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高高的悬挂在高空,旁边点缀着几颗繁星,齐云站在宫门下,耳尖微动。
晚上的宫门,巡逻的侍卫尤其的多不过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她已经在这儿看见了不下十队护卫。
且毫无空隙的巡逻,让齐云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逃出去。
她看了看夜色,有些着急。
时已经是三更夜,若是还出不去,那她便要等到明日才能出去。
这番想着,齐云不由的晃了晃脑袋。
这是如何都不可以的若是陈智此时真的对母亲做些什么…齐云不敢想象,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齐云皱紧了眉头思索着办法。
此时却听不远处转弯处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在惊动了齐云的同时也惊动了一直巡逻的护卫。
她微微敛起眸子。
看着两队护卫从巡逻的队伍中脱开朝着那墙角处而去,双眼微微一亮,也没来得及去思索原因便径直朝着宫门阴暗处飞奔而去。
她提起,从墙上一步而下。
不过是短暂的几息时间,再看是,齐云已经站在了宫门外的墙角下。
早在来皇宫之前,她就摸准了皇宫做薄弱的地方。
宫墙里虽然有无数的守卫守着,但宫墙外却是一片空荡,是一个难得钻空子的地方。
齐云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宫墙,回头就朝着城东奔去。
方才来不及细想,此时却是稍微一想就清楚,
刚才忽然发出的声响肯定是有人暗中在帮她。
可是……那人为何要帮她一个在宫中惹怒了皇帝的小孩子!她却不得而知。
心中担心久梦怀的安危,齐云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这些。
不过是转眼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她脚下宛如生风,疾步踏至城外张千户母亲的家中。
耳朵微动,清晰的听见了院子内传来的打斗声。
心中一动,面上浮现一抹沉重,立马翻墙进了院中。
她本以为,她会看见母亲被贼人围在中间逼迫的场景。
可是…她微微瞪眼。
“玄洛!你怎么会在这里?”因为齐云太过惊讶,她的声音忍不住的拔高,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尖锐。
她看着玄洛手起刀落结束了最后一个黑衣人的生命,瞪大了双眸。
玄洛抿着嘴角,少年老成的脸上紧绷着他间言,抬眸轻飘飘的扫了齐云一眼。
“路过。”他依旧高冷如往昔,丢下这么两个字就再也不开口。
让齐云有些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不过,她此时也无心顾及玄洛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她视线一扫,就看见了躲在房门前的母亲,连忙大步走到久梦怀身边。
久梦怀本身就有疯病,之前因为齐云有意识的开导,已经治疗的差不多。
可是今夜…
她看着满地的黑衣人尸体,鲜血已经铺满了这儿不大的院子。
久梦怀的双眼无神的瞪着前方,似乎已经被这一幕吓傻。
她心中有些苦涩,咬着唇心中不断的埋怨自己为何来的这么晚!
为何让母亲看见了这样血腥的场面。
她更加埋怨自己今日在宫中的地肆无忌惮,才让今夜母亲受到这番痛苦。
她眸子微微有些晦涩。
她抬手,轻轻的在久梦怀的背上拍着,将其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娘,云儿回来了,你别怕,别担心云儿回来保护你了,没人能伤害你!”
她不停的低声在久梦怀的耳边呢喃。
似乎是听见了齐云的声音,久梦怀奇异的被安抚了许多。
她瞪大的眸子微微收敛了许多,双眼中也逐渐在恢复神采。
只是依旧带着一丝浑浊。
“云儿……”她启唇,轻声唤了一声。
齐云脸上闪过瞬间的喜色,低下头在久梦怀的耳边应了一声。
时间不停的消逝过去,玄洛一直站在院子中没有离去。
他的属下就站在门口,挺直的背脊,像极了这间院子中的那颗齐云不知名字的大树。
她担心母亲在地上坐着会着凉,如今正是夜中最冷的时候,时不时的吹过一阵凉风都能让人抖上一抖。
她想了想,看向玄洛。
“能否让你的属下帮忙将我母亲抱到屋内的床上?”如果不是齐云的力气是在不够,
她自然是不愿意让外人,特别是男人靠近久梦怀。
可如今也是别无他法了。
闻声,玄洛抬头,看了齐云好一会儿,淡漠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就在齐云以为他要无声拒绝的时候,就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微微有些疑惑,却还是在久梦怀的耳边轻语了一阵,才让玄洛指过来的侍卫将久梦怀抱进了房间。
她好不容易将久梦怀从惊魂中哄睡着,齐云从房内出来。
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大树下的玄洛。
她抿着嘴角,上前。
“谢谢。”她面色严谨,对玄洛道谢
“只是,这一次我还是没有关于梦谷入口的消息,所以你这一次提个别的要求吧。”她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却知道玄洛一定能听明白。
方才玄洛口中的那两字路过,齐云自然的将其当做没听过,只是在心中已经记下了玄洛的恩情。
只是,玄洛在听了齐云的话后,面色依旧无比淡漠,不带丝毫温度。
他转过身子,直面对齐云。
“我说了,是路过,顺手。”他拧着眉心,
似乎对齐云这么深究的模样有些烦躁
再说完这句话后,抿紧了唇,面上隐约有些不好看。
齐云微微一噎,瞬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看了玄洛许久,又听他启唇。
“这次的恩情,待我想到了,再来找你讨。”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跃身而起,越墙而出,站在门口的玄洛的属下也纷纷越墙离去。
待回过神来时,院子里只剩下满院的尸体和已经深深渗进土壤中的鲜血。
她嘴角抽了抽,对这些人明明有门却非要翻墙的行为实在有些想不透。
索性就不去想了,然而,她低头看了看这些渗人的尸体,有些头疼的扶额。
黑夜中,隐隐传来一声她的叹息,却到底还是弯腰,将这满院的尸体趁着夜色全部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