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城福昕孤儿院从成立之初就迁过一次了,第一次迁是因为即将面临倒闭,十多年前的事了,最后靠着政府拨款和陆家为首多家发起的捐助保留了下来,迁到了三医院旁保留了下来。
轻栀过去的时候,已经退休的老院长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了宁姿之后,她心中有些微妙的暖意和酸涩,大概是没办法将宁姿当做完全陌生的人,再加上现在的她身上流着宁姿的血,甚至有时候分不清她究竟是轻栀还是陆轻栀了。
那一枝栀子花始终让她在意。
回去问了陆家老宅里的那些个老人。
打听到了有关宁姿妈妈的事情,很随和的女人,对待别人总是带着几分善意,但眼里也是容不得沙子的,很多人都念着她的好,言语之中全都是可惜的神色。
而且宁姿的朋友不多,还有几个男性友人,听说宁姿每次出去见她那几个男性朋友,陆极都会大发雷霆。
然后渐渐地那几个男性朋友就担心宁姿受苦,也不怎么联络了。
算算年纪,那几位大概也都是四五十岁的男人了,翻墙,尤其是陆家私人墓园的那种高墙,应该不太好翻吧。
她想她除了好奇宁姿的身世之外,同时也好奇那只栀子花究竟是谁放的。
老院长拿出了压箱底的两张照片。
“那时候孤儿院没有条件,就每次年底拍两张照片,挺多人要看这照片的……”
轻栀拿过照片看了看,三十多年前的照片了,黑白的,因为是群体照,人头就像是指甲盖儿大小,面容也都挺模糊,只能算是大概能辨认的程度。
大概是看轻栀小公主找不到,老院长戴上了老花镜,低头辨认了许久,这才指着第三排右数第二个小女孩指了指。
“这个小孩子就是陆小姐的妈妈,宁姿!”
轻栀这才仔细去看,发现宁姿小时候的确很好看,在一众小孩子里比较抢眼,其他孩子都带着怯生生的局促感,只有宁姿眼睛是亮着的,好像特别喜欢拍照的样子,还歪了歪头,像是在偷偷地摆造型。
轻栀弯唇笑了笑,心里有些复杂的感情。
霍季霆看了轻栀,目光落到了老院长身上,“有关我岳母的事情,您还记得多少?”
老院长吸了一口气回忆了起来,“最近问陆太太事情的人太多了,一开始有人来问,把我问懵了,因为太久远了,三十多年前的事情真不记得多少,尤其是陆太太只在孤儿院待了一年多,就被人一眼相中办理了领养手续带走了。”
轻栀刚才就听到老院长说过一次,有人来打听过宁姿,这下又听到了。
但眼下也不想打断老院长的回忆,担心这位老人被打断之后,就回忆不起来了。
“后来问的人多了,我就回去自己琢磨,琢磨着琢磨着,就还真慢慢想起来一些事情。”
“当年送陆太太,哦,送宁姿过来的人,是个妇人,说自己养不起女儿了,然后就扔到了孤儿院门口,我们想拦,没能拦住。”
“现在想想挺奇怪的,当年宁姿穿的虽然破破烂烂的,衣服也脏了旧了,可那小裙子,洗干净缝缝补补出来,竟然也挺时兴的,当时荣城都没这么时兴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