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理所当然在井上家住下来。
井上两兄妹在我的教唆下将整个家弄得翻天覆地, 随后重整家园, 原本看起来惨淡的两孤单小孩组成家终于有了点完整家庭的味道。
两女一男的烛光晚餐,惨败的蜡烛昏黄摇曳的细小火团。充满怪异气氛的餐桌,为什么是两女一男, 而且长得可爱不是长得靓和帅,我特别适合和幼齿共餐么……
织姬说, 大姐姐,香蕉炒青椒的味道好奇怪。
井上f低头慢慢地咽, 嘴角微微颤抖, 一脸痛苦。
我说,你们两小孩听好了,这道菜是我娘教我做的, 我能够在综合医院当医生全是这道菜培育出来的, 所以你们给我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吃下去,天才要从食物抓起。
井上f一骨碌狠狠将辣椒狠狠吞了下去, 然后端了杯子猛灌牛奶。最后舌头伸出口腔, 通红通红的,只有了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两只翻出了眼白的大眼睛丧失了神采。
织姬瞪着眼看了他吃菜的整个过程,夹着一片辣椒糊糊的筷子松散,指头似乎顿时没有了力气,脸色突的刷白。
她将夹好的菜埋在碗底。
我好心地帮她挑出来, 说,乖织姬,金发的你要多吃点营养物质呀~金发的人胸部大才能有魅力呢。以后你就是你男人的公主了……
织姬疑惑说, 我是公主吗?
我笑眯眯摸着她的头说,当然,乖,多吃一点充满亲情味道的青椒哦。
所以说,女人和女孩的思维是不同的。
比如一句话里,织姬考虑的是公主,而我想要表达的重点是胸部。
织姬在我暖暖的微笑里微微脸红,这孩子,似乎很信任我呢……
所以织姬颤抖着筷子将辣椒吃了下去,一脸幸福的笑。
织姬的味觉似乎有一点儿毛病,f受不了的辣椒和香蕉的怪味对织姬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我慢慢吃苹果看他们吃饭,特享受。
子虚说,这两个还是孩子啊,你这个奸邪阴险的后妈,你咋滴就自己不吃。
我当然不会吃,我被美伢这个变态厨师压迫到吃了很多年……不过,子虚不是说美伢就是子虚么?
-----奴家在睡觉。
织姬说,姐姐,我真的是小公主吗?
我肯定地说,既然你能吃这两种食物乱交的产品,还能吃得很香甜,我保证你就是井上公主。
织姬微笑的小脸里有意思惆怅的情绪,织姬盯着我问,可是,姐姐,公主不都是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吗?为什么我不能?
我在她的眼睛里呆住。
太直白,太露骨的问题。对于五六岁孩子,我能给予真相么?
她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似乎没有答案不会罢休。
所以说,小孩子很讨厌,眼睛太干净让人舍不得欺骗,可不善意地欺骗那么稚嫩的生命,罪恶感会泛滥。
讨厌的小孩。
我捏捏她嫩嫩的小脸说,你应该多吃芥末,这样的公主更幸福。
织姬乐滋滋尝了一口芥末说,真的吗?
我说,真的。
织姬真的可以去青学当公主,能够和不二有相同的嗜好,能够和乾有相同的创业,不愁没有发展啊……
f有气无力说,女人,你敢乱给我妹妹灌输思想我饶不了你。
我笑眯眯给他倒了满杯牛奶,说,乖乖f,你不是也吃了么?
他的脸微微发红,原因可能是被气到了或者被辣晕了,然后他恨恨地将一杯牛奶灌了下去,因为太动作太急促,他呛到,立即大声咳嗽起来。
织姬握着杯子看着我们发呆,我想着孩子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往事。正要说话,织姬却灿烂地笑了,说,哥哥,大姐姐,我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织姬说这些话的时候,握着杯子的小手指微微紧了紧,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很沉醉。
子虚说,哇哦~奴家的q妹妹好可爱,q妹妹的后妈好讨厌。
我无视他,即使他说了话我也当他是哑巴。
f忘记了咳嗽,看着织姬时,眼神里有点伤痛。我低下头喝水,假装没有看见他的无奈。
织姬看着我很期待地说,大姐姐,以后一直和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就是永远了吧。
谁有能力担负起永远这个词?
没有谁呢。
f本来对突然出现在他家里的我有点怀疑和反感,此刻看着织姬的期待和我的犹豫后,突然低下头俯身,十分诚恳地说,拜托了,姐姐,请答应织姬。
我笑呵呵说好。
然后我们继续欢天喜地进餐,我啃着织姬削好的苹果,看他们俩吃味道怪异的菜。
织姬很开心,因为救了他哥哥的大姐姐成为了家里的一份子。
f是难过却幸福的,因为一大桌子的食物都是织姬做的,虽是在非法入侵的陌生人指点下,虽然味道残害着味蕾,可是看到织姬开心f是真的很开心。
其实小孩子除了讨厌,也挺可爱的,至少我在戏耍他们的时候,很快乐。
子虚泪眼婆娑,恨恨地说,奴家的q妹妹,你这个后妈!奴家抗议!
我继续当他是哑巴。
子虚郁闷地说,有一种人能肩负着永远这个词哦。
我心不在焉地问,会有么?
子虚说,有,骗子。
我正好和织姬在打钩钩,织姬在那里唱:一百年,不许变。我手指微微僵住。
一百年,不许变。
我收回手,在心里嘲笑,一百年,果然是用来骗小孩的童谣。
子虚慢慢说,骗子,永远,在逃避。
我当他是哑巴。
我在办公室里研究屠刀和手术刀的相同点。
这两柄刀弄死了生物不需要负责的,屠刀对动物,手术刀对病人。
如果蓄意地想要谋杀一个看不顺眼的人,手术中故意有一点细微的疏忽大意就行了吧。这样说起来,医生才是最好的杀手呢。
可惜啊,还没有发现有我特别想个给他做一个失败手术的人。
子虚问,你到现世是为了什么?
我懒懒地回答,你已经问过了。
子虚很欢快地建议说,可以拿蒲原或者一心来做手术嘛~
这家伙果然一点都不在意主人我,估计我翘了他会很开心。
蒲原那个奸商,一心那个雪藏的高人,我能斗过他们我还用得着迟迟不去找他们吗?
我能斗得过的话,我早就将蓝染给弄死了升级为boss了。
“野原医生,医生的刀不是用来玩的,请收好。”有个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
我赶紧将腿从桌子上拖下来,立即一个立正稍息,低头说:“好的,院长。”
他没有反应。
我将子虚隐在袖子里,抬头微笑看他,发现石田正盯着我的袖子,眼里一丝精光闪过。
石田龙弦是灭却师,他知道有死神这一类群存在,也许,他知道我。
然而他只是说:“准备下一个手术。”
下一个手术是我主刀,于是我立即套了手套说好,话说白手套戴上手,能不能够遮住沾满了污染到心里去了的血迹呢?
徒劳吧……
我意气风发经过石田时,他突然轻声警告一般说:“收好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