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旎睡了, 吴风静静的一个人坐在客厅里, 看着两个多小时前发来的一份传真,传真是从美国发来的,吴风看着传真, 想王莉旎见了这份传真也许心情能好一点。
王瑞涵没有死,他也算是命大, 侥幸逃过了一死,他能逃过一死, 这要感谢无处不在的广告, 那艘游艇作为常常游弋于浅水湾一带的游船,也有了一点市场价值,王瑞涵所在的那边栏杆上, 有个一个铁质 两米多长的广告牌, 而王瑞涵,是将皮包向海面扔下去的, 爆炸后气浪是往上冲的, 那个广告牌给他挡掉了大部分的冲击波。
他当时也是被漩涡带到了海底,那是他已经早已失去了神智,被卷入海底后,沉得要比王莉旎深,完全失去神智的他被海面的下的暗流带走了。
吴风是在两个小时后清醒的, 清醒过来后得知王瑞涵的尸体并没有找到,立刻派人去想附近的船户打听,又叫人到附近的海滩去找, 终于在一处海滩上找到了已经处于深度休克的王瑞涵。
找到王瑞涵时,他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吴风的手下立刻把他送去了医院,检查的结果很不乐观,王瑞涵脊椎骨骨折,胸骨断了七根,大脑中了一块弹片,胸 部以上的皮肤大面积重度烧伤。
以香港的医疗条件就算能够治好王瑞涵,他也是废人一个了,吴风当即决定将王瑞涵送到美国就医,让吴正托了一个在美国的朋友联系了医院,把王瑞涵转了过去,传真是吴正的朋友的发过来的,是告诉她们,王瑞涵已经动了手术,一切顺利,不久之后还要进行一次植皮手术。
王莉旎是被楼下的一阵争吵声惊醒的,她仔细听去,是吴正和吴风在争吵,王莉旎有些诧异,吴正一直都对吴风言听计从,现在怎么会吵起来,听了一阵后才听明白。
吴家在一再遭受打击之后,经济情况已经有些窘迫了,送王瑞涵去美国就医,是需要一大笔花费,吴风为了凑钱,让吴正把在美国运营的好好的公司转让了,吴正不能理解吴风的作为,在他看来,王莉旎已经罪该万死了,她的哥哥吴风出钱给他治,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吴风却要把他送去美国接受最好的治疗,现在还在不断的花钱,因此才和吴风吵起来。
吴风有些疲倦,对吴正说:“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姐姐,就不要说太多了”,吴正说:“是,你当然是我姐姐,反正我也习惯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想想清楚,这样做到底值得不值得?”
吴风疲倦的扶着额头,说:“我心里很清楚”,她是很清楚,她救王瑞涵,不是因为感念王瑞涵舍命相救,其实到了现在她也不相信王瑞涵,是为救她舍命的,因为当时在场的还有他的妹妹王莉旎。
她这样做只是因为王莉旎,王瑞涵出这样的事也是她吴风拖下水的,吴风心里是忐忑的,面对王莉旎,她只是一只表面强大的纸老虎,终究她还是不敢去触碰王莉旎的底线,她怕王莉旎真的会恨她。
她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王莉旎还闭着眼睛,吴风走了过去,说:“你哥哥找到了,他现在美国接受治疗,后遗症是难免会有,但是我保证不会对他以后的生活影响太大”,王莉旎睁开眼睛坐起来,接过吴风手里的传真看了看,说:“谢谢”。
吴风听着那两个字,心里有点郁郁的,她坐在了差床边,伸手揽过王莉旎,王莉旎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粉色的压痕,嘴唇有些苍白,脸颊现在瘦的有些凹陷,一张脸只剩下巴掌大了,吴风怜惜的托起王莉旎的下颌说:“我怎么看你又瘦了”,王莉旎轻轻转了头说:“我还没睡醒,想在睡一会”。
吴风微笑着,柔声说:“那你再睡会吧,我不吵你了”,王莉旎重新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吴风给她掩上被子,转身出去了,王莉旎却并没有真的睡着,她现在只希望安静的呆一会。
如果说用金钱衡量一个人的感情,的确没有错,只是不是去看她给你多少钱,而是在于当生活都困窘起来的时候,她还能把钱给你花在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地方。
但是吴风依旧反复无常,常常莫名的心情就阴郁下来,只不过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玩一夜 情,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的空虚,压抑,无助发泄在糜烂的生活中,对于王莉旎,她问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你留下来就近是出于对我的忍让,还是为了程安儿母子的安危?”王莉旎现在对这问题更本不会回答。
她想知道王莉旎对她的情到底有多深,但是她不敢去赌,她怕自己最后的一道底线也会粉碎。
看王莉旎对程安儿和福宝挂念重重,她觉得有点难以接受,她试图说服自己王莉旎对她们只有亲情了,但是这个理由她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
吴风接到一个电话,福宝生病了,需要去看医生,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王莉旎听到了她的话,急忙问:“福宝病了?要紧吗?”吴风看着她脸上担忧的神情,心里郁郁的,说:“他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担心什么?”
王莉旎却说:“让我去看看他”, 吴风坐到了沙发上,没有说话,王莉旎走到她身边再一次说:“让我去看看他”,吴风忽然说:‘是想去看程安儿吧“,王莉旎愣了一下,似乎显得有些无力,没有任何解释,脸色沉沉的向楼上走去。
吴风忽然站起来,一把拉住了她,把她粗暴的扔倒在沙发上,厉声说:“回答我“,王莉旎冷笑了起来,她懒得说什么了,经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吴风依旧在质疑她的感情。她这个人究竟有没有一点心?
吴风死死盯着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景洪,你一直和她住在一起,你为了维护她被人打的肺出血,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掌握的清清楚楚,我不信你对她不会有一点感情,你肯定跟她上过床,你更她□□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我受的是什么样的煎熬?“,王莉旎却笑了起来,嘲弄似的说:”你?你不是夜夜欢宵吗?“
吴风愤怒的扬起了手,却看着王莉旎眼中无所谓的目光,一下变得无力起来,王莉旎站了起来,上楼回了卧室。
吴风看着王莉旎离开的背影,恨恨的坐在沙发上吸烟,脑海里,却又想起王莉旎一次次舍命相救的情景,想起王莉旎说:“我为了你,不该做的全做了“,她的心里忽然又懊悔起来,一个人坐在那里,愣愣的发呆。
王莉旎把自己扔在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漠然的看着天花板,心里担忧着福宝的病,却又觉得实在无力,完全失去了以前的那种斗志,但是她还是担心,吴风会不管不问,任由福宝的病拖下去,窗外却响起了喇叭声。
王莉旎翻身起来,从窗口里看去,看到车子停在院子里,吴风坐在里面,按着喇叭,王莉旎舒了一口气,走下楼去,一如既往,她被蒙上了双眼,反靠着双手带上了车。
王莉旎被吴风带到了关押程安儿和福宝的地方,福宝发脸色发不好,腹泻的厉害,看来是热感冒,来这边水土不服,这样大的孩子很容易生病,不过已经吃过药了,正在睡觉,程安儿看到王莉旎,惊喜不已,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她只是轻声说:“孩子已经好多了“,王莉旎松了口气伸手抚了抚福宝的脸蛋,举动充满了爱意,站在门口的吴风看着她,却有些不能理解,对一个并不是自己生养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爱惜。
程安儿却一眼看到了王莉旎手腕上一圈青紫色的痕迹,她心里震了一下,急忙拉起王莉旎的手问:“这是怎么弄的?“王莉旎笑了笑,挣脱了手,说:”不小心擦得“,程安儿怎么可能信,擦伤怎么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她出其不意的拉开了王莉旎的领口,一片红红的伤痕,还夹杂着青紫色的一条一条的痕迹,程安儿想象不出那是怎么弄伤的,她急忙问王莉旎说:“怎么回事?“王莉旎急忙拉好衣服,说:”我走了,你好好照顾福宝,也照顾好自己“。
程安儿忽然不能自控的一把抱住她,失声痛哭起来,被抓到香港的这段日子,她一直在担忧惊恐中度过,她不是担忧自己和孩子,担忧的是王莉旎,她知道王莉旎回保护她们,但是她无法想象王莉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保护好她们。
吴风看着她们,心里很不舒服,她在嫉妒,作为女人,她不可能不嫉妒,她沉声说:“你们准备抱多久?“程安儿转头看着她,脸上满脸泪水,目光却带着仇视,忽然对她快步走过来,撕住了她的衣服,嘶叫着说:”你究竟怎么对她的“。
但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轻易被吴风拉开了手,王莉旎急忙走了过来,对吴风说:“我们回去吧“,吴风却说:”你先出去“,王莉旎无奈的走出去,担忧的看看吴风,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王莉旎走到了外间客厅,那里看守程安儿的几个大汉或坐或站,神情闲散的看着她,里面吴风拉着程安儿的手,在她耳边耳语说:“她身上的伤是被我打的,你想知道我怎么折磨她的?她这么忍受着,全是为了你,你要是不想拖累她,就该去死“,说完,她把程安儿摔倒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程安儿傻愣愣的坐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王莉旎依旧被蒙着眼睛,反拷着双手,吴风一直在看她的表情,王莉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直默默的,吴风也没有说话,车子里除了马达声音外,没有任何声音,寂静的让人心慌。
回到了家里,吴风把王莉旎带到了卧室里,打开了手铐,伸手解下了王莉旎眼睛上的布条,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吴风忽然伸手抱住了她,王莉旎身体有些僵硬,吴风抱着她,吻住了她的耳垂,带着耳钉的那边的耳垂,舌尖舔过那坚硬冰冷的表面,感觉那一丝刺啦啦的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