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韩亭对她笑了笑，“花天毒，倒是真会找人。”

“看来，他明天就要动手了。”慕云四处环顾，几个女孩子听说了这个消息，此刻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她没有办法再去安慰她们，也没有时间，因为此刻第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就是她自己。

慕云叹了口气，此刻心中空落落的，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刚刚跟在花天毒身后的那个人，是那个，你认识的青面么？”韩亭忽然问道。

慕云抿了抿嘴唇，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是，他也不会救我的。”

韩亭疑惑道：“为什么？”

慕云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也许以前，他会救我。可是现在不会了。他心里想的，想要救得，只有他的主人而已。”

“他的主人是谁？”韩亭笑着问道。

“九少主，上官覆。”

韩亭沉吟道：“就是那个传闻之中，不学无术的上官家异类？”

“他不是不学无术，相反，他知道的，学到的，明白的，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多。”慕云道：“最特别的，他知道怎么去控制人心。能让别人轻而易举地放下警惕去相信他。”

韩亭叹息一声，感慨道：“这本事，倒是有些意思。也不枉他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世人眼里的风流浪子，怕是真的要做出来一番事迹了。”

她又道：“我记得，他的父亲，上官睿，当年也是一个闹腾的天翻地覆的人物。当年，在西域，楼兰，南国，小宛国，哪里有人不知道上官睿这号人物？心肠狠毒，出剑必死。想不到过了几十年后，他的儿子，倒是颇有些像当年的他了。”

“上官覆不是发过誓一辈子不出刀么？也不知道上官睿最后怎么他了。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倒也是够他呛了。”韩亭笑着说，语气里面颇有几分追忆往事的感觉。

慕云已经不太敢推测韩亭的年纪了，韩半仙和绿姑都是她门下的弟子。韩半仙美丽的就像一个小姑娘似得，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却是和山老一样大的年纪，绿姑也是风韵犹存，颇为半老徐娘的风姿。那么，韩亭有多大？七十？八十？

只怕上官睿也要称呼她为一声“师姑”吧？

韩亭笑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晓月堂更替堂主很频繁，基本上每隔十年左右就会换一任堂主。我这个堂主的位置坐的虽然久，但是上任时候的年纪也不过只有二十三岁。当时若不是圣王力荐，只怕晓月堂如今还是一片混乱啊。”

慕云道：“如今，却也是一片混乱吧。”

韩亭转而看向慕云，笑道：“倒是让你见笑了，昔日我退出的时候，已经过了近十年了。如今晓月堂是什么模样，现在已经是全然不知了。”

“有人在南国和突厥布了一局大棋。他们甚至控制了巫教。”慕云静静地看着韩亭，道：“是晓月堂的人。有人自韩半仙和绿姑之外，在暗中控制晓月堂。”

韩亭忽然低下了头，微微皱眉道：“是晓月堂？晓月堂未来十年的计划里面，没有涉及过突厥。你是不是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