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微微一顿,刚刚想要说自己不太放心想要嘱咐她几句,就听见百里珩几声轻轻地咳嗽声传来。他略感不忍,最终还是把就要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只对慕云道;“别睡太沉了,有事叫我们就是。”
慕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回到了房间里面。
她刚刚推开门,想要抹黑找到火折子,却没由得觉得气氛有些诡异。那种诡异,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盯着你看似的。慕云一怔,手不自觉地想要摸到烛台点亮这里,以放下自己心中的疑惑。
有人在黑暗之中笑了。
那是一瞬间的轻笑,带着讥诮和轻松愉快,就好像是在嘲笑她的愚钝似得。
有那么一瞬间,慕云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她心中的笃定此刻却全然没有了,慕云想要转身叫人,却发现自己好像叫不出声了,声音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一柄锋利的刀,横在自己的喉间。
尽管在黑夜里面,慕云仍旧可以感受得到,并且完整无疑地确认,这把刀,无比的锋利,只要一下,甚至没有多少痛苦,就能轻易地刺穿自己的喉咙。
“傻姑娘,你可真是傻得不轻啊。”有人这么说着。
慕云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她感觉自己的喉间好像梗着一块石头似得,许久,才吞吞吐吐地不敢置信道:“你……你没走?”
他就在自己背后,敏捷的如同黑夜里面的精灵一样。他撩拨着慕云的头发,随意在她耳边吹气道:“是啊,特意,来等你的。”
这话柔软的如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的情话似得,但是慕云却觉得浑身发毛,没由得难受起来,就好像小孩子做了一个计谋却莫名其妙地被人发觉了之后的感觉。害怕,惊恐,不知所措。
“等我,做什么?”慕云脸色已经苍白地不像话,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竭力保持冷静,不让自己的恐惧从嘴里面泄露出来:“你和朔风不是——”
“解药呢?”青面冷冷地截断她的话,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他的声音很沉,很冷,那一瞬间慕云突然惊觉起来。他的语气里面没有了平日的轻挑懒散,此刻就好像是一只猎人在盯着他的猎物一般,冷漠。他变成了一个顶尖的青面刺客。
慕云蓦地笑了,似乎有了直面他的勇气。她要转过身来,青面手里的刀却没由得一紧,示意她不能动。慕云转过身去,依旧是背对着他的姿势,语气也带着三分的闲适:“什么解药?”
“装糊涂?”青面冷冷出口,似乎打定主意慕云一定有解药。
慕云想了想,抬头望着窗前洒下来的一片月光,长叹一声:“我没有解药。”
“她中的是慈悲散。”青面提醒慕云。
慕云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惊惶和招供之意:“的确是慈悲散,而且是最最纯粹的慈悲散,不是青面堂产的冒牌货,也不是你给我吃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丸。这东西是绿姑亲自练成的,没有经过旁人的手。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绿姑是晓月堂最厉害的秘术师,晓月堂三十年来都没有出过可以和她比肩的秘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