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大皇子死了!这事情可就严重了。赵国这次在天朝皇帝寿诞时派使臣前来主要就是因为前段时间两国边境战火不断, 为了缓和紧张的关系气氛,所以赵国先示好派使臣前来。现在人家的大皇子死了, 问题大条了……
“还愣着干嘛,拿家伙赶紧的。”阿才反应过来, 忙招呼高行。
“哦…… 额,拿什么?”什么是家伙
“= =就是我那个箱子。”阿才解释说,高行明白过来。“我去叫土豆。”
“我在门外等你们。”高问道,说着,三人分头行动。
当他们带好箱子和人赶到驿馆的时候,整个驿馆已经被重重官兵把守住。
看到这阵仗,阿才倒不意外, 这死得可不是一般人, 处理不好就是兵戎相对,生灵涂炭了。
门外一个看似颇有地位的小将早已侯在一旁,见到他们下车,迎了上来有礼道, “请问可是仵作大人阿才?”
阿才回礼道, “正是。”
“在下是京城守将沙符本,等候诸位多时,请跟我来。”说着,便将阿才等人带进了驿馆。里面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一路走来,看着面容严肃的官兵,几人都感到一股透不过气的压力。
跟着守将沙符本, 四人最后停留在一个院落里。沙符本停下脚步扬声道,“仵作到。”
随即院中房门打开,“进来吧。”熟悉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沙符本示意几人可以进去了,阿才道了声谢。
走进门只见展景岩身后站在一位陌生大叔,神情慌乱紧张,与另外四个陌生的男子相对站在房内。距离门不远处,一个男子仰躺在地上,头部朝着门的方向,由于胸口伤口的关系,大片血液染红了纯白的内衣。想必这就是那个大皇子吧。
阿才向展景岩点头招呼,便直接蹲在尸首旁。高问向三王爷和刘大人见了礼。
“不用麻烦了,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展景岩摆摆手道。
“是。”高问说,接着便开始观察整个房间。
这是一间卧房,房间的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张圆桌,周围放着四张凳子,床在圆桌的右侧边,沿着床往左看去,床的对面是一个衣柜,旁边还放着一个大木箱子,大概是大皇子的行李。整个房间的格局非常简单,只是各种不菲的家具和装饰使得房间看起来简单中又透着大气。
房内的物品很是凌乱,在大皇子倒下的这边凳子翻倒在地,桌布被大皇子扯掉半边,很像是在摔倒的过程中不小心带掉的,并导致原本放在桌上的茶壶茶杯掉落在地,碎了一片。
地上的血迹从门边一直延续到大皇子倒地的位置。阿才蹲下身,先查看了尸体的温度和尸僵情况,判断了大概的死亡时间为昨晚子时左右。
阿才仔细查看了死者,发现除了额头和胸前的伤口外,再无其他伤痕,而且连防御性伤痕竟然也都没有。看来若不是当时的大皇子没有任何反抗能力,那就是胸前这个伤口是致命的。可是……“大皇子死后是否有人动过他?”阿才突然问。
大家的视线一下子都集中在阿才身上,将军韩德道,“是我进来时发现大皇子趴在地上,上前查看他是否还有呼吸脉搏时,将他翻转过来的。”
“可否劳烦您将大皇子翻回去。”阿才起身让开位置。
韩德很是不耐的将大皇子摆放成他进来时趴着的样子。
“他的手就是这样放的吗?”阿才多问了句。
“……好像,我怎么记得,当时我光想着查看大皇子的情况,哪里还注意的了这些。”韩德气愤的突然道,“是不是你们天朝的人干的?杀害我赵国的大皇子,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韩将军,大皇子的死,我们也感到很难过,无论怎样我们定会给赵国一个说法,只是在还没有查明真相之前,这话可不要乱说,万一挑起纷争来就不好了。”展景岩慵懒的声音中饱含警告。
“你……”韩德刚想反驳,便被吴哲拦住。
“三王爷,韩将军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大皇子突然死在驿馆,实在是可疑,所以韩将军一时情绪激动,还望您不要过多计较。”
“吴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说现在死的是我大哥,赵国的大皇子。我们伤心难过情绪有点激动哪里不对了?”二皇子话虽是对吴哲说的,但眼睛一直看着展景岩。
“二皇子,臣不是这个意思……”吴哲只是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和天朝有何冲突,他们脚底下踩得还是天朝的国土。目前查明大皇子的死因才是最为重要的,没想到二皇子竟如此曲解他。
“好了。”朱迪皱着眉头制止了几人的争辩,“既然三王爷说了会给我们一个交待,你们还吵什么。”
赵国几人这才安静了下来,阿才忍不住拉拉韩德,“那脚怎么放的你还记得吗?”
韩德瞪着阿才,努力深呼吸,才将怒气强压下去。“……不记得!”
“哦……不记得干嘛还动,脉搏气息趴着不一样能看吗。”阿才用刚好室内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嘀咕着。
高行偷瞄了那个将军一眼,忍不住为阿才捏把冷汗。
“你……”他堂堂一个将军何时受过这种气,一个小小的仵作竟然也敢爬到他头上揪头发扯辫子。接收到太子警告的眼神,不能爆发的韩德憋的脸色直发红。
“目前死者只有额头一处伤痕和胸口一处伤口。”阿才不受影响的继续说,“根据韩德将军回忆的大皇子死前的样子,额头这一处伤痕有可能是在大皇子倒地时,额头撞向地面而引起的。致命伤应该就是胸口这一下。请问大皇子可会武功?”阿才面向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吴哲问。
“会的,几位皇子都是从小习武。”吴哲答。
“那武功如何?”阿才追问道。
“这……”吴哲正思考要如何回答。
“那么就你们随行而来的诸位有几个不是大皇子的对手?”阿才换个法问。
“额,大概只有我。”吴哲诚实的回答。
“你这话什么意思?”二皇子这才看向这个从一进门就目中无人的小小仵作。
“什么什么意思?”阿才回问。
“你问一起来的我们中有几个不是大皇子的对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在我们之中?”二皇子字字逼问道。
“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这个二皇子引申能力也忒强了吧。“若不是你说,我还真没发现我这句话还能这么理解。”
二皇子眯起眼睛,“你是说我想多了?”
“恩,你确实想多了。”阿才坚定的点头,“我只是好奇一问而已,二皇子不用草木皆兵吧。”
“大胆,怎么能这么跟二皇子说话?”逮到机会,韩德当然不会放弃能教训教训这个仵作的机会。“来人,把这个仵作给我带下去,好好教教他如何说话……”随即从门外进来两名士兵。
虾米?
高问等人在一旁是急的出了汗,可是这状况又容不得他们开口。
“韩将军,你若是把我们的仵作带走了,谁来查案?还是说你不想找出杀害大皇子的凶手?”展景岩及时出言道。
“一个小小的仵作竟然都可以如此口气跟我们二皇子说话,看来天朝想要议和的诚心……”韩德话说一半,但大家都知道他言下之意,“而且三王爷如此偏袒仵作,该不会是贵国不会就这一个仵作吧?”韩德嘲讽的问。
阿才看向展景岩,他不想让他为难,刚想上前道歉。
“堂堂二皇子跟一个下人计较,就不怕丢了份,被人说闲话?”展景岩道。“愣着干嘛,,你真当二皇子如此小气,跟你计较这些,还不去忙你的。是吧,二皇子?”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展景岩,“……我当然没那么小气。”
“而且韩将军说我朝就一个仵作,此言虽不中亦不远。这被皇上封为‘天朝第一聪明人’的仵作确实就一个。”展景岩微微笑着说。
“‘天朝第一聪明人’?”这封号咋一听确实有些唬人。阿才努力挺起胸膛接受大家的视线洗礼,不经意间触到展景岩打趣的目光,有些微敛,逞强的瞪了一眼,怎么,皇上既然敢封,他就敢要。当然他更清楚展景岩如此介绍他的原因,也是希望在之后的调查中能少些阻碍。
“有意思,那不知仵作大人有何结论了?”朱迪道。
“没有结论。”阿才事实以告。
“嗤!”韩德嗤笑出声,他还以为有多聪明呢。
阿才不动声色,毫不在意赵国众人的嘲笑。
韩德一直笑着,却发现当事人根本就不在意,笑到最后自己反而有些讪讪。
高问努力忽略房内的硝烟味,继续查看房里的情况,突然发现门拴被毁。还未发问,只听吴哲道,“那是之前韩德将军震开的。今日早上起来多时我们都未见到大皇子,所以前来查看,喊了多声都未有人应,但房门在里面锁着,我们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韩德将军才将门拴震开,想不到就发现大皇子已经……”
高问点了点头,又查看了下窗户,竟然发现都锁的好好的,这是……
“……这是密室杀人案。”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