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一半
接下来的一天阿才都处在神经紧绷中, 可是让他紧绷的人却一脸的轻描淡写像是啥事也没有似的,不过想想好像是没什么事, 但又不是完全没事。。。。。
展景岩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递给阿才, “要吗?”阿才被吓的手一滑,书掉在地上。
展景岩微微笑着看着阿才喝完最后一口汤问,“还要吗?”阿才惊的那一口被呛到。
展景岩从伙房拿出一个梨,还未开口,阿才忙说,“我不要。”
展景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拿了一个梨。”
阿才大窘, 展景岩心底大乐。
提头倒计时2天 何府
“人呢?”高行站在何府院内某处隐蔽地, 想要来替换他大哥回去休息。
突然肩膀被人一拍,他转过头看到大哥向他做了了噤声的动作。
他压低声音道,“你去哪里了?”
“我刚才跟着他出去了。”高问小声说。
“他行动了?”高行忙问。
“他去了王府,好像在找什么东西。”高问说。
“他真的是凶手?”高行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他的嫌疑最大。”高问道。
“那你去休息, 我来盯着他。”高行点头说。
“恩, 小心点。”
待高问离开,高行目不转睛的看着某个房间。夜更深了,房内的灯被熄灭,刚才出去了,现在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吧,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高行放松的倚靠在墙上, 心想大概会是无果的一夜。
就在他泄气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拉开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高行机警的向更隐蔽的地方一侧身,只见那人谨慎的左右看了眼,然后向外走去。高行小心翼翼的跟在其身后,并保持了一段固定的距离。
跟着那人离开何府,穿过数个小巷,可是却在一个路口拐弯处将人丢失了。
“该死的。”高行低咒,看着这长达仅十米的巷子。人不可能突然消失的,莫不是进了哪边的宅子。
高行走到巷子另一头的大道上,他要先弄清楚这是哪里。左拐跑了十来米赫然看到“吴府”的牌匾。莫不是吴炎的府邸。。。。。
他们难道有什么关系?高行担心这么冒然进入会打草惊蛇,决定先回去再说。
“阿才,阿才。。。。”高行走进院子敲敲阿才的房门。
已经睡下的阿才听到喊叫声,忙披了件衣服点了盏油灯走了出来,看到高行,“你怎么回来了?”
“刚刚他出门,我跟着他过了几个巷子,人就突然没了。”高行解释说。
“跟丢了?”
高行点点头,一脸神秘的说,“不过你不要急,你猜我跟丢的地方是在哪?”
“哪里?”阿才忙问。
“吴府。”高行道。
“吴府?吴炎的府邸?”阿才确认说。
“是,就是他。我怕被他们发现,所以不敢冒然进去,回来先告诉你。你说凶手会不会是他们两个人?”高行推测说。
“。。。。。”阿才咬着下嘴唇思考半晌后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高行问。
“你还是先回何府,等他回来继续跟着。。。。若他们真是一伙的,说不定还会有什么动作的。”阿才看着高行说。
高行点点头,转身离开去返回府。
阿才吹了油灯回屋里,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这件案子,会和吴炎有关吗?
隔天天一亮,阿才就去找高问准备把这个情况告诉他,刚好遇到高志。
高志颔首招呼,便离开家中。
“他来找你有事?”阿才问道,莫不是。。。
“恩,吴大人前几日离京,今天刚回来,所以阿志来问问容姑娘案子的进展。我告诉他我们现在的情况。。。。。”
吴大人不在?那。。。他去找的谁?阿才心想。
“你来找我有事吗?”高问看着阿才。
“啊,哦,是这样的。。。。。”阿才将高行的跟踪情况告诉了他。
“如此说来,这和吴大人可能有所关联?”高问思考片刻说。
“这还只是猜测,并无任何证据。”阿才道。
“恩,我先去换阿行回来。”高问说。
阿才从高问那回来去了趟集市才回到院子。
“你可回来了。”高行说。
“你们怎么都在这?那谁监视的他?”阿才将买来的东西放在井边。
“刚才阿行告诉我他再返回何府的时候,发现那人也已经回到了何府。”高问道。
阿才听后大脑快速运转着,“那也就是说,他是有可能去找吴大人,可他并不知道吴大人不在京城。。。。。”
高问点点头,“我想他今晚有可能还会再去的。”
“那他和吴大人不是一伙?不然他怎么会不知道吴大人的行踪。”高行说。
“恩,那我们今晚分两批,我待会还是去跟着他,你们二人去吴府。”高问分配说。
“那要跟吴大人说吗?”高行问。
“不能说。”阿才和高问同声说,两人相视明白他们的顾虑是相同的。
“但要先跟高志说明一下。”阿才道。
“三哥。”高志抬起头,就看到自家小弟跟小贼似的趴在吴府墙上,他皱着眉问,“你干嘛呢?”
“你过来。。。。有急事。。。”高行边说边观察着周围。
高志跟着高行飞身翻过几个墙头,竟看到阿才也在。
“你们这是干什么?”高志不解。
“二哥,有事找你帮忙。。。。。”高行悄悄的说。
提头倒计时1天 夜里 吴府
“那个案子近日可有什么消息?”吴炎在书房内翻看公文,不经意的问。
同在房内的许巍看向高志。
高志明白大人所问,照事实答“。。。。。所以,目前容姑娘的案子还未有进展。”
“恩,你先下去吧。”吴炎冷淡的开口说。
待高志出去将书房门带上,许巍略想后道,“这皇上已经下了旨,他们势必会将容小姐的案子放一放的。”
“我知道。”吴炎面无表情的说。
许巍看出他不想谈这件事,“那我先出去了。”
吴炎点点头。片刻之后,他合上公文,起身都到窗前。他并不是在烦恼容紫苑的案子,他在想何大人和王大人被杀的事。会是巧合吗?关于官银失窃案,他所怀疑的两个人都被杀了。若不是巧合,那会是谁做的呢?
“阿炎。。。。。”
听到这声喊叫吴炎一震,他不可置信的慢慢转过身。“你。。。。你是谁?”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他怎么会用这个称呼叫他。
“你说呢。。。。”这个语气。。。“是你?真的是你吗?”吴炎激动的声音有些发颤。
“不是我会是谁?”对方不客气的坐在吴炎的位置上。
“可。。。你的脸?”吴炎看着这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而已,不过贴的时间久了,之前的脸是什么样我都快不记得了。。。。”对方自嘲的说。
“你当初怎么。。。。”吴炎感到奇怪,他不是应该。。。。
“上天怜见!当时我们容家所有人都被关在狱中,没有人肯帮我们,那时我受刑发狂,一头撞上墙壁,之后就无任何知觉,当我醒来才知原来是一个受过我伯父恩惠的老狱典救了我,他说我当时经过仵作验尸,确实已经无任何生息,后来被丢在了乱葬岗中。老狱典想要为我家做些事,准备把我偷偷的葬了,免得曝尸荒野,当老狱典到了那乱葬岗找到我的时候,竟然发现我竟又有了一丝脉搏,于是就将我悄悄带回家中救治,所以我才活到了今天。”
“真是万幸,真是苍天有眼啊。。。。”吴炎感慨的说。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找你说这些的。”对方显然不想多谈,突然语气一冷。“相信何大人和王大人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吧?”
吴炎暗自惊心,“。。。。。是你杀的?”
对方没有否认,“他们都该死!”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可他们都是朝廷命官。。。。你。。。。”吴炎不敢相信真的是他所为。
“那又如何,难道我容家人就该含冤而死吗?既然王法无法还我公道,我当然要用自己的方法来报仇。”他理所当然的说。
“可若是被人查出,你也要偿命的。”吴炎急道。
“你以为我还会在乎生死?而且根本不会有人查的到我,除非。。。。”他直直的看着他。“你会出卖我?”
“我当然不会。。。。”吴炎摇头。
“那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他自信的说。
“可现在查办这件案子的仵作是我认识的人,他的能耐我也是了解的。。。。”
“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一个人影显现在他脑中。
“你见过阿才?”吴炎问,“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安身?”
“这你就不用多问了,若哪一天看到了我千万不要认我。至于你说的那个阿才,看上去是有几分能耐。。。不过没有线索,料他也查不出什么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道理大家都懂。
吴炎看到劝说无果,叹息道,“那你今天来?是为了容紫苑吗?”
“哼,我才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吴炎捕捉到他的情绪,脸色煞白道,“你不会连她也。。。。?为什么?她是你堂妹啊。。。”
他不耐的站起来走到吴炎身后背对着他,“那个女人是自愿的。若不是她,那一千两官银就不会出现在容府。”
吴炎转过身看着背对着他的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日我伯父被抓的时候,我们都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所以那几日我爹和其他两位叔叔一直聚在一起研究对策,并严令加强护卫,就怕有人往家里栽赃。那个女人倒好,偷偷的在家里约会情郎,倒是真的把狼给引了进来。”
“原来她之前到庙里帮伯父求签时,路上遇到流氓,被一个叫沈浪的男人救了。在家里那段紧张的时期竟还偷偷把那人带了回来。那一千两的官银就是沈浪趁家中人不备,藏于伯母房中,之后就消失无踪了。这明摆着是别人下的套,若不是她,容家岂会经此灾难,想我那堂弟才5岁,几位婶婶和妹妹们为表清白全都在牢中自尽。。。。。她倒是在妓院中活下来了。”他讽刺的说完最后一句话。
难怪他要给她赎身会被拒绝,原来她在惩罚自己。。。。吴炎心想。
“她的死只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冷血的说。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吴炎忍住心痛说,“既然。。。。你已经报了仇,为何还来找我?”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我们容家的案子。。。。。但据我所知幕后黑手应是三人。”
吴炎看着他,“你如何得知的?”
“朝中很多人都知道我伯父的脾性,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当时主审是何大人,根据那种种迹象,不难看出有异,但何大人却认准了我伯父就是那窃官银的贼,所以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能完成这样一个栽赃的计划,我相信凶手绝非他一人。在我改头换面之后,我先潜入了何府,但是却一直未查到任何线索,正好当时听说你返京,并找到了容紫苑,于是一个计划就在我脑中浮现了。。。。我让容紫苑捎话给你说有证据提供,并隔天约了京城五公子,之后就她死于房内。然后借调查案件的人之口,告诉那些人容紫苑原本是有官银失窃案的证据要提供的,而且死前她只见了京城五公子。其实我的目标是何谦,我是想让其他人对他爹有所怀疑,这样说不定就会有人跟他联系,以确定证据一事的真伪,如此我便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的帮凶。果然,隔天晚上,姓何的就和王大人见了面,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知道了王大人也是官银失窃案的幕后凶手之一。”
“所以,我决定开始报仇。那晚我故意吩咐酒菜到何大人房中,再告诉大家何大人约了一个神秘人。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了,而且在我杀姓何的时候,从他嘴里我知道了原来他们设计栽赃陷害伯父之后,便将那些官银藏了起来,他们事先就找到一个工匠设计藏匿地点,当然也对那个工匠隐瞒了白银一事,只是说他们想要修建一个无冢的坟墓,之后就将白银放入棺材内一同埋入地下,而那三人约定都不问所藏的地点,由那个工匠将所藏地画在一张图纸上,分为三份,人手一张,所以我才肯定凶手有三个人。而那个工匠之后也失踪了,不过我想应该是被灭口了。”
“你。。。你既然问出这些,为何不给何大人一个痛快?”吴炎听后,已分不清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
“痛快?我为什么要给他痛快?哼,我割他舌头是为了让他不能再任意栽赃他人,我开膛破肚也是让大家看清楚他人皮之下是多么的污浊。”他快意的说。
这时,书房门猛的被推开,他和吴炎转头看向门边,高问,高行和阿才走了进来。
“何顺,你刚刚所说话我们都听到了。。。。”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