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夜静更长时,我却辗转反侧无心睡眠,刚才莫籽言的话句句真真切切在耳边回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也是有感情的,不可否认她对我而言确实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我无法真的拒绝她,可是我能接受她的爱吗?
我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这里,又让她爱上了我,我并不因为她是女人而纠结,可她偏偏是那人的女儿,我们注定是天敌,永远做不了情人,所以你要的爱我给不起……
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再靠近她了,为了自己,为了她,可是心里的天平已经倾斜,就不可能完全做到熟视无睹。从我进房间以来外面一直没有动静,理智永远控制不了本能,不想听不代表真的能做到不闻不问,已是十一月的天了,南方的天气本来就比北方来的阴冷,看着她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心里顿时像被刀剐过了一样生疼。拿来一床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也许是感觉到了动静,她转了个身,但很快又抱着被子沉沉地睡去。
睡梦里她仍是皱着眉头,记得以前在日本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那么这次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我吗?我让你苦恼了吧,对不起,籽言我们注定没有未来,所以你不要怪我太过绝情。
一夜未眠,身体的疲乏迫使工作了一夜的大脑在清晨自动关机,正当进入梦境之时,被一阵乒里乓啷的响声给吵醒,实在放心不下只好拖着沉重的身子出去看看。一到客厅就看见有个人影在敞开式的厨房忙碌,看着这个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惦着锅子,还围了一块印有红太郎logo围裙的女人,我到确实有种被一道响雷劈过的感觉。围裙是上次她在家时我们一起逛街买的,当时她说这个很适合我非得让我买下,可今天看来她倒更像是那个拿着平底锅敲人的红太郎。
“你怎么跑出来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你再去睡会吧!”大概是看见我来了,她拿着铲子就朝我走来,可是这锅里的培根……迅速得绕过她,关了电磁炉,将明显烤的有些焦的培根一块一块的放到盘子里,“我来,我来,你要困呢再去睡会儿,你要是不想睡了呢,就去刷刷牙,洗洗脸,厨房有我就行了,我能搞定的,你放心……”说着便把我推了出去。
其实我很想说,有你在我才不放心,但是现在我无力争辩这些,我知道说了只会引起又一轮无聊的毫无意义的口水战。低血糖患者最大的特征就是在意识涣散的时候不愿说话,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等一切洗漱完毕,她已经将三明治装盘了,外边看上去还不错,只是走近了看你就会发现,这荷包蛋煎得焦了些,这香肠片也有了点发黑的迹象,这培根我自是没打算它能嫩到哪里去。“呵呵,这个跟你煮得早餐自然是没法比,那好歹东西都熟了,你就凑活着吃,以后我会好好改进的”她倒是有自知自明,“莫籽言,你没必要这么做,我已经和你说清楚了你要的我给不了,你这么做不值得!”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只是朋友不是情人吗!你现在不接受我的爱这个我无力改变,但是你也不能阻止我追求你,从这点来说我和莫籽勋是站在同一起跑线的……”
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她的乐观,“你觉得你们是一样的吗?”
“上帝面前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无论男女不是吗?而且我想你也不是这么世俗的人。如果非要说我和他有什么不同的话,我比他的爱情记录要良好的多,我比他更负责任,还有就是我和你的关系比他和你的亲”听着她意有所指的话语耳朵不禁发烫了起来,不想和她辩驳也无力跟她辩驳,有时候说的没有做的来的现实逼真,也许只有血淋淋的事实才能让她退缩,不要怪我,当真相大白的时候你就该庆幸我今天对你的残忍!
可是我似乎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忍耐力,无论我和莫籽勋打得如何火热,她该煮早饭还是煮早饭,该说的情话是一句没落下。现在她是堂而皇之长期蹲守在家里,美其名曰投桃报李,报答我上次的照顾,虽然已经明确跟她说了这里没有给她睡得床而且我们的关系也不适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实在敌不过她的死缠烂打,只得屈服。可是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又觉得胸闷,只能叫她起来一起回房睡,奈何这个不要脸的混蛋都冻得嘴唇发紫了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莘念,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大不了我们效仿古人中间摆三碗水”实在是无言以对只能很不客气的赏她一个白眼。
偶尔莫籽勋会来约我吃饭,现在我受到太子爷狂烈追求的消息在公司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些表演的机会。只是每每此时她都显得异常的冷静,甚至会提醒我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早点回家云云。
“你自己吃饭吧,我应该会很晚回来,不用等我”我总是不吝啬于对她说这种话,看着她转瞬即逝的受伤的表情我一点也不好过,但是我没有办法不这么残忍。
可是我每次回到家,都可以看到一个傻傻的女人抱着抱枕对着电视机发笑。“你回来了?吃得好吗?我给你留了饭菜,要不你再吃点”每一次都是这般千篇一律的开场白,不过她做的饭菜确实比刚开始好多了,“不用了,我吃得很饱了。”
“那样啊,那我自己吃了,刚才吃不下,现在倒是饿了”
“记得把菜热一下再吃”每当此时我都会逃也似的离开,或是到卧房或是到洗手间,只是不能留在这里,你知道我在用刀子捅你的时候,我的心也在滴血,我不知道我好不容易筑起的屏障哪一天就会在你无尽的温柔里轰然倒塌,我真的不愿意有这么一天,可是有些事冥冥之中自由注定,无人能够改变……
今天莫籽勋照例约了我,频繁的约会让我感觉像是在完成业绩,对这个男人始终没有像对莫籽言那般的感觉,也许是人的心太小了只能藏一个人。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尤其是今天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只是我实在提不起兴趣,只得借口上洗手间补补妆换一下心情。回来后又喝了几杯,不过我渐渐觉得身子有些沉,头也晕晕的,难道是喝醉了,便请他送我回家,他倒也没说什么结了账很快便扶我离开了。
上了车我才觉察到了事情不对,我根本不会因为这几杯酒而醉,而且这也不是回家的路,这一刻我才真正感到恐慌,只是我的身子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