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杀看了一眼弥生的手，道：“那弥生大哥，你的右手……”

弥生道：“就算是没有右手，一样能杀人。暗杀不在于用什么杀，怎么杀，而是杀了没有。这句话，你们还记得么？”

媚杀和木生对视了一眼，道：“那你还是别太辛苦，有什么事情教给底下的杀手去做好了。”说着，她瞥了一眼楚南。

楚南颔首，故作冷漠，没说话。

媚杀笑了笑，扯了扯嘴皮子，笑的很难看：“哟，新出师的杀手？小伙子，你生的这么白嫩，也不知道杀过人没有？”

楚南就要和她动手，咬了咬牙看着弥生，还是道：“我去外面守着，弥生大哥，你快些。”

弥生匆匆和他们聊了几句便出来了。楚南道：“咱们现在就在这里等消息么？”

弥生道：“楚南，你是想要做杀手的吗？”

“弥生大哥怎么这么问？”楚南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他挠了挠头，小声道：“我爹娘都死了，我想给他们报仇。”

弥生笑了，抬头望着天空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了杀手，固然杀了自己的仇人。可是你会杀更多的人，你会成为一个更坏的人，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找你的麻烦。直到死。”

“弥生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楚南似乎有些不太理解，至少，在他印象里面的青面，他们各个都是冷漠无言，甚至一辈子都是跟在主人身边的一个影子。但是比起一般的杀手，青面却又显得如此忠心耿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传统，青面总是这么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和主人绑在一起，主人生，他生，主人死，他死。

弥生耸了耸肩，道：“我不是个好杀手。”

楚南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弥生唏嘘一声，随后道：“回去收拾一下行装，随时准备回去。”

“那……罗兴怎么办？”楚南道。

弥生想了想，淡淡道：“带着。”

楚南小声道：“刀主和我说，要我陪着弥生大哥，一直要到九少主来信咱们再回去。咱们现在回去，刀主怕是要……”

在青面堂，刀主是一个临时的领袖，充当行动策划的总指挥。所有的杀手都要听命于刀主。弥生嗤笑，道：“比起九少主的性命，刀主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啊——九少主——”

弥生道：“有人在暗地里想要除去九少主很久了。主人若是除了什么事情，咱们都得陪葬。只要晓月堂那群疯子有想要出谷的消息，我们就立刻启程回去截住他们！”

楚南这是第一次见识到青面的独立思考和领导能力。他的师父告诉他说，杀手和青面最大的区别不是能力，而是心。杀手的心，是杀人，是执行命令。而刺客的心，是在想如何杀人，是独立的思考与独立的执行。刺客不仅仅是杀手，他们的一个人，可能就是一个完整的刺杀集体。

慕云出来的时候，被外面强烈的阳光震住了。外面已经是初春季节了，到处都是一片绿油油的，苍翠欲滴，很是好看。她穿着长袍，已经被打扮成一个白衣裳的晓月堂弟子。他们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骑马以求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