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谢过太后抬爱。”阮绣绣挪身到一边,再次跪在地上,身子往前伏低,恭敬的说道:“太后亲自开口让民妇留在宫中伺候,是民妇前世修来的福分,按理说民妇该磕头谢恩才对,可民妇不敢,还请太后您收回成命。”
话说一半,阮绣绣便停了,也不解释为什么,吊得人不上不下,心里直痒痒。
太后难得一次被人拒绝,当然要问个清楚:“不敢?为何不敢?哀家让你留下,难不成还有人敢反对不成?”说着太后竟然有些生气,道:“谁敢拦着哀家,哀家不打断她的腿!”
这话听着像是对那些想要拦着她的人说的,可阮绣绣知道,这话就是太后故意说给她听的。
唇角一勾,阮绣绣再次伏低了身子,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望太后恕罪,只是民妇万不可留在宫里。”
太后有些不耐烦恶,皱眉说道:“为何不可?”一旁的皇后也擦了擦自己的嘴,笑着说:“绣绣你不必担心,若真的有人不想让你进宫你便直说,太后这么喜欢你,自然会替你做主的。”
阮绣绣还是闭嘴不说,额头竟浸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看着紧张极了。
皇后又道:‘莫不是霍旸舍不得你?若真是这样,那你们一家都留在京城不就好了?且绣绣你现在怀有身孕,不宜舟车劳顿,这样对孩子可不好。留在京城,届时你生孩子了,还有御医在一旁候着,御医院里的御医们医术高明,定然保证你跟孩子都健健康康的。”
说着皇后还笑了起来,瞧着倒真像是为了阮绣绣好。
只是阮绣绣此刻的内心是这样的:呵,说得好听,不过就是想将我一家人都软禁在京城,而后好任你们拿捏罢了!现在还想打她肚里孩子的主意,想都不要想!
其实皇后要是自一开始就没那样给阮绣绣下马威的话,可能阮绣绣还不会这么快的就猜到她的意图,现在有了前车之鉴,阮绣绣有哪里会轻易的相信她们的话?
心里一阵的不屑,阮绣绣表面上还是那一副急的出汗的模样。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似是想解释,又怕解释,纠结得快把自己的头发给揪下来了,看得周围的人心一惊。
终于,在皇后快要忍不住爆发时,阮绣绣“咚”的磕了一个头,道:“求太后收回成命,民妇不愿进宫,着实是怕冲撞了太后您啊!”
这话说得奇怪,太后和皇后齐齐皱眉,梦萝却道:“什么冲撞不冲撞,你个乡村野妇,说话这般没头没脑的,真是可笑!”
阮绣绣懒得离她,她没听懂不代表太后跟皇后没听懂,照样爬跪在地上,阮绣绣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太后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民妇这辈子能见上您一面已然是上天的恩赐,可惜民妇自幼命硬,常被人说成是克星,民妇的爹娘兄弟皆是因为民妇的命太硬被克住了,就连民妇腹中的胎儿,也因为民妇命不好,刚出生就没了,所以民妇实在是不敢进宫伺候您啊!求您收回成命吧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