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庞可儿已经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看起来非常成熟，像是大姑娘了。

木邦共和国几个主要城市，跟运河城都有非常频繁的直航，所以庞劲东刚刚宣布庞可儿和苍浩为克拉集团副董事长，庞可儿就在唐立的保护之下来了运河城。

庞可儿跟苍浩虽然很久不见，但毕竟比较熟悉，倒是跟谢尔琴科很陌生。

庞劲东直接告诉庞可儿：“现在四个人，全都是自己人，说任何话都没关系。”

“好的。”庞可儿点了点头：“我注意到新闻信息，关于卡什马尔这个新总统，将会对我们构成很深远的影响，所以我们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很奇怪的是，我查遍了整个互联网，却没得到任何信息。倒是有很多小道消息，有的说他真实身份是金融寡头，有的说他出身克格勃，每一种说法都是言之凿凿，但又缺乏足够证据。”

庞劲东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刚才在说这个话题，连谢尔琴科都不知道此人是谁，”

“我注意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庞可儿继续说了起来：“尽管没人搞清楚卡什马尔到底是谁，但在互联网之上却有太多人支持卡什马尔，从E联邦到华夏网络之上，都有很多人吹捧卡什马尔，相信卡什马尔能够重振联邦，带来彼得大帝那样的辉煌。有些吹捧言论甚至称得上肉麻，不但说卡什马尔非常能干，还说外表非常帅气，尤其很多女性将之封为自己的男神。我真不明白，这么一个来历不清不楚的政客，怎么就在短时间内圈粉这么多，如果是联邦那边的网民这么夸奖倒也罢了，毕竟他们经历长时间的动荡和经济衰退，希望出现一个强势人物带领联邦恢复稳定和繁荣。让我非常费解的是，很多华夏人也成为粉丝，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卡什马尔做过些什么事儿，就开始夸奖卡什马尔是当今一流政治家。”

苍浩觉得这不奇怪：“一直以来，国内都有很多人吹捧E联邦，其实这些人根本都没去过联邦，对那边的历史文化更是一无所知，他们只是把自己对现实的一些不满，寄托于一个遥远的国家，希望这个国家能够实现自己的梦想罢了。”

谢尔琴科缓缓摇了摇头：“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哦？”庞劲东饶有兴趣看向谢尔琴科：“你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谢尔琴科长呼了一口气：“联邦毕竟是我工作过的地方，我认知情报部门这么久，自然掌握很多机密，但我忠诚于自己的职业，所以对过去的很多事情都不再提起。”

“这个我理解。”苍浩点了点头：“所以我也从来不问你什么。”

谢尔琴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来：“但是，局面已经是现在这种诡异境地， 有些事情我还是说出来吧，就比如你们刚才讨论的话题，为什么在华夏有很多人崇拜联邦，其实这是舆论被操纵的结果，按照我们的术语叫做定向信息战。”顿了一下，谢尔琴科继续说道：“我任职联邦的时候，主持了一个计划，代号为巨魔农场，简单地说就是成立一个专门的信息作战部门，培养了大批专业人员，他们日夜不停敲击键盘，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影响和操控互联网舆论。这些人控制着数十万社交媒体账号，其中很多都是有着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粉丝的所谓大V，他们通过这些账号散布一些我们所需要的言论，制造亲近和支持联邦的舆论氛围。同时，也会收买一些本地博主，给他们钱去散布我们需要的言论，一般来说，这些工作不全都是人力完成，巨魔农场开发了很多程序，可以自动登录和退出这些社交媒体账号，并且自动发布各种言论。在我离职的时候，巨魔农场的程序再一次升级，已经可以实现这样的功能，那就是按照关键字自动在网上检索各种信息，然后在这些信息下面留下大量定制的评论。这些程序就像机器人一样，比如说吧，卡什马尔这一次上台之后，这些机器人自动检索关于卡什马尔的信息，然后进行转发评论，内容都是赞颂卡什马尔。”

庞可儿恍然大悟：“难怪我们在看到某些信息的时候，会发现下面的评论几乎一致，原来都是巨魔农场的杰作。”

“巨魔农场不只是联邦才有，其实米国方面也有类似机构。”谢尔琴科自信满满，微昂着下巴道：“但我绝对是领先米国的，最早意识到信息战的重要性，结果近年来形势发展，印证了我的先见之明，信息战是多么重要，比如米国这两年的总统大选，社交媒体对选情造成巨大影响。”

苍浩说道：“其实最近几年，我们也利用矩阵系统进行一定程度的舆论操控，但不是一种经常行为，只是偶尔这么做，没有系统化成立相关作战单位。”

庞可儿点了点头：“明白了。”

“血狮雇佣兵现在基本作战单位是团，每一次作战行动也都是以团为单位，每个团的规模不一样，但相差不会很多，通常都是一千人左右，基本配置是两个机械化步兵营、一个炮兵营和一个无人机营。除了这种步兵团之外，还有几个陆军航空团，基本上我们已经实现部队模块化，可以根据每一次战斗需要，临时抽调相关部队组成一个新的作战单位。比如我们可以抽调一个陆航团和两个无人机营，临时组建一个战术打击群，对某个地方进行空中打击，但不进行地面作战……”谢尔琴科先是说了一下概况，然后又说起自己的构想：“这种模块化作战单位通用性非常强，比如机械化步兵营可以执行丧尸清扫，也可以负责城市警戒。从刚一开始，血狮雇佣兵就是以特种部队标准组建的，结果就是所有血狮雇佣兵全都变成特种部队，那么也就没有了真正特种作战的部队了。现在的战争形态已经完全不同，血狮雇佣兵目前已经是全世界最庞大的军事承包商集团，很好地适应了过去的作战需求，但我觉得有必要进行改革，尤其是专门成立信息化作战部队，应该这是今后改革的几个重点之一。”

苍浩明白了谢尔琴科的意思：“你说出巨魔农场的存在，一方面是提醒我们，当前网上舆论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也是准备在血狮雇佣兵就进行专门的建设。”

谢尔琴科点了点头：“我希望你授权给我，招募相关人员组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特种作战团，这个团只在网络上，并不真的出现在战场上。”

苍浩点了点头：“详细说一说你的构想。”

谢尔琴科说了起来：“我构想的这个团由三个营组成，一个情报营，通过高空无人机以及互联网搜集各种情报，进行判研，然后制定相应战术。”谢尔琴科掏出一根烟点上，继续说了下去：“一直以来，我们的情报搜集，都是作战部队单独完成，或者由指挥中心搜集然后传达给作战部队，我觉得有必要成立一个专门机构负责。这个营下设三个连队，分别负责无人机和互联网，其中还有一个连级单位，我称之为民间特别行动中队，由来自世界各地不同负责不同种族和民族的人组成，可以乔装改扮混入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搜集情报并且散布谣言，当然也可以在当地收买眼线。也可以说，其他两个连在线上工作，这个中队则是在线下；”

苍浩点头同意：“这个可以有。”

“一个心理作战营，主要是由程序员组成，就像巨魔农场一样，在网上制造我们所需要的言论，同时他们也需要研究舆情，弄清楚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公众到底有怎样的想法，又有什么样的需求；还有一个网络攻击营，主要是由黑客组成，可以对敌对势力发动网络攻击，瘫痪他们的通讯和指挥系统。”谢尔琴科继续提出： “同时我也考虑，额外可以配备一个电子对抗营，主要是通过各种干扰装置，对地方通讯系统、卫星和无人机进行干扰。”

“就按照你四个营的标准建设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提出，而不是自己直接操作，因为涉及到大量专业人员，不是普通雇佣兵可以胜任的，同时也需要大量专业设备，那么必然要动用很多资金。”苍浩告诉谢尔琴科：“不管涉及到多少资源，你只需要开口提出来，我可以全部满足。”

谢尔琴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今天是4月13日，那么这支部队番号，可以定名为413信息作战团。”苍浩长呼了一口气：“你的这个提议非常及时，我们当前非常有必要，进行组织机构的进一步升级。在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时代，我们需要不断提升和改变自我，才能够跟上时代的脚步，停留原地故步自封只会迎来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