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有一民女想要伸冤。”
李衍一笑, 他是查盐钦差,不是督查钦差,这伸冤之事不归他管束。
“原来如此, 本官无权插手地方之事,送她衙门, 和地方官说清楚,力求她能得以伸冤。”
“是, 大人。”
“姑娘, 你听到了没?我送你去衙门吧!”
围观的人见状,好奇的张望事态发展。
“不……不,我不要去衙门……”
李衍笑道:“有冤申, 除了衙门能够名正言顺受理, 其他都难以行通。姑娘,你为何不去衙门?”
“大人, 救命啊, 救命,民女是安水盐商之女朱秋倩,我父没有煽动盐商争执,也没有派人刺杀各大老爷,更没有打杀做工盐厮。”
朱?
当真送了他一份大礼。
早知他们要出手, 这份大礼也不耐。
“停车,请朱姑娘过来。”
“是。”
不一会儿,侍卫就引着朱秋倩过来。
李衍打量朱秋倩, 弱柳扶风,楚楚佳人,引人无限怜惜。
“可有证据?”
朱秋倩伤心的摇了摇头。
李衍又道:“此案,由谁所破?”
朱秋倩答道:“扬州知府黄大人。”
黄田铭,李衍笑道:“姑娘真是有心人,这扬州府离这里可有六百里地,孤身一人过来真是苦了你了。”
朱秋倩眼中含泪,道:“大人明鉴,民女身边的丫环仆人死的死,病的病,到了这地只剩下民女一人了,民女本想上京,听闻大人是京城来的钦差冒死过来求见,请大人为民女一家做主。”
李衍低声道:“这么说,姑娘是刚进长芦了?”
朱秋倩不明所以点点头。
李衍却放下车帘。
“将此女锁拿,带去衙门,由本地知县查明身份,若真是朱秋倩,立刻押解入扬州府。”
朱秋倩一听急了,快速一步想去抓李衍的衣服,可是李衍是突然进车,朱秋倩还隔了一些距离,如何能抓住。旁边赶车的侍卫立刻过来锁拿,朱秋倩突然腾空跃起,袖中剑直刺车中。
李衍叹声,出其不意还有可能杀了他。
如今他做好准备了,有武艺在身,他们如何能得手。
拽过马车中的茶桌掷去,剑立刻偏了,而且刺中了茶桌不再那样灵便。
不要怪李衍欺负女人,李衍一脚踢过去,这朱秋倩半边身子才出现就被踢了出去。
侍卫们立即将其锁拿。
李衍走出去,朱秋倩大骂:“狗官。”
李衍听到这个称呼,看来不是杀手,他走过去:“姑娘,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是谁?为何要杀本官?”
朱丽倩撇过头去,不理。
李衍微笑,轻声道:“本官奉旨查案,这案子还没开始就得了狗官之名,李某到也冤枉得紧。”
朱丽倩立即转过头:“冤枉,你收了钱家、邱家等的银子,不立即公正廉明处理案子,反而一路在青楼快活,不就是与他们同流合污,诬陷忠良?”
周围的百姓听到朱丽倩这话,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若是本来还以为朱丽倩活该,那现在是赤裸裸的鄙视了。
李衍丝毫不恼,这步棋用的好。
将烫手山芋给了他,又毁了他的名声,冯绍异打得好算盘。
“原来如此,李某没想竟然这般不堪?”
“瞧着这大人生得如此清正,内里竟然这般不堪。”百姓们纷纷私语。
李衍慢悠悠道:“姑娘说得如此义愤,想必是证据在手了?”
百姓私语立刻停下,纷纷看向朱丽倩,想要看个真切。
“来人,送她去衙门,本县的闵大人传闻是个活青天,有什么证据尽管送去,本官等着被三司锁拿查办!”
朱丽倩一惊,似乎不敢相信李衍这般坦荡。
众人也开始生了疑,朱丽倩被侍卫拉走,有百姓自发跟了过去。
“大人……这……”负责李衍安全的侍卫队长李进担心道。
李衍笑道:“不错,接下来的戏想必很精彩。”
李进皱眉,李衍道:“接下来就有劳你了。”
李进不明所以,李衍故作深沉。
“继续赶路。”
“是,大人。”
队伍依然慢慢走着。
行至姑苏地界,只有两个时辰就到了地,因为日头烈着,一行人见到茶寮,便停下来休憩喝水。
李衍坐下,小二连忙过来添水。
正在这时,变故陡生。
“大人小心!”李进大喊。
李衍转过头,只见已经添完水的店小二手上多了一个匕首,匕首直接朝着李衍的后背砍去。
鲜血溅地一尺,李衍慢慢倒了下来。
李进这时才奔过来,众多护卫立刻将茶寮全部包围。
行走的商队,路过的客人无不是一惊。
而这时店小二咬动嘴中毒药,留下黑血气绝而亡。
“大人……”
李衍颤抖道:“将……他带走,查……查出他的身份……”说完,李衍便晕了过去。
查盐钦差李衍,未进姑苏就遭刺杀,钦差李衍伤重垂危。二十茶寮老板小二、客商亲眼所见,为查真相,官府将这些人一一带去衙门审查。
钦差李衍送进了巡盐官衙,大夫早已等候。
所得结果,生命垂危。
林如海等官逼之,大夫下下猛药,声称七日内若不好转,便回天乏术。
扬州官府顿时震荡。
夜以继日查取刺客,又有冯绍异显露身份,开始调查盐案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