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晕晕沉沉的眼皮, 眼前漆黑一片, 等了一会适应了周围,先看到了一扇紧锁的铁门,是被关起来了么?连扇窗户都没有, 大蛇丸你真是太抠门了。我叹口气,身体还有些麻痹, 动作不敢太大,动了动手指头, 身体好像恢复了知觉, 而且伤口处一定也不疼了,太好了。锁门?没窗户?那也困不住我。
起身,“咚”的一声, 脑袋一头囊在了一边, 怕被发现,吐口而出的尖叫被我忍了回去, 顿时我呲牙咧嘴, 眼泪直流。
我的身体还不能动?我试着转动身体,发现真的动不了,虽然我的身体回复了知觉,但是除了细微的动作,比如动动手指头, 转个头,其他都没有办法,更可怕的是, 我无法提取查克拉,更准确说法是,查克拉像是冰封在了我的体内。
他们绝对是故意的!
该怎么处理我现在的状况呢,望着冰冷的石壁的天花板,求助信号?自己逃生?
……或者现在想想怎么样让佐助绕我一命比较现实。
正想着,沉重的铁门外发出锁链碰撞的生硬,然后吱的一声,一阵脚步声,有人进来了。
“呵呵~”大蛇丸讨厌的笑声,我翻了翻白眼,“醒了?”
没理他。
“刚才把脑袋撞傻了么?”
……
“不要惊异,这里安装了监视,可是为了你的安全呢。”
……
“兜!去看看她是不是死了!”
“大蛇丸大人……小西大人是不可能死的……”
“去看看!”
……
“小西大人,小西大人,”兜笑眯眯的脸正对着我的眼睛,“您就说句话吧,大蛇丸大人要是发火了……”
“就会便秘,我知道。”
“旗木小西!”
“好了,兜,她说话就行了,扶她坐起来。”
兜扶我起来让我靠在墙上,我瞪着大蛇丸,“你这样有意思么?”
“小声点哟,”大蛇不怀好意笑笑,“小西,你想让佐助知道你在这里么?”
我嘴角抽搐额下,还是小声了些,“你不本来就是要不我送到他手里么?”
“佐助啊,”大蛇丸想到了什么,贪婪的舔舔嘴唇,“仍旧是个幼稚的孩子呢,你这种状态他一定不会跟你打,正常的状态,他现在有打不过……还真是把我为难了大半天呢~”
“……”
“还是你现在想见他?”
我决定心平气和一下。
“你看吧,大蛇丸。”
“恩?”他眉头轻翘了一下,有些好笑的观察着我的转变。
“我旗木小西好歹是跟你一个村子出来的吧?我自认为在木叶可没有得罪您老的地方吧?”我征求性的问问他。
他恩了一声,“没错,你不到两岁的时候见到我还毕恭毕敬的行礼。”
“……是,我正在深刻后悔,大蛇丸大人。”
……
兜哧的一声笑出来,被大蛇丸瞪了一眼。
“既然这样,我对你,”我纠正了下,“我对您那么客气是吧?就算刚进晓对您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恭敬,也是我刚出来心情不好加上不知天高地厚,您这种大人物也是可以谅解下的。我总结了下,您看我总结的对不对啊,我们这算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何必呢,是不是?”
“我……”
“对了,你你还抽了我的血,我都没计较。”
“是这……”
“还有,您还舔了我的脖子,作为你个女人,这对我的伤害非常大。”
大蛇丸像刚刚吞下了一直苍蝇,忍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开口。
“我……”
“您说我对您这么仁至义尽,您怎么好意思在伤害我?!!!”
在我三个感叹号的质问下,大蛇丸似乎有些……无语。
沉默了好久,兜开口了,“大蛇丸大人……您现在要进药么?”
……
我说兜你是什么意思?
大蛇丸缓缓说,“不用。”
“恩恩,这个待会再说。我说的这件事……您看?”
大蛇丸简明扼要的回答了我,“关着。”
我没了心气,索性摊开,“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可以那你训练佐助,研究四代的忍术,刺激晓……”他摆出好处多多的样子,“不过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么?”
“……什么。”
“记得我抽过你一管血么?”
“……你干了什么。”
“你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掌控在我手中了,旗木小西。”
大蛇丸说完那句话已经把我留在这里很久了,我不知道过了几天,我的屋子没有阳光,无法得知时间的交替。
兜每天都回来给我喂水喂饭,并且给我注射一针,维持我现在的状态。每隔一段时间,他还会来帮我活动肌肉,因为长期相当于瘫痪在床,我的肌肉很快就会萎缩的。我开始不愿意说话,眼皮也不愿意抬,任何时候全都是消极的想法,我开始觉得我真的到头了。
我开始重新思考我在火影的这些日子。
我觉得我时间过得很快,可是转眼二十多年了,我幸福的日子严格算来并不多,但是却仍旧感到我的一生很荣幸。能与卡卡西,鼬,止水那样的人相伴,能有白牙那样的父亲,四代那样的老师,能被玖辛奈临死之前拉着我的手一起触摸鸣人的跳动的小心脏,我其实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或许我会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鼬临死前都没有找到我,卡卡西在很久以后找到了,只剩下一具干尸和几把特质的苦无,唯一留下纪念品是止水送了,沾了他临死的血。
这样的死法,应该不是报应吧,我没做什么坏事。
不经意的握了握拳头,就是这只手……杀了止水的吧。
还是金黄色的闪光临死前还是那般温暖的笑容,小西,我相信你。
后悔吗?干脆被鸣人直接绑回去得了,其实也不后悔,再来一遍,我还会逃跑,因为……我想见鼬。
我们相处的时光会越来越少,只是我当时不知道会是我先死。
在止水死后的一些日子里,我非常后悔当初的相处方式,不是说明知他会死,不接触他就会伤心。明知他会死,不经意的远离他,换来的是他死后无数个悔恨的日日夜夜。
如果佐助杀了我,我不希望鼬和卡卡西知道,只会徒增悔恨罢了,有一天鸣人把他带回去了,他依旧是鼬的好弟弟,卡卡西得意的好弟子。
“小西大人,肌肉没有萎缩。”兜交代着,“请您好好休息。”
“小西大人……或者你有话说?”
……
一阵沉寂之后,铁门再次重重锁上。
还没等一会,门再次打开,“小西。”大蛇丸在叫我,他坐在我床边,呵呵笑了,“你是感到绝望了么?”
“放p。”
“呵呵~那就好。其实你不用紧张,我会慢慢让你恢复的。”
“滚。”
“……呵呵,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我再次陷入黑暗,昏昏沉沉的睡去。
突然睁眼,一把冰冷的剑横在我的脖子上,我没睁眼,是兜或者只是大蛇丸基地内的谁在好奇么?
“谁。”我问。
我听到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声。
“……”呵,我暗自嘲讽自己,还真是到头了,“是佐助吧。”
尽管我看管他的时间没有鸣人多,但是每每见到他就落荒而逃的窘迫感,让我不自觉练就了可以察觉到他存在的一种奇特的本领。
“你是来杀我的么?”
他的剑不颤抖,却也不说话。
我缓缓睁开眼,微微一笑,“你长大了。”
一股温热的血留下,他的剑一侧,划烂了我的脖子。漆黑冷漠的双眼,只是告诉了别人任何事情都动摇不了他的身躯,他的意志。
他长高了,眉宇间更像鼬的气质了,他也很英俊,少年特有的一些朝气和经历过事情的沉稳在他身上完美的结合,还有宇智波家特有的傲气。
“你还不下手吗?”我闭上眼睛,“见到你哥的时候,带我向他问好,还有你如果见到卡卡西能不能先告诉他我……”
“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他又问了一遍。
“我……我不小心被他们捉住了。”
他沉默了一阵,“你不能动。”
“你觉得呢?”
他哼了一声,把剑放下疾步向外走。
“佐助!”
“说。”
“杀了我们,你会回木叶么?”
“咚!”大门再次被锁上。
刺眼的光芒让我不得不睁开了眼睛,我发现我被抬到了外面,许久不见清新的空气直刺进我的鼻孔,恍惚间一道蓝色的身影直立在我身旁。
“佐助?”
“起来了么。”
“恩……”我眨了眨眼,“大蛇丸他们呢?”
“我让他们把你放出来的。”
“哦……谢谢。”
“我会杀了你,我想你知道。”
“……我知道。”
“你现在问你,你老实回答。”
“你……先问吧。”
“你爱的到底是卡卡西还有鼬。”
“……我不明白。”
“如果你爱的是卡卡西,为什么要参与宇智波的灭族,你什么目的,如果你不参合那件事,你现在还跟卡卡西在一起不是么。”
“如果你爱的是鼬那么一切就说通了,可是鼬说过,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人。你为什么参与宇智波的事。”
……
“你错了,我爱上了别人,我爱上了你哥。”
“他爱你么。”
“我……不知道。”
“也对,像他那种连亲人都可以杀害的人,怎么有爱这种东西,”佐助咧起嘴角,笑的越发残忍,“这样嘛~卡卡西还真是可怜呢,自己的女人为了一个不会爱自己的男人抛弃一往深情的他,不错的话,他现在还等你回去呢吧~”
“……”
“或许我该跟他联合下,让他亲手杀了你呢……不过这样也好,你暂时可以保住命了,我会在你面前,亲手杀了鼬……或者,在鼬面前,亲手杀了你……呵呵……你好好养伤吧。”
佐助留下我,离去。
我对着明媚的阳光,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