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琼心里却有些焦躁起来,见不到蒙沙,行动就无法展开,而蒙沙如此小心谨慎,要想抓捕他归案,就容不得有半分疏忽。然而潜意识里,她又希望能将时间拖延下去,也许吴风终归会知道她的真实面目,但是最起码在知道之前,她还是幸福的。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饭以后,袁琼和四名保镖一直呆在屋子里,那些人既不让他们进去,也不让他们去外面,差不多就是软禁,傍晚时分,吴风来看她,告诉她说:“我们要在这里住两天,晚上你跟我住一起,跟我来吧“。
吴风说着拉了她的手,带着她穿过门卫房间,走进了里面的院子里,院子里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军人放哨,袁琼随着吴风,轻声问:“你见到蒙沙了?“吴风点了点头,说:”爸爸还在和他说话,我想着你,就先出来了“。
寨子里,是几处零散的木楼,看外观都差不多,袁琼也无法从外面判断蒙沙会在那里。吴风带着袁琼来到一间给她们准备的客房里,这里的一切陈设都是泰国民居的一般陈设,对于袁琼和吴风来说,充满了浓浓的异域风情。
吴风盘膝坐到了床上,拉着袁琼把她揽在怀里,对袁琼说:“蒙沙叔叔就在前面楼上,我跟爸爸说,我觉得你也该见见他。。。。。”,她的话没有说完,袁琼侧过头吻住了她,让她不能再说出话来,她轻轻噬咬着吴风的柔软的嘴唇,探出舌尖在她光洁的贝齿上滑过,挑开她的牙关,搜寻到带着甜香的小舌,立刻毫不放松的吮吻住。
吴风被她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却不肯松口,似乎就想这样溺死在这蚀心浊骨的温柔里。
袁琼就这样一点点的拖延着时间,第二天蒙沙让人带着他们在村子里转了转,袁琼从村民们的态度种感觉到,蒙沙在这里很得人心,蒙沙在她们眼里是一个大毒枭,但是在这里的他却带着民族英雄的色彩。
因为是他带领着这里的老百姓脱离了贫困,而且因为泰国和缅甸关系紧张,处在边界的金三角地带战争不断,蒙沙的这支独立武装给当地的老百姓提供了保护,还带着着他们走向了欣欣向荣的生活。也许这才是警方对蒙沙毫无办法的真正原因,有成千上万拥护他的老百姓给他打掩护,他只要进入了百姓中,就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个出产毒品的地方,每一个人却都很健康,生活充满了阳光,没有人吸毒,在这里吸毒者也会遭到唾弃,他们一手制造着毒品,也非常清楚毒品的危害。照他们的话说,一个人吸了毒,这个人就废了,不但毫无用处,还会变成别人的拖累。
吴风陪着吴天野和蒙沙一起吃过晚饭,就匆匆跑来看袁琼,袁琼还没有吃完饭,吴风过来坐在她身边,嬉笑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想死我了”,袁琼吃吃笑起来,说:“我和你分开好像还没一个小时呢”,吴风笑着说:“我就喜欢粘着你,不行啊”。
袁琼边笑边吃饭,心里却充满了苦涩,全然不知道嚼在嘴里的东西,是什么滋味。
吴风拉她的耳朵,笑说:“我最讨厌这种感觉了,对你依赖感太强了,真是太没面子了,你可不许嫌烦,我这样粘你,已经是压着我的自尊心了,你要是敢嫌烦,我会很受打击的知道吗?”袁琼吃着饭,微笑着,却没有说话。
她能说什么,她非常愿意让吴风这样粘着她一辈子,但是这是一个奢望。
吴风看她不说话,有些恼,戳了一下她的脑门说:“这就烦了是不是?小心我把你给拆了”,袁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依旧没有说话,继续吃饭,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吴风笑了起来。
吃过饭,袁琼让吴风回去陪着吴天野,吴风拉着她的手,撅着嘴,在她耳边说:“陪着两个老头子聊天,很无聊的,我在呆一会吧”。吴天野这次来见蒙沙,没有什么目的,除了把吴风引见给蒙沙,再就是拜访一下几年不见的老友,两人说话无非一些陈年往事,当下时局,难怪吴风会觉得无聊。
随行的翻译走了过来,这个翻译是蒙沙特地派在吴天野身边的,蒙沙自然不会让他们在当地随便找个翻译用。
翻译走过来说:“吴小姐,将军让你带这位小姐一起过去,不必在一时一时的跑来看她了”。吴风笑了起来,拉着袁琼的手向里面院子里走去。
袁琼心里突然忐忑起来,终于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大毒枭了。
当她被吴风拉着走进木楼,见到客厅里坐着的蒙沙时,袁琼瞬间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人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毒枭,她的影像里,这类人类似于山霸王一类的人,五大三粗,或者阴险狡诈,奢侈糜烂,视女人为玩物,身边起码应该有那么一两个女人陪着。
可是眼前的人身材是够魁梧,却没有袁琼觉得该有的那种粗俗,穿着军装,两鬓略有些白发,面容却还带着几分和善,身边也没有女人作陪衬,只站着一个金发碧眼,身高在一米九左右魁梧高大的的白种男人,应该是他的贴身保镖。
袁琼拘谨的站在吴风身后,虽只是看了一眼蒙沙就低下了头,但是她已经将蒙沙面容牢牢记在了脑海里,蒙沙看着袁琼,及其诧异,对吴天野说:“怎么会是个女孩?”他会说汉语,而且普通话还很标准。吴天野一时没有说话,气氛尴尬起来。
蒙沙也感觉到了这种尴尬,干咳了一声,没话找话的对吴天野说:“老兄,你女儿也不一般”,紫玫急忙笑着说:“我们家阿风,本来就是个特立独行的人,老爷子也拿她没办法“,袁琼觉得极其尴尬,低着头,也不敢问好,轻声说:”阿风,我还是回去吧“。
蒙沙却说:“没关系,来了就一起坐坐吧“,随即又对吴风说:“我还以为你说你订婚这个对象是你男朋友,我看你够你爸爸操心了”,吴风拉着袁琼坐在一边沙发上,对蒙沙说:“叔叔,看人不能看片面的对不对,除了这个我可一直都是乖女儿“,说着又转头对吴天野说:”爸爸你说是不是”。
吴天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蒙沙说:“我们都老了,连自己儿女都管不了了,我儿子一直在意大利,都不肯回来看我,居然还说有我这样的爸爸是他的耻辱,也不想想是谁养的他,谁给他钱供他去意大利留学“,吴天野又叹了一口气,说:”是老了,他们的事情也管不动,以后还不是他们的天下,我们还是少操点心,多享享清福,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
袁琼一直低头坐在吴风身边,也不说话,显得拘谨而且腼腆,这种弱势的表现让蒙沙觉得似乎也没什么有伤大雅之处,转开了对袁琼的注意力,说起了别的,袁琼留心着他们的话,却发现没有任何有情报价值的话语,他们感叹现在毒品生意越来越难做,就像农民感叹遇上了水灾干旱一样。
夜里袁琼整整一夜没能入眠,不能再拖了,是该动手的时候了,蒙沙见过吴天野就会离开这里,再要找到他,就像大海捞针一般,袁琼心疼也好,无奈也罢,良知和责任告诉她,不能让布置了几年,而且付出了巨大代价的的天网行动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而功亏一篑。
负责行动的是泰国的警察武装,中国警方必定也来了人协助行动,只不过袁琼不知道来的会是谁,山林地带不适宜夜晚作战,因为警方的人对地形的熟悉必定不如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蒙沙如果在得到当地百姓的掩护,逃掉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袁琼一直等到了天亮,起身穿好了衣服,默默的看了一会还在睡梦中的吴风,把耳朵内的卫星定位仪抠了下来,贴在了衣领内测,然后将衣领折了下来。定位仪离开了袁琼的皮肤,清晨包裹在衣领周围的环境温度不过二十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