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司从血泊中艰难地站起来, 疼痛使得他的脸扭曲得更可怕, 他捂着被砍去左胳膊的臂膀,踉跄地站住,望着漂浮在海面上的断臂, 他的眼睛红得可怕。
怒视着站在甲板上将爱西丝搀扶起来的男子,嘶嘶的声音透着危险:“你是何人, 竟然砍断我的胳膊!……”
“我就是埃及的法老,曼菲士!”头顶戴着的黄金头饰昭显着男子尊贵的身份, 他的手上拿着的是还在滴血的剑刃, 那双鹰一般的眼眸透着睥睨一切的霸气,“你不该动我的女人……”原本他确实只想坐山观虎斗,不欲去参合密诺亚王室的争斗, 但是, 安多司千不该万不该,拿爱西丝来作威胁, 唯有她, 是他的逆鳞!
安多司无视那鲜血喷涌的伤口,他用仅存的一只手拾起倒在地上的铁戟:“你够做我安多司的对手,若密诺亚……”是这个埃及少年法老坐的王位,他也不会像现在那么不甘心了……
他没有把最后那句讲出来,只是把铁戟的尖头对着曼菲士:“与我一战如何?埃及王。”
“求之不得!”曼菲士将爱西丝交给乌纳斯看好, 拿起铁剑对上安多司。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些年来进行的铁血训练比之前世,是不是有所提高,而安多司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试炼对手。
一剑一铁戟“当”地一声相交在一起, 煞那间火花迸溅。因着身材的优势,虽然安多司只有一只手,却依旧没有丝毫逊色于曼菲士。而这一边曼菲士则感觉到对比前世的自己在与安多司打斗时,明显多出不止一半的力量,更别提他的左手此时正特地负在身后。
眨眼间,两人已经过了数百招,因之前失血过多的关系,安多司已经逐渐趋于下风。就在曼菲士一个反手横扫,突然失去平衡的安多司被猛推向栏杆处,巨大的身子将木制的船身给撞出一个洞来。
安多司喘着粗气,险险地拉住栏杆,才免于被跌入海中。
“你很强。”但还不够,安多司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他只是凭借那天生的神力罢了。曼菲士虽面色平和,但语气里掺杂的微喘透出了刚刚那场打斗带来的消耗,毕竟重生以来他从未对上与安多司这样无论身高还是力气都如此悬殊的对手。
正待安多司准备开口回话,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一艘船,驶在距离埃及船附近的密诺司突然发令——
“众将士听令,全体放箭!”
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如牛毛般的羽箭从密诺亚军船上同时朝着安多司的后背处射去。
安多司一个闪身,用铁戟将射来的羽箭截断,但还是在抵挡的间隙中不小心中了几箭。他闷哼一声,将穿透右肩的箭杆拔了出来,用力一折,折断箭杆,眼里带着嗜血的光芒,“密诺司,这是你选的!”他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直接跃入海中,骑上了从刚刚一直没离开的鲨鱼背上。
在场的人都见识过这个牛角怪人的威力,所以在看到安多司朝他们过来时,多少都带着些许胆怯,架着武器防御。
“都愣着干嘛!给我射箭啊!”密诺司气急败坏地吼道,刚刚他看到凯罗尔被甩到甲板受到重击晕了过去,现在只一心想要杀了这个怪物,去探望心爱的人儿。
又是一阵箭雨,安多司单臂挥舞着铁戟,犀利的眼光直逼着密诺司,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就这么点能耐吗?病、秧、子?!”
被戳中死穴的密诺司霎时变了脸色,自出生以来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叫他病秧子!这三个字无时不刻在提醒着那过去十四年里他是如何的煎熬,没有人知道他只能躺卧在床那种有心无力之感,没有人知道当他听到那些对他阿谀奉承的侍人大臣在背后贬低他时那种苦楚……而今他终于康复起来,能够摆脱病弱的身躯,这个怪物竟然还敢这样唤他!
密诺司拔出身上的利剑,发狂似的直直朝着向他接近的安多司胸□□去。
“密诺司,住手——他是你的哥哥啊!”岸上传来皇太后惊慌失措的喊声,她终究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二人这样自相残杀。
同时被震慑住的密诺司和安多司一时都来不及反应,剑已经脱手而出,而原本可以躲过去的安多司因这短短几秒的分神竟被剑直接插中胸口,顿时鲜血直涌。
“母后你在说什么?这个怪物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哥哥!”(这不科学!←原谅我忍不住为密诺司加上这一句话)密诺司满脸诧异,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太后。
“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此时的皇太后已经没有了平日尊贵的形象,她满脸都是泪水,“密诺司,安多司你们不要斗了好不好?你们是亲兄弟啊!”
“他是个杀人魔,母后你难道没看到吗?!这样的怪物我绝对不会承认他的!”密诺司怒吼道。
这期间,安多司已经指使鲨鱼将自己送到岸上,他将剑身直接□□,新伤加旧伤,浑身都是血水,流淌过全身青黑的皮肤,更是骇人不已。
“我也不承认那个病秧子是我的弟弟。”安多司仰靠在台阶上,嘲讽地说道。
“你——”
最终还是有尤塔将军出面,委婉地表示这是密诺亚王室内部的家事,不应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家庭狗血剧之类的。而看够戏的外国使臣们也很识相,毕竟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他们回去慢慢消化了。
于是以埃及为首的各国来使纷纷告辞,各回各国,各找各妈。
不久之后便传来消息,密诺亚正式由密诺司摄政,同时还多了一个外号为牛魔王的镇国独臂将军,从此密诺亚开启了征服爱琴海的霸主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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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在亚马逊河的某只船上。
“擦,你怎么会在这里!爱西丝呢?”
“这是回亚马逊的船,我不在这里又要在哪里?至于你说的爱西丝女王,她当然是回埃及了。”
“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当然是和我回亚马逊了。”
“你疯了!我干嘛要和你去亚马逊!我要回埃及!”
“你不知道吗?尼罗河女儿因伤病重,昏迷不醒,闻亚马逊有良药,特地拜托我带回去治疗。”
“放你妹的狗【哔——】!唔,唔……嗯……”
……
“再讲脏话我就继续吻你哦。”
“我#¥%……&*”
……
“你果然是很喜欢我的吻呢……”
“……”←欲哭无泪的某只金毛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