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执名受到若沧教育多年, 掌握了对抗邪术最有效的法则——
使用暴力。
没有一拳解决不了的邪术,如果有, 那就再来一拳。
然而,这次的对手太弱,又要扮演人畜无害白莲花。
导致欧执名一拳把他掼在地上, 根本不需要补刀。
甲板昏暗灯光下, 足够欧执名看清尹路的错愕和诧异。
他脸上演了许久的阳光灿烂戏, 终于撑不住, 只能显露出疼痛的惨状,难以置信的仰望欧执名。
欧执名视线一扫, 发现尹路的气运变了。
那些阴沉气黑的色泽消失不见, 只剩下淡淡的灰黑色阴影,泛着明知故犯的气息。
普通得一眼看穿他所有思维。
根本不用猜测。
变化来得突然,欧执名皱着眉,看向手上狠狠扯下来的黑色绳索。
曾经附着在尹路身上的气运,凝结在黑色绳索下方的菱形吊坠上。
那枚镂空扣合的菱形吊坠,弥漫着章鱼足似的漆黑阴影,竟然令欧执名产生了它在寻求新一任宿主的错觉。
想到尹路刚才的命令,欧执名瞬间升起了想把项链扔掉的冲动。
这种能够控制人心的东西, 留下来就是祸害!
然而,等他手指合拢,触及吊坠,入手冰凉的感觉,又唤回了他的理智。
不能扔、不能扔, 要给若沧带回去。
心系若沧的欧执名,虽然恶心这个东西,仍是顺手把它塞进口袋里。
忽然,跌坐在地上的尹路,凄然的喊道:“欧执名!那是我的项链——”
欧执名手掌感受着残留符火烧尽的余温,他放好项链,勾起温柔浅笑盯着尹路。
眼神只剩冷漠。
他没有说话。
可尹路的表情急切,气运都能展现出他的焦躁。
欧执名沉默态度,让他骤然从混乱中清醒,表情立刻变得无助。
“你不喜欢我,也不能拿走我的东西。”尹路找回了他的忐忑唯诺,像个备受欺负的孩子,“那条项链,对我很重要。”
他眼眶闪着柔弱泪光,声音祈求般可怜。
欧执名看戏都看烦了,他口腔全是铁锈血腥,懒得和人浪费口舌。
他当然知道这条项链重要。
不重要他早就扔了。
像这样能够藏匿漆黑阴沉气运的物件,强大到能够影响人的气运,还能拥有控制别人神志的能力……
必然和七世佛的佛牌脱不了关系!
弥达斯全力挖角全宗娱乐,看来背后没有少拿七世佛的东西。
也不知道那个被苦行针对的阿弥法师,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人没有露面,留下来的祸害不少。
欧执名完全没理会尹路的哀求,转身就要走。
忽然,尹路带着哭腔般大声喊道:“欧导,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声音过于大声,还带着隐约哭泣的嘶嚎。
尹路居然直接跌坐在甲板上,暗暗落泪,一双眼睛装得单纯无辜,令人动容。
然而,他归于普通的灰黑气运,藏着掩盖不掉的兴奋、激动,仿佛等着布局好的阴谋赶紧收网。
“我、我虽然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明星,但是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学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可你不能这么对我。”
尹路的演技格外熟练,“我喜欢若沧有什么错?”
欧执名笑了。
喜欢若沧没错,但是要害若沧就大错特错。
海风咸涩,伴随着夜晚冷清月色,吹拂欧执名的发梢。
他站在原地,能够察觉到周围始终存在的窥视。
录像?录音?偷拍?
也不知道尹路准备的后手,有没有顺便把尹路刚才命令他的话录下来,完完整整存个档。
刚才还趾高气扬命令他抛弃若沧的家伙,软弱无比的哭诉自己喜欢若沧的真诚。
欧执名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还真想看看这位敢于迷惑他的家伙,准备了什么新鲜手段。
不一会儿,随着海风扩散的哭哭啼啼,唤来了想唤的人。
“欧导?”
温如敏和剧组的人听到响动跑出来,就见自己的男配和欧执名在夜晚对峙。
尹路坐在地上无声落泪,见他们来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眼泪。
那副委屈又倔强的样子,像极了欧执名无端取闹,延续了下午的怒火。
甲板灯光幽黄,也足够温如敏看到尹路被打的痕迹。
娇生惯养的白皙脸颊,嘴角破了皮,沾染出血痕,又带着突兀的红肿。
显然,欧执名下手不轻。
可欧执名站在他面前,沉默以对,神情满是戏谑嘲讽,并没有把这么一个小明星放在眼里。
温如敏火速分析当前局势,震惊的视线从尹路身上挪开,看向欧执名。
“欧导,你和尹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
欧执名肯定的说:“我打的,报警吧,抓我。”
坦白直接,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他过于坦然,温如敏和剧组的人,反而不敢动作。
圈内各方势力纠葛,跟红顶白人生常态。
哪怕尹路背后立着弥达斯,但毕竟只是一个小明星而已。
欧执名的身家压下来,能把他处理得悄无声息。
弥达斯根基未稳,上来就要得罪这么一个人,简直地狱难度。
温如敏深省资本与资本的对抗,没有永远的赢家。
但是在资本这样现实的东西面前,还有更现实的——
那可是玄学先锋。
娱乐圈就没有不迷信的人。
欧执名名声在外,又有圈内唯一玄学大师杜先生庇佑,再加网络传得沸沸扬扬的吉人天相稳坐幕后,简直是当前最不能得罪的大佛。
温如敏看向尹路,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宁总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
这是要想办法给尹路一个台阶,让尹路主动认错。
报警是不可能报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报警。
谁敢为了一个小明星,得罪欧执名?
命不要了。
尹路眼里含泪,看向温如敏,只字不提被打和项链的事情。
他抽噎道:“是我惹欧导不高兴,刚才在向欧导请教怎么演戏。是我没做好……”
仍是清清白白小天使,欧执名扫了一眼他的气运,都能看到他诡计得逞的洋洋自得。
欧执名笑道:“你做得很好。所以,我要求换人。”
他把问题抛给温如敏,让剧组去烦恼这件没有回转余地的事情,“我绝不允许尹路和若沧同框,为了电影未来能够顺利上映,我劝温导仔细考虑。”
说完,欧执名没打算要跟温如敏商量。
同意他的要求,那就换掉尹路。
不同意?那么下船解约,各走各路。
欧执名手掌藏在口袋里,摩挲着菱形吊坠,考虑回去跟若沧商量什么时候把尹路逮住,处理一下。
没有若沧法阵解决不了的对手。
尹路这么弱,绑起来,写点儿字,保证从今往后老老实实,只能做一个表里如一小天使。
只不过……
若沧晕船状态严重影响发挥,不适合在科考船上做法。
不如等到靠岸的时候,他直接绑走尹路,陆上解决。
反正尹路那么弱,一拳就能打倒。
欧执名正思考着,刚走进船舱,就发现宁华站在通道旁,悠然的微笑着看他。
作为经纪人根本不在乎自己手上的艺人受委屈。
看起来,宁华不仅清楚尹路的能力,甚至心情愉悦的想看最后的结果。
可惜,这个结果,显然不是他所满意的。
宁华笑容优雅,气运低沉,略带遗憾。
这样的人,就算虔诚信佛,也无法令欧执名升起半分好感。
欧执名与他擦肩,声音清晰暗含笑意。
“如果再让我见到你利用我和若沧,我就送你上路。”
宁华沉默,没有回答。
欧执名也不需要他回答,气运里的震惊荡得清清楚楚,装什么淡定从容温文尔雅都没用。
弥达斯和宁华要用尹路做什么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抓住了尹路的把柄,终于有了证据说服心思善良的若沧。
科考船的船舱生活区仍是吵杂吵闹,有着研究员活力绽放的夜生活气息。
欧执名心情愉快的用舌尖划过齿间,微小的动作都让他觉得舌尖生疼。
本来应该保持高冷,但是要说的话太多。
幸好有所收获。
他走过灯光明亮的生活区,欧执名伸手拿出那根黑色项链。
灯光下的菱形吊坠,更像一个禁锢恶魔的牢笼,关着漆黑的灵魂。
那条项链能够藏住气运,说不定也是导致若沧看走眼的原因。
欧执名脚步加快,心情急切。
他一定要若沧给他看看伤口,最好有什么符箓能够止痛。
此时的欧执名完全不科学不唯物,忘记了若沧不是挥手治好重病的神棍,情绪里固执的决定:至少要若沧吹吹,试试能不能依靠仙气。
离他们的船舱只有两三步路,欧执名还没伸手刷卡,门开了。
若沧竟然没有休息,穿着棉质浅灰睡衣,好像特地在等他回来似的。
欧执名心里顿时升起暖意,勾起温柔笑容。
“我刚才——”
他话音未落,若沧伸出了手,抓住他的手腕往房间里带。
并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船舱小窗户,映照进来的清亮浅白。
然而,比月光更冷的,是若沧的掌心。
他握住欧执名的手腕,将人压在房门上,呼吸近在咫尺,视线茫然朦胧,似乎透过欧执名的眼睛,见到了遥远辽阔的海洋。
这样的若沧不对劲。
气氛沉默诡异得令欧执名瞬间回想起第一次施以命脉流转之术的异样夜晚。
欧执名的后背抵在坚硬门上,沉重呼出带有铁锈血腥味的气息。
瞬间,若沧松开了他的手腕,冰冷的手指触及他的嘴角,动作缓慢而痴迷的抚摸凝固了血痕的唇。
欧执名的呼吸都凝滞了。
他实在不清楚若沧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一腔倾诉外人外事的欲望,变为了月光笼罩下的绮丽心思。
若沧那么冷,靠得那么近,他却觉得浑身燥热,备受折磨。
——若沧?
欧执名尝试在心里不停的温柔呼唤他的名字。
——嗯。
然后,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清楚回应。
欧执名松了一口气,他舔了舔唇,正要和平时一样,轻松愉快的在心里戏弄若沧。
下一刻,他擦过唇角的舌尖,被若沧含了进去。
欧执名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反抗,整个人的感官凝固在了若沧覆上来的唇间。
这绝对不是饿得发晕的啃咬,而是温柔的舔舐。
若沧,在沉醉的汲取他口腔里残存的血液,卷过他破损的伤口,贪婪的讨好温热的软肉。
轻微的刺痛感,因为若沧的轻舔变成了微妙的拨撩。
猫儿一样的动作,挠得欧执名耳根后脑背脊一片战栗,只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冰冷的触觉,还有水声啧啧低吟,和藏不住的喟叹。
明明是若沧主动,等欧执名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手掌用力的将这具身体楔进怀里,耳边尽是沉重的喘息。
是他自己的声音。
迫不及待,饥渴难耐的声响,唤醒了灵魂沉寂已久的野兽。
怀里每一寸冰凉的肌肤,都有他炽烈手掌抚过的温暖。
若沧只用心里回应半分,他就能攻城略地直捣黄龙。
天地静谧,海潮汹涌的声响远去,只剩彼此的呼吸和低沉轻哼。
仿佛他与若沧本该一体。
不过是长久分离,终于重归两身一心。
——别。
若沧略微抗拒的思绪,轻松的传入欧执名混沌的脑海。
欧执名轻笑,吻在若沧迷蒙的眼角。
——那好,换个地方。
若沧的意识处于清醒和迷茫之间。
欧执名走后,他就躺在床上闭眼休息,耳边尽是海浪滔天。
南海今夜没有暴雨,应该是宁静的。
他却止不住心里狂风骤雨的错觉,整个身体都在随着船体漂浮波荡没摇摇欲坠。
若沧不适应长久的海上生活。
他像是不懂水性的陆上生物,被拽进了深海之中,浸泡在腥咸的海洋里,四肢发冷的等待溺水而亡。
后来,他混沌的神志被一股浓烈的酒香气唤醒。
近在咫尺的气息,驱使他挣扎前行,本能的想要摄取这醇香陈酿,缓解他一身昏沉痛苦的折磨。
然后……
然后他被咬了。
他的意识朦朦胧胧,只觉得这盛装酒液的巨大瓶子,脾气暴躁,动作粗鲁。
——疼。
若沧的抱怨刚起,微疼的地方,又暴露在空气微凉,没了湿润的温暖。
——冷……
他如实的感慨后,听到一声叹息,还有温柔顺从的问话。
——哪里冷?这里?
重新覆盖上的湿热温度,让若沧觉得赧然。
他想躲开,却又贪恋那几分温柔,最终随欧执名去了。
耳边一直有人说话,是他熟悉又能依赖的人。
若沧微微掀开眼睑,就能见到欧执名深邃的视线,凝视他的灵魂。
这样俊朗的男人,浑身弥散着令若沧安心的酒香气,逼退了潮湿海洋带来的阴寒,挥退了一身不适,让他冰冷的身躯温暖起来。
若沧产生了自己是冷血动物的错觉。
像蛇一样,缠在坚实的温热身躯身上,依赖着熟悉的体温获得解脱。
他渡过了难得温暖的一夜。
甚至有些燥热,烧灼得精神恍惚,似乎被一个巨大的暖酒炉子罩在怀里,浑身氤氲出他贪恋许久的酒香。
等若沧醒过来,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香味,混杂着醇厚酒液和海水冷冽的气息,还有光滑温暖的触感。
若沧迎着光,眼睛微眯着打量什么都没穿的欧执名。
脑海刚刚升起疑问。
欧执名的吻就落在了他的眉角,低声控诉道:“是你强迫我的,不能赖账。”
理直气壮,还很委屈。
若沧动了动酸胀的身体,本能的想要反驳,却欲言又止。
他的记忆太清晰了。
清晰的记得是他主动伸手抓住欧执名,是他主动含住欧执名,是他主动允许欧执名的全部动作。
没有喝酒。
依然酒后乱性。
味觉、嗅觉仍旧溢满了独特的酒香,浓烈的从欧执名的唇齿间散发出来。
即使他意识清醒,也非常想吻上这双唇,索取他渴望已久的醇厚酒液。
念头一动,有人就动了。
欧执名挑起眉,吻住若沧的唇,满足他的想法。
低吟喟叹之间,只剩下若沧的沉醉情迷。
他们两人心意相通,欧执名能够感受到若沧所有思绪。
欧执名……虽然没有反抗,但是基本反抗不了。
一觉醒来,他只觉得,男人果然是不知疲倦的禽兽。
他满意的同时,还感到极大的不满足。
——还要吗?
欧执名眼神放光,写满了“要啊快要!”
若沧叹息一声,心里确实想,还是强忍着欲望伸手把人给推远一点。
经过一整晚的混乱,他手臂都有些酸胀。
常年习武的身体,居然会因为这么一点儿小事情感到不适应。
若沧相当不服气。
“说吧。”他抬手抓过被子,特地把自己和欧执名隔开距离,“昨晚到底怎么了?”
若沧的声音有些喑哑,低沉磁性的腔调,撩得欧执名上下心动。
无情人,大约就是若沧这样的了。
思绪明明还浸润在温存里,表情却故作淡定,只剩脸颊温热红晕,透出丝丝心绪。
欧执名眉眼尽是餍足,连聊起尹路的事情,语气都温柔无比。
“他确实会点邪门法术,戴着条邪门的项链。本来想控制我,结果你的符把我烧醒了。”
欧执名轻笑出声,“然后,我把他打了一顿,还告诉温如敏,必须换人。”
“什么项链?”若沧接触过佛牌,对这种装饰物格外敏感。
欧执名抬起手,捉住了若沧捏住被边的手指,细细摩挲着若沧的骨节,悠闲说道:“不要急,项链在我手上。而且……昨晚我扯下来之后,他的气运就变了。”
从阴森漆黑,到灰黑颓然,让欧执名拒绝的阴损气运,全都是因为一条项链。
哪怕他舍不得温暖床被,也掀开被子下床,坦然的赤足走在船舱里,迎着晨光,找到了扔在地上的外套。
他弯下腰,拎起外套,拿出了那条黑色绳索绑起的吊坠。
一转头,却发现若沧直愣愣的看他。
欧执名扔掉外套,肆意的炫耀自己完美的躯体。
也许是因为被他彻底沾染过,若沧纯粹澄澈的光亮,透着隐约的粉,还有些微的黑沉灰迹,暗藏忧伤烦恼,证明若沧受到了他这样气运阴晦的人沾污。
气运变得阴晦,本该是难过的事情。
欧执名却心思狭隘得感到快乐。
他不敢奢求的唯一男主角,终于还是他的。
欧执名能够顺利的从若沧混沌诧异的思绪里,听到若沧呼喊着他的名字。
然后他单膝跪在床沿,双手伸展开撑着床架,俯视着视线失神的若沧,勾起温柔缱绻的笑。
——看呆了?爱上我了?
若沧情绪里满是震惊,他甚至没有办法反驳欧执名的自恋。
狂风骤浪般的思绪,随着他眼前所见的一切感到震惊无比。
“不。”若沧整颗心剧烈跳动,那种直面炽烈白皙光芒的压迫感,令他没有办法理清思绪,只能喃喃说道——
“欧执名,你的气运好漂亮。”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漂亮气运,光辉灿烂的白皙色泽,如同一汪泉眼,汩汩流淌着温润清亮的溪水。
不,不应该是溪水。
而是醇香酒水,散发着香气四溢的气味。
欧执名不管什么气运漂亮不漂亮。
若沧澄澈的双眼,盛满了他的影子,纯粹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服从本能的撑在若沧两侧,压过去狠狠咬了咬若沧的唇。
两个人喘息着分开,欧执名才语气埋怨的无奈说道:
“你这个表情,根本是在邀请我。”
他可没忘记若沧多么容易被漂亮气运吸引,又多么轻易的被尹路欺骗。
既然他见到黑,若沧就见到白。
他这样漆黑深沉的气运,遇上尹路的诡异项链,就算气运变得有多漂亮,也不是他本来的样子。
果然,欧执名将项链放在若沧手上,他那身漂亮白皙的气运,消失得干干净净。
重回了平日熟悉的漆黑斑驳。
若沧有些愣,短暂存在的幻觉,掠夺了他全部心神。
欧执名却笑得无奈,“抱歉,我没有你喜欢的气运。”
他温暖的指尖点了点若沧手心的吊坠,“你喜欢的气运,应该在这里面。”
若沧低头看向那枚菱形镂空吊坠,准确无误的发现了本该属于尹路的华光。
灿烂的辉光,萦绕着这一小块器物,把它衬得格外神圣。
他难以置信的捏起冰冷的吊坠,凝视着这块聚集了贵人辉光的容器。
“……这到底是……什么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