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她并没有拒绝我,可是在我搀扶她这件事上却受到了不少阻力,她还真是个别扭的女人,到了这时候我也算是看出来她已经酒醒了,本来确实是没必要这样搀扶着走。可我是谁啊,从小到大有谁拂过我的意,又有谁拒绝过我啦,丫的生在福中不知福,我偏不如她的愿,在此我不得不佩服付莘念的强大,她居然轻而易举地激发了二十多年来潜藏在我身体里的叛逆因子,就这样我俩算是杠上了。
两个相爱的人要是在一起那是一个干材遇到了烈火,如果两个别扭的人要是拧在一起那只能是斗得个天昏地暗,在经过眼神片刻厮杀后,总算以我方的全面胜利而告罄,恩还算是个识趣的女人,这人一得意难免忘形这搀扶的姿势也变成了半搂,不过这拉近的距离让我莫名的高兴。
付莘念住的这个小区在这座城市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高档的住宅区,以她得的销售能力我毫不怀疑她能住的起这种地方。进了门,她将一双拖鞋递给我,自己却赤着一双脚进屋将各个房间的灯都打开了,在心理学上这种习惯性得动作说明此人极度缺乏安全感,难怪刚才那么抵触我的触碰了。
一瞬的明亮还是让我的眼睛有点儿不适应,不过我也得以将这个房子好好地打量一番。一个人的品味格调从房子的装饰布置就可以看出来,毫无疑问付莘念在这方面很对我的胃口,没有繁重地点缀,没有奢华大俗的家居装潢,当然也没有附庸风雅的陶瓷壁画,房子装修简洁但不失典雅,最醒目的要属那半圈吧台和吧台后面几乎占满了一面墙的酒柜了。
看着满柜的洋酒我心里还是有点疑惑,虽然我不是很会喝酒但是不代表我不识酒,而酒柜最上层赫然摆放着一瓶1947的ch.petrus,还有些柜子里摆放着像尊尼获加黑方,蓝带马爹利,路易十三,郎姆酒,安娜玛利亚等上得了台面的酒……我想这些酒加起来的市值绝对不会比这套房子便宜,虽然付莘念会赚钱但还不至于有钱到喝这种酒的地步,可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既不是联邦调查局以刺探别人私隐为乐,又不是香港廉政公署有调查不明财产的权利,我只要知道她有能力为我做事就行,至于人家那些不为人知的私生活我自然不会蠢到去打探了。
看着这满满的一柜子酒突然生起了逗弄她的恶趣,听到我要酒喝,她的脸果然是一阵青一阵白的,虽然遗憾今晚我还未亲自干杯为她祝贺,但看她一脸惊吓的样子也实在不好意思再玩下去了,发现她的吧台上有一个精致的咖啡壶,自然是要了一杯咖啡。
没想到她不是请我喝速溶咖啡,而是现煮的的咖啡。看着她熟练地煮着咖啡,动作轻柔而不迟缓,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娴静的味道,就像一个超脱在红尘之外的仙子,一如那日晚上的她。咖啡很好喝,看来她是个注重生活的人。
坐在沙发上喝着美味的咖啡,两个志同道合的美女一起聊天本是件很惬意的事,可是偏偏被这不合时宜电话铃声给扰了,看样子像是男朋友的电话,也是这么晚了除了亲密的人谁还会这时候打电话来呢,我有点恼儿,也不想偷听人家情侣间的私房话,就站起身仔细打量起这间房子来。
厨房是敞开式的,厨具都还是崭新的看得出主人甚少用它们;洗手间也很宽敞,大大的浴缸占了一半的空间,洗漱台上倒和一般的女孩子家的一样都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罐子什么面霜,乳霜倒是齐全;还有两间房间的门是关上的,应该是主卧和客房吧我倒没那么不知情识趣去打开那两扇禁忌之门。
回到客厅才发现这儿还挂着一副画,倒是有点显得与这客厅格格不入,整幅画都透着诡异的感觉,虽然如此却还是忍不住走进细看,最吸引我的眼球的倒不是那个孩子的背影而是那个黑色的怪圈,想不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能画出这样的画,更想不明白付莘念为什么要将这样的一副画挂在这里。我这个人从来不会为难自己既然想不明白自然不会再费这个心思,转身不知什么时候付莘念已经在我身后了着实被吓到了,只能用言语来掩饰尴尬。
当她告诉我这是她15岁做了个噩梦画的画后,说真的我真的有点难以相信,在我的想象里能画出这样画的人大抵是那些不是有忧郁症就是有自闭症的画家,却完全不能和那个能在谈判桌上侃侃而谈的女人联系到一起。看着她用沉迷的眼神注视着那幅画,知道她一定是忆起了那个可怕的梦。想转移话题阻止她胡思乱想,可偏她不领情还用那冷冷的眼神盯着我,那种眼神里藏着很多很多我看不清的东西,竟让我有种想逃走的感觉。
也许太晚了,也许是我们都太累了,也许是那种害怕的感觉,让我们都失了继续的兴趣,我就这样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