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小西是很艰难的。

相认这件事情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比如说小西被转到了一个不知人烟稀少, 连食物也稀少的地方, 比沙漠好……戈壁。

比如小西醒来虚弱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休息几天后……发现腿有些瘸，眼有点瞎。

比如这样的小西发现自己现在还要单枪匹马去找鼬的尸体。

比如再之后还悲剧的发现自己要面对的可能是佐助, 兜，甚至是斑。

再比如……那样之后, 还是丢了鼬。

得之，我幸；不得, 我命。

还有比如她好不容易回到木叶卡卡西还不认她。

比如卡卡西认了他, 是在她背诵了从小到大的一系列青梅竹马的事迹——一天一夜。

什么几岁你把我丢了，几岁你啃了我一口，几岁我吃你的醋；

什么你跟我怎么表白的, 你怎么耍流氓的, 你怎么无赖的不让我走的……

在卡卡西脸一阵青红白绿紫以后……他也只是个半信半疑。

除了卡卡西，每个人都在盘问小西是怎么回来的, 尤其是鸣人和小樱, 亲眼见到尸体的是他们两个。虽然忍者世界，无奇不有，但是小西想说她有还魂大法还是比较困难的。

支支吾吾的小西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导致她直接成为了纲手的永久研究对象。

卡卡西陪着小西给纲手做检查时，依旧迷迷糊糊, 尽管掐了自己很多很多次，依旧觉得自己是做梦。

最后纲手大手一挥，豪爽无比, “暂时没问题，人带走吧！”

卡卡西呆呆的点点头。

上前缓缓的牵住小西的手，觉得不真实又捏了两下。

小西一巴掌拍飞，“老娘心情差着呢！你怀疑个毛！”

卡卡西：“……”

“纲手！”小西狂躁中，“老娘腿瘸眼瞎你给老娘说没事！！！！！给我治好！”

……

“旗木小西！！！”纲手一掌毁了桌子，“你跟谁叫老娘呢！”

“跟你就是跟你！！！老娘我都这样了，还要供你研究！你倒是给老娘把病治好啊！治好啊！！！！”

小西喊的中气十足，霸气超然，屋子外十里都听得见她在削脾气暴躁的纲手大人。

卡卡西愣着看着，扑哧，就笑出来了。

这个小西，还真的是活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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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最近有了新的外号，不是复制忍者，不是木叶第一技师，不过绰号也相当响亮——

木叶第一跟屁虫是也！

卡卡西：“你去哪？”

小西：“火影办公室。”

卡卡西：“我也是。”

小西：“好。”

卡卡西：“去哪里？”

小西：“买菜。”

卡卡西：“我也去。”

小西：“火影大人不是刚叫你过去？”

卡卡西：“你听错了。”

卡卡西：“你去哪里？”

小西：“……厕所。”

卡卡西：“我也去。”

小西：“……”

卡卡西：“我是说我在门口守着。”

小西：“……”

小西能理解，小西很无奈，小西想想有些心酸，再一想想有些甜蜜。

于是……默认了。

鸣人是个仗义的人，纲手布置下来给卡卡西的任务，肺活量大，查克拉大，连神经也大的鸣人全都给承包了。

鸣人说，“卡卡西老师，你放心，你的任务我尽量包了。”

卡卡西：“加油。”

鸣人：“……难、难道不是谢谢？！”

卡卡西：“哦，谢谢。”

第一年，卡卡西用来确认这个小西是不是真的。

第二年，卡卡西跟小西求婚。

第三年，卡卡西跟小西领养了个战争的孤儿，起名叫做念。

第四年，战争差不多结束了，卡卡西跟小西去祭拜了鼬。

……

……

……

这期间，旗木小西依旧腿瘸眼有些瞎，并且不能生育，或许这就是那个转轮所要付出的代价。

小西很庆幸，只是这样而已了。

卡卡西还在。

鼬早已沉冤得雪，小西浅浅的讲了几句鼬几句，卡卡西明白鼬付出了多少。

冥紫的承诺已经兑现，只是自己真的护不住鼬。

他们都这么拼命，依旧谁也没有护住谁。

小西从那里回来的时候，落在了一个比沙漠好一点的地方，戈壁。

那是战争正激烈，虽然是个没有人烟也没有吃的地方，但是那个时候，比有人烟的地方好得多。

小西那时站都站不稳，没什么气力，周围更没有什么吃的，小西不记得她当时怎么找的吃的，似乎是走了很久，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扒了扒草根，再往前走竟然还有树皮！

她不敢往有人烟的地方走，也不知道自己的方位，不知道木叶，更不知道鼬在哪里。

这副样子，碰到了有鼬尸体的兜，不是再死一次么？

小西想了很久。当时没有时间跟冥紫说明情况，就算有时间，他已经做得够多了，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自己活下来跟去找鼬的尸体自己有可能再死一次相比，不论是鼬还是小西都不会选择第二条路。

小西只是向木叶的地方走去，只要找到鸣人，或许鼬……是可以的。

向木叶的道路很艰辛，战争年代，看着谁都是敌人，小西也想过哪怕被木叶的人绑回去也比自己走快些，只是倒霉的一个木叶的人都没有碰到。

饿的昏迷过，被人揍得半死过，然后再木叶的大门口，知道鼬的尸体上了战场。

是自己太没本事了吧，旗木小西擦干眼角的泪，就这样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家。

浅浅的笑着，等着卡卡西的拥抱。

他却迟迟不来。

真的，卡卡西拥抱小西是很久的事情，即使小西证明了千万遍，他依旧不敢碰小西，跟以前的流氓样相差太远。他拥抱小西这件事，用了一年。

卡卡西没问鼬如何如何，只是小西祭奠鼬的时候默默站在一旁，然后等她回家。

小西平时也不怎么提起，过去就过去了，而且现在很幸福。

卡卡西求婚的时候，实属比较害羞的类型，大和和凯大谈特谈，平时那么厚脸皮一人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围观的人很多，卡卡西不想这样的。

无奈消息走漏的太快，而且……这些混蛋都躲在树上啊！！！躲在树上不会隐藏下气息啊！！！

明显，大家是不想吓到小西，卡卡西的情况根本不在任何人的考虑之内。

纲手这个女人利用火影的权势占据了最有利地形后，小西就来了。

一瘸一拐的，纲手看着心疼，大好年华的姑娘。

卡卡西的求婚在白天，其实晚上更浪漫，但是小西的眼睛，晚上几乎就是瞎了，看不到东西，她会害怕。

在地点在木叶卡卡西自己的大院，那里有白牙的墓。

小西出来，这是秋天，自家的大院落满了树叶，金黄金黄的，感觉暖暖的，小西深吸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树叶推上，左右看看，不是卡卡西叫她出来的么？

然后卡卡西就出来了，挠挠头，走到小西面前准备开口。

“恩……小西啊……”

小西抬头，想了想……

“卡卡西你桌子擦了没？”

卡卡西：“……现在去擦。”

众人一阵晕眩。

再次出来，“那个小西，你看……”

小西看着卡卡西，又想了想，“啊！卡卡西！后院的衣服没收！”

卡卡西：“……我去收。”

众人：……

卡卡西再次回来，下决心这次一定不能让她打断。

“旗木小西，现在不许说话听我说。其实时机早就到了，或许这是不言而喻顺其自然的事情，可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浪漫，我还是想向你……”卡卡西顿住了。

小西在听。

“我想……那个什么……”

小西动动嘴。

“其实我是想说……你也知道的吧……我以前哥你说过的那个……”

小西忍了忍。

“……你懂了么？”

鸣人一个没稳住，差点掉下来。

小西：“……”

卡卡西连眼皮都红了，“行么？”

小西：“行。”

纲手真的从树上掉了下来，这也可以？！

小西吓了一跳，众人一看已经暴露，纷纷都跳了下来，鸣人为首直接冲向小西面前，“姐！我的小西姐！我的小西姐姐！你真的知道卡卡西老师说的是什么吗？！”

“知道啊。”小西莫名其妙，“不就是向我求婚么？”

鸣人捂脸，“这都能猜出来？！”

小西宠溺的摸摸鸣人的脑袋，“恩。”

卡卡西淡淡的笑了。

这就是我跟卡卡西啊。

她知道卡卡西想浪漫一点；她知道两人都觉得在一起了，卡卡西还是要郑重其事的说；她知道现在的卡卡西有多么的小心翼翼；她知道他以前都说过什么，一句也没忘。

这就是她和卡卡西，默契的像是一个人。

就是不需要说什么，就是什么都知道。

这样的求婚没什么浪漫，甚至没什么惊喜，没什么闹头，就这样结束了，平平淡淡，却刻骨铭心。

卡卡西和小西领养的孩子着实头大。

战争年代，小西如果敌人来袭怎么办。

答曰：跑呗。

小西再问：如果同伴在你身边呢。

再答曰：一起跑呗。

小西再问：同伴受伤了呢？

理所当然答曰：扔下他跑啊！

……

被小西一段狠抽。

卡卡西和小西培养孩子的照顾人的能力。

卡卡西说：“去给爸爸倒杯水来。”

哼哧哼哧去了，哼哧哼哧回来。

满满一杯。

卡卡西一饮而尽，尤为满意。

小西想了一下，“他这么矮，怎么接的水。”

卡卡西愣了一下，痛苦了一阵：“……马桶……”

小西怒之，屁孩赶紧举手，“妈妈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喝那里的水的！”

卡卡西：……

这个小孩太不像话。

一直不听话，甚至可以说是不懂事，是小西和卡卡西最不愿意看到的，可以漠视同伴。

小西觉得愁白了头的时候，屁孩终于懂事了。

因为鸣人。

鸣人后一年带回了佐助，小西和卡卡西的孩子当时真的抱着鸣人大哭，说着哥哥你终于做到了就再也哽咽说不出来。

这个鸣人，影响的人真的很多。

可是小西并不愿意见到佐助。

或许心里明白不是佐助的错，依旧怨恨他。

怨恨他害自己成那样，怨恨他杀了鼬，还是怨恨他即使错了还死不回头，小西也不明白，就是不想见。

自己样的小家伙跟小西捶了一天的腿，就是想可怜巴巴的帮佐助说个情。

鸣人哥哥追寻的家伙，一定是个好家伙。

小西没理。

卡卡西也没说什么。

直到听说佐助在她给鼬里的坟前哭的起不了身，小西去了，给了佐助一巴掌，说，闭嘴。

佐助没有，见到小西的佐助再次哭的不成样子。

在后来，卡卡西和小西眯着眼在屋里晒太阳，佐助做饭，鸣人打扫屋子，小樱打打下手，自己的小家伙围着他们欢笑不断，偶尔传来一句吊车尾的滚一边去，然后一阵丁玲哐当。

小樱的笑声像是风铃，自己的小家伙咯咯的笑声伴着，一阵阵晴风吹过，小西躺在卡卡西怀里。

“卡卡西。”

“恩？”

“真好。”

“恩。”

尽管她现在不好看，是个瘸子，是个瞎子，尽管纲手前一段时间私下告诉她，她的瘸和瞎更像是老化的痕迹，她的是时间像是走的更快，但是……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