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司跟他母亲的关系很差。
尽管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从这种诡异的气氛中叶依依无比确信这一点。
尽管后面徐家外婆再三想要缓和这对母子二人之间的关系,可厉明司本就是个阴晴不定的臭脾气,因此只带着她在这儿坐了坐,就借口有事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叶依依一直没敢说话。
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仿佛连这炎热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个温度,尽管他冰冷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但叶依依敏锐的感觉到,此时这家伙的心情只怕是差到了极点。
“那个,厉明司,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呀?”
叶依依跟在男人身后左拐右拐的,最后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回去的路了。
他们俩也不知道逛到了哪儿,四周竟是没有瞧见一个人。
幽静的长廊两边是修建精致的假山,站在远处,还能瞧见上面的小型瀑布和亭台楼阁。
哪怕是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徐家老宅内的一草一木都透着艺术般的优雅,不得不说,这个家族还真不是一般的豪气。
“刚才你看见了吧?”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叶依依一愣,茫然的看着停下脚步,站在一根红柱身旁,眼神却是落在不远处一颗白色小花上的男人。
“看见了什么?”
叶依依不解的问道。
“我的母亲,也就是非常嫌弃你的那个女人。”
叶依依:“……”
没有人会对嫌弃自己的人有什么好感,她也一样如此。
哪怕徐月凤女士是厉明司的亲生母亲,可在叶依依的眼里依旧只是一个陌生人。
说句现实点的话。
如今她已经让叶家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且还没有怎么靠厉明司的力量,完全是利用自己另外一个身为JK的身份将叶家整治到今天的地步。
所以她跟厉明司之间这种类似情人跟金主之间的关系好像严格来说更多的只能算是**吧?
对待**的母亲,如果对方好相处的话,或许她还能做做晚辈,可像徐月凤那种一见面就对她冷嘲热讽的人,抱歉,她还真没有讨好的心思。
就算是豪门太太又如何?
现在这个国家已经是法治社会,并且随着时代的发展,法律的影响范围已经越来越大。
像她这样的普通人或许的确没有资格跟一位豪门夫人对着干,但是如果真的把她逼到了绝境上,她也有的是办法让对方身败名裂。
现在她会继续跟厉明司保持这种诡异的金主关系,完全是因为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并且有这么一位大佬罩着,就算叶家那些人还想找人报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依依垂下眼帘,站在她身侧,眼神一样落在假山周围的那些花花草草上面。
头顶阳光刺眼,但是站在这个地方却觉得很清静凉爽。
男人的侧颜是一种人神共愤的俊美,即便是这个时代并不缺少俊男美女,但不得不承认,厉明司的确是其中的翘楚。
饶是叶依依这样非颜控的女人,也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他这张脸就能原谅他那诡异的臭脾气。
“你恐怕不知道,我的母亲当年是用了非常人的手段暗算了我的父亲,然后才嫁入了厉家。”
男人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感性。
或许是今天碰到了母亲让他别在心中二十多年的郁气有种无法再继续忍下去的感觉,亦或是此时此刻站在自己身侧的女人让他有种倾诉心事的欲望。
莫名的,他说起了往事。
厉家的存在比起徐家来说只能说更加的悠远。
当年建国时期,厉家更是其中的功臣,因此建国之后,厉家也成为了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仅仅是国内,包括国外都有厉家的势力。
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族来形容厉家这尊庞然大物。
京城的厉家也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它的真实底蕴。
燕京的徐家对于厉家而言,就如同叶家对徐家这样的差距。
因此,徐月凤本是没有资格嫁入厉家的。
更何况,当年厉明司的父亲也有心爱的女人。
已经站在权利巅峰的厉家人不用再像那些需要靠着联姻来巩固势力的家族一样讲究什么门当户对。
只要家主的另一半拥有能够容人大度,并且贤惠聪明的心态就足以。
如果当年徐月凤不是靠着下贱的手段,愣是将他生出来,逼得厉家不得不将她娶回家,只怕她做的那些事儿,早能够让厉家直接将她下半生弄的生不如死了。
“我的父亲,不止一个妻子。”
这是第一次,厉明司对一个外人说起了自己家族中的那些龌龊的事情。
在这个一夫一妻制的新社会,一个男人娶两个老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对于厉家家主而言却不算什么。
当初徐月凤将他生下来后,厉家就知道了。
厉家历代家规,凡是厉家的血脉是绝对不允许成为私生子或是流落在外的。
因此为了他,他的父亲才不得不忍着厌恶将徐月凤这个被徐家培养的有公主病的娇娇女娶进门。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我的父亲总共有两个妻子,但是男丁就只有我一个。”
厉明司面色冷漠,提起自己的父母也如同提起陌生人的漠然。
但莫名的,却让叶依依有种心疼的感觉。
“这得源于我的好母亲,她怕我父亲的爱人生出了男孩儿,因此在进门不久后,就想办法开始为那个可怜的女人下药。”
厉明司淡淡的说道,提起自己母亲做的那些龌龊事儿,他的眼里都透着几分厌恶。
“可笑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其实在我出生之前,那个女人就已经为我的父亲生下了一个儿子。”
“等等,你不是说,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吗?怎么又会……”
叶依依被他说的有些糊涂了,忍不住插嘴问道。
“对外公布的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厉明司目光转移到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讽刺,“所以从小到大,我就得不断地忍受绑架,刺杀这些事关性命的威胁,因为我的父亲需要我作为他藏起来的那个儿子的挡箭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