拳头:“你别忘记你是我的人,我爱揍就揍。”

赛里斯瞪圆眼睛,一咬牙,脸露壮烈神色:“对,我是长琴的人,好吧,揍吧。”

“……”这小子被虐狂么?哪个小鬼不怕挨揍了?他竟然积极请揍?长琴瞧他这种慷慨就义的态度,无奈至极:“行了,别耍宝,我很疼你,才不想揍你。”

“但我是你的人。”赛里斯坚毅地表示:“没关系,我会习惯。”

“我的人就是拿来揍的吗?”长琴失笑,一边顺着赛里斯睡得有点凌乱的发丝,一边解释:“赛里斯,你没必要这样抛弃尊严,没有人比自己更重要,必须要懂得保护自己。不只是我,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当然你也不能随意伤害别人,明白吗?”

“我不明白,那是要怎么做?”赛里斯苦恼地问道。

“这……”可难倒长琴了,他低叹:“好了,文字很难形容,以后我们一起生活,如果你做错了,我就指正你,怎么样?”

赛里斯急忙颔首:“好!”心里却专注了另一回事——长琴会一直跟自己在一起。

长琴怎么能不看透小孩子的心思,立即弓指轻敲他的头壳,啐道:“鬼灵精。”

赛里斯捂着被敲的地方,笑得幸福,眼睛转了数圈,又问:“以后我还能骑法拉利吗?”

“当然,那是我的马。”

“……”赛里斯激动地探身搂上长琴的脖子:“我最喜欢你了。”比二世还喜欢。

“知道了。”

长琴暗叹,今天有两个小家伙给自己表达这种感情,虽然他都接受了这种好意,都没有让二人失望,但他更希望日后二人不要让他失望。

这个喜欢能维持多久呢?长琴开始害怕知道期限。

长琴考虑是不是应该尽量逃避这种表白,心想或许自己主动对他们友好,让他们安心,然后就不需要再次重复表白了。

这样就能更轻松。

可是长琴错了,他根本无法逃避,因为赛里斯这个敏感的孩子打从那一天开始就将‘我喜欢你’当做早安和晚安,每天早晚来上一句话。

然后二世有一回突然来访,听到了,他像要跟赛里斯杠上一般,经常跟长琴重复这一句话。

长琴活在‘我喜欢你’这句话的阴影下,越来越麻木,倒是诺布经常因此而笑翻,他爱取笑长琴像是二人的娘。

长琴以为孩子们长大以后就会腻,但事实上这句话却持续了二千一百九十天,直至今天仍没有停歇的迹象。

“长琴,我喜欢你。”

熹微晨光中,赛里斯笑靥如花,说完这句话便乖乖地去兽栏工作,左右两头健硕的年轻猛兽,守护着发育中身材显得瘦削的年少主人。

“李,我看你嫁给他们算了。”诺布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长琴已经从当初的激动到现今的淡然,但他木然地回礼:“我会记得叫娜纱让你跪搓衣板。”

“哦,饶了我吧。”

诺布叠声哀叫。

不变的,还有诺布不怕死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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