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里克的笑容凝固。
德拉科顿了顿, 因女孩的一句话也想起伪救世主的灵魂伴侣传闻,他扭头道:“你瞎说什么!”拥有金发碧眼的人多的去了, 先祖大人一个家族都是这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赫敏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回放某人亲昵的叫着萨尔萨尔的场景, 不仅仅是朋友?所以那个时候哈利的守护神会变成狮子,那根本就不是哈利的守护神,而是斯莱特林先生的守护神,一头狮子……
马尔福夫妇皱眉,他们并不知道学校发生的那个八卦,现在,他们只知道这个泥巴种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绝非正常的评价。
德拉科再度抬头, 看到的是先祖大人僵成一片的脸。
“那个不是……不……也算是……不……还是不对, ”满头黑线的戈德里克试图解释清楚,萨尔那个混账,当初为什么要那样说!
不详的预感蹭蹭蹭的往上升,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难道真是?”两位先祖大人是一对?这种关系……好怪异。
“懒得理你们, 我和萨尔还有约会。”厚脸皮狮祖变相承认, 随后移形幻影消失。
“约会?”纳西莎木然的重复。
“和斯莱特林院长?”德拉科同样木然的翻译。
“……男巫和男巫能生孩子吗?”赫敏僵硬的扭头,问。
德拉科脑海一片混乱,根本不明白万事通小姐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在巨变面前,最扛的住的永远都是女性,纳西莎维持温和的语气回答:“理论上不能,你为什么这么问?”
赫敏放下魔杖,嘘了口气, 她在判断马尔福家血统的混杂情况,看来是想多了,他们家不会说蛇语就足以证明他们家只是格兰芬多,只是格兰芬多……
如果萨拉查·斯莱特林不是纯血论者,如果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马尔福家的先祖,如果萨拉查·斯莱特林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一对,那么,无论是萨拉查或是戈德里克,都会好好教育一下这位偏见颇深的铂金贵族。
于是,在三位马尔福的注视之下,我们可爱的万事通小姐居然笑了。
“你这是什么眼神?”卢修斯降低魔杖,内心警惕指数不断飙升。
赫敏很淡定收起魔杖,拍拍身上的灰尘,道:“我想我得回去了。”
“啊?”德拉科对形势变化的跨度很是接受不能。
“你不用回学校吗?”赫敏问铂金少年,就像问今天是晴天吗一样淡定。
“泥巴种……”卢修斯眯起眼睛。
“收起您的言论,马尔福先生。”赫敏厉声道:“我可不想去向我们院长告状,虽然他会很乐意纠正您小小的偏见。”
马尔福夫妇都知道现任的格兰芬多院长就是他们的先祖大人,但这其中的缘由可能性根本说不清,可这个女孩似乎很确定那个男人会更加维护她。
“格兰杰小姐,我很抱歉丈夫的失礼,你好像知道一些事?”纳西莎走上前,端起笑容,柔柔的问。
赫敏看向这个温和的女人,心里推测,虽然德拉科外貌上更像马尔福孔雀,但或许品性遗传的是这位优雅的女性,扬起下巴,赫敏模仿贵族的强调:“我想你们还不知道我们院长的真实姓名,我建议你们打听一下。”
“你知道?”德拉科急切的问。
“当然,那天在你离开医疗室后,院长有说过。”赫敏笑盈盈:“否则,邓布利多怎么会那么放心斯莱特林先生在霍格沃兹任教。”
这什么跟什么……
纳西莎似乎有点懂了,一个看似能够制约斯莱特林先生的人,一个能让邓布利多放心的人,来自同个年代……
“从这里怎么回去?”赫敏又问。
“壁炉,通往地窖。”纳西莎伸出手指。
“谢谢,夫人。”看了眼德拉科,赫敏昂首挺胸神采奕奕的消失在壁炉。
已经失去思维能力的大小马尔福齐齐看向若有所思的纳西莎。
纳西莎却把视线落在对面墙壁的画框中,安德莉亚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她正托着下巴看着他们。
“安德莉亚夫人,能问您件事吗?”纳西莎微微低头,没忘了礼数。
安德莉亚一笑,这场闹剧她从头看到尾。
“您出嫁前姓什么?”纳西莎极力使自己的语调不颤抖。
金发碧眼的女子摆出个恶作剧的表情,顿了顿,清晰的说:“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
这个惊悚的姓氏重重敲击在三人的心上。
卢修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要不是后面有个沙发,他绝对跌到地上去了。德拉科摇摇晃晃,他听懂了,就是听的太懂了,他的曾曾曾……外祖父是个格兰芬多,真正的格兰芬多,按年龄来看……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最为淡定的依旧是纳西莎:“您的……母亲是谁?”
男巫和男巫不会有小孩,但放在那两个人上,万事皆有可能。那马尔福家的惊悚血统里有没有……
“她叫安娜塔西雅,也是格兰芬多一族的。”安德莉亚索性解释清楚,免得被误解:“在我结婚后,她甩了我的爸爸,改嫁给了夏尔·普林斯。”
“普林斯?”纳西莎听到了个熟悉的姓氏。
“是的,我很高兴你们和普林斯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安德莉亚点头:“对了,莱恩利很不满你们和韦斯莱家现在的恶劣关系。”
纳西莎不知怎么回话。
安德莉亚见对方没话再问,耸耸肩就消失了。
“我得回校了。”德拉科摇摇晃晃的往壁炉走,木然的说着自己都听不清的话,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他是个格兰芬多,他竟然是个格兰芬多!
神经无比坚韧的纳西莎扭头道:“亲爱的,你需要找西弗勒斯喝一杯吗?”
这个女人之所以如此强悍的重要理由之一就是,她,纳西莎·布莱克,虽然现在姓马尔福,但她不是个格兰芬多,至少血缘上不是。
……
无良的戈德里克快速回到先前约会的地点,他打算好好对着萨拉查吐糟一番,然后该怎么浪漫怎么过,可别虚度了这个美好的夜晚。
然而,当他重新出现在五星级酒店那个包房时,他无语了,他看见萨尔还在那里,只不过萨尔正对面多了个五六岁的黑发孩子。
那个孩子警觉的瞪着他们,尤其是对突然出现的他,全身的气息都写着生人勿近。
“这谁啊?”戈德里克不耐烦的问。
萨拉查扶额,虽然他很高兴看见戈德里克回归本体,但现在他强烈怀疑这场附身游戏摧毁了爱人的部分智商:“……汤姆·里德尔。”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黑发男孩握紧拳头,后退几步,他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不在孤儿院了,全然陌生的环境,全然陌生的人。
戈德里克扬起眉毛,原来如此。
从本质上说,黑魔王的灵魂是残缺的,是戈德里克强行整合完整,当戈德里克的灵魂在这副躯体时,还能维持身体机能的正常运作,而当戈德里克的灵魂离开后,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力量不足以维持身体,所以这个人的身体和记忆都回到了幼时。
结合汤姆·里德尔的本来年纪,以及现在的样子,这小子应该是把灵魂切成了六七份吧,真够鲁莽的!
戈德里克叹气,他的浪漫之夜!这个小鬼真是讨人嫌!
“该回去了,我想哈利也应该醒了。”萨拉查拎起汤姆的衣领,直接移形幻影。
戈德里克无奈,只得跟上去。
昏头转向的汤姆除了抓紧萨拉查的衣服外别无他法,等双脚落地后,他眼里满是害怕,他们是谁?要把他怎么样?
“跟上,汤姆。”萨拉查只是淡淡的吩咐,就往医疗室走。
已经明白自己无力反抗的汤姆惴惴不安的跟着走。
戈德里克把手揣在兜里,懒洋洋走在最后。
医疗室,哈利·波特五分钟以前睁开了他的眼睛。
“哈利,你可以活动一下手臂,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指挥着。
哈利揉揉自己乱糟糟的脑袋,木然的回答:“我很好,夫人。”他记得之前是被马尔福给狠狠揍了一下,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医疗室吗?
总觉得,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孩子,不舒服?”邓布利多是被庞弗雷夫人通知来的,他探究似的看着哈利。
哈利摇头:“只是好像睡了很久,我想我没事。”
“那就太好了。”邓布利多松了口气。
此时,门被推开,萨拉查,戈德里克和汤姆进门。
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在目光触及到戈德里克的瞬间,都呆滞在那里。
“怎么?不认识我了?”戈德里克不爽那种眼神。
金发碧眼……美人……
相同的念头浮现在两人的脑海中。
汤姆微微偏头,去看里面的人,当他看到床上的那个少年时,他呆住了,几乎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步子,他走上前,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这个人让他觉得很亲切。
哈利有些奇怪,怎么学校会有小孩子,低头,他对一直望着他的孩子道:“你好。”
“……你好。”汤姆友好的说。
很漂亮的男孩,哈利伸手摸摸孩子的头,对方并没有躲闪。
萨拉查若有所思。
“我叫哈利,你叫什么?”哈利情不自禁的问。
“汤姆。”汤姆立刻回答。
站在一边的邓布利多眼睛一闪,看向萨拉查,萨拉查微微点头。
“汤姆,你可以留在这里。”萨拉查没有错过汤姆听到这话而显得有些高兴的神色,这情况有点意思。
“你们是?”哈利纳闷。
“我是你的院长。”戈德里克热情的伸出手和哈利握了握,后者比较茫然。
“他确实是现任的格兰芬多院长。”邓布利多瞥了眼狮祖手上的戒指,肯定身份,不过……为什么狮祖会是金发碧眼……这么说……不会吧……
“你没事就好,”戈德里克说完就看向爱人:“萨尔,我饿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怎么样?”新换回来的身体夸张点说饿了一千年。
“让小精灵做点就行。”萨拉查嫌麻烦,何况他都吃过了。
“怎么能这样!”戈德里克不满的抱怨。
萨拉查更是懒得理会,他伸手扯过戈德里克就往外走。
在医疗室的灯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见萨拉查伸出的那只左手的无名指上,一枚相同款式的婚戒流泻出银白色的光泽。
原本很吐糟很不满很懊恼的戈德里克的心情瞬间就晴空万里,也对,吃什么不重要,吃的地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
于是,戈德里克顶着一张无比灿烂的脸,笑呵呵的跟着爱人往地窖走去。
邓布利多的眼睛在镜片下眨个不停,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弱视老花等毛病,他很确定的看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拥有相同的戒指,还是戴在无名指上。
庞弗雷夫人呆呆的目送两人离去,隔了很久,她对老校长说:“阿不思,你要不要提前和米勒娃说说,我担心她下周一会直接昏倒在大厅……”
“……我还是去找西弗勒斯配几副镇定剂。”邓布利多步伐有点不稳,他刚走两步,就回头道:“对了,汤姆,你可以睡旁边那张床,如果你喜欢这里的话。”
汤姆很神奇的发现一觉醒来周围的人变的平易近人许多:“谢谢。”记忆中,他从未向谁道过谢,然而此时,他只是觉得他该道谢,就像是有人教过他一样。
“不客气。”邓布利多维持着不太稳的步伐出了门。他突然很想离开霍格沃兹,去德国走走。
“庞弗雷夫人?”哈利一头雾水。
“没事,哈利,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好好休息,明天再回宿舍。”庞弗雷夫人说完,又和蔼可亲的对幼年黑魔王道:“等着,我给你们端点东西来吃,有没有想吃的?”
汤姆说不清,往哈利那边靠了靠,仿佛在寻求某种安全感。
庞弗雷夫人露出吃惊的表情,打量了两人一眼,随后走了出去。
似乎从这个学期一开始,这个世界就疯狂了。庞弗雷夫人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