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妙雪叹了一口气：“确实不会。”

“这不就得了。”鬼煞满意的点了点头：“所以你就别问了。”

洪妙雪只得放弃了：“好，我不问，等你主动告诉我。”

既然鬼煞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洪妙雪觉得不能追问下去了，更何况柳生宗次一直在监视自己，就算自己知道了到底什么是“鬼煞”，也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

不过，苍浩这一边，很快就自行查清了真相。

欧阳宇抵达之后，请示苍浩：“是否发动进攻？”

苍浩让欧阳宇暂时留在外围，尽可能靠近昆兰，以便随时支援，同时不要被超光谱异形物体发现。

黄彬焕出动了十几架雷霆无人机，在仓库上空盘旋，无死角监视每一寸土地。

然而这没什么用，因为雷霆无人机上携带的装备，没有一样能够探测到超光谱异形物体。

昆兰不住地冷笑着：“难道我们就这么耗下去？”

一个血狮雇佣兵苦着脸说道：“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冲进来，我们就全都完蛋了……”

“我不允许我的手下这么胆小。”昆兰目光阴冷的看着这个血狮雇佣兵：“如果不是师父让我负责这一次行动，我就直接给你一刀，在那些超光谱异形物体冲进来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尽管眼下形势如此危机，昆兰似乎一点不感到恐惧，甚至非常渴望跟这些看不见的敌人决一死战。

这个血狮雇佣兵接触到昆兰的目光，倏地打了一个哆嗦，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黄彬焕对昆兰的话却是很有意见，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有本事去对付那些超光谱异形物体，干嘛对自己的手下发火？”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太懦弱。”昆兰冷笑着道：“同样，我也不喜欢别人对我说三道四，我下一刀有可能就是刺向你。”

不破哲生听到这番对话，低声问苍浩：“你这个徒弟好像非常霸道……”

“没错。”苍浩笑着点了点头：“昆兰成长经历非常特殊，所以性格也很独特，正因为如此，他总是独来独往。地下世界的兵王，每一代都有自己的一支队伍，唯独昆兰没有。”

昆兰眼看着又要跟黄彬焕吵起来，也就在这个时候，杨兆明　突然说了一句：“我知道它们是什么了。”

“什么？”昆兰有点意外：“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杨兆明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咱们从头把事情捋一下……首先我们都不认同这真的是鬼怪，对吧？”

昆兰点点头：“对。”

“既然不是鬼怪，那就有可能是人了，但不可能是活人。”摇了摇头，杨兆明接着说道：“我们都看到了，这种超光谱异形物体具有极大的杀伤性，活人只要碰到他们就会瞬间死亡，那么他们自己又怎么可能是活人？”

黄彬焕被这番话吸引了：“难道是死人？”

杨兆明反问：“死人又怎么会动呢？”

昆兰嘿嘿一笑：“你直接说吧。”

杨兆明有点故弄玄虚：“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

“让你这么一说吗，我倒是有个猜测，这些东西看起来跟人一样，既不是死人又不是活人，那么就有可能是假人……”停顿了一下，昆兰补充道：“准确的说是机器人。”

“答对了！”杨兆明嘉许的点了点头：“你远比我预期的要更加聪明！”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认为这个推测非常靠谱，但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黄彬焕问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机器人？”

“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一边思考着，杨兆明一边缓缓说道：“我先前已经分析过，这些所谓的鬼怪其实是物质构成的，既然它们本质是机器人，那么就必须是物质构成了。它们可以穿透有些物体，不受子弹的伤害，但有些物体无法穿透，本身具有巨大的杀伤力，处于可见光谱之外，所有这些才是玄妙所在。”

昆兰很好奇的问道：“难道你知道了它们属于什么物质？”

“它们是什么物质不重要，有可能是金银铜铁，也有可能是塑料。重点在于，它们是物质的什么形态……”顿了一下，杨兆明告诉大家：“初中物理课，大家就应该学过，所有物质都有三种形态，那就是固态、液态和气态。即便是钢铁，在超高温下，也会变成蒸汽。”

昆兰耸耸肩膀：“虽然我读书少，不过这点常识我还有。”

“关键就在于，这些只是物质的基本形态，随着当代物理学的发展，科学家已经意识到在一些极特殊条件下，物质可以呈现出其他形态……”看了一眼昆兰，杨兆明缓缓说出了一个专业名词：“比如，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这一次昆兰不懂了：“什么意思？”

“两位伟大的物理学家奈斯．玻色和爱因斯坦，早在上个世纪初就预言过会出现这样一种物理形态，具有一些极其反常的特性。我们都注意到了，这些超光谱异形物体无法穿过我们的装甲车，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的一大特性就是无法穿过陶瓷。而且这种形态温度极低，这也就是为什么一触即死……”摇了摇头，杨兆明继续说道：“玻色和爱因斯坦提出这种理论的时候，这种物质形态也只是一种理论，直到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科学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证明这种物质形态是可以实现的。”

苍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首先是东瀛人设计出了这样一种机器人，然后把这个机器人的全部组件，用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生产出来，装配一起。”冷笑两声，苍浩补充了一句：“结果，本来只是机器人而已，却成了大杀器。”

杨兆明不住的点头：“对，就是这样，要想产生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先决条件是能量，极其巨大的能量。”

昆兰马上提出：“核电站。”

杨兆明又是点头：“对，只有核电站能满足。”

不破哲生进一步提出：“如果这东西是东瀛人生产的……福岛，东瀛有一个福岛核电站。”

“看来就是福岛了，这东西的原产地。”杨兆明说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总而言之，这东西不是什么超自然物，而是科学技术生产出来的，　既然这东西属于这个世界，那么就要遵从这个世界的科学定律。从科学角度来说，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分解，这些超光谱异形物体有序有结构，同样可以被瓦解，我们只需要找到方法。”

苍浩立即说了一句：“你作为地下世界最优秀的物理学家应该是有办法的。”

“等离子武器。”杨兆明没有卖关子，直接给出答案：“等离子武器，科幻小说里叫做电浆炮，可以产生极高温度，瞬间瓦解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

“电浆炮？”昆兰侧着头想了想，饶有兴趣的说道：“我好像听说过这玩意儿，只在科幻小说和电子游戏里出现过，没听说真的有人研究出来了。”

“别人没研究出来，不等于我没有研究出来。”杨兆明颇为自豪的说道：“我有一整套技术方案，可以把这种科幻武器变成现实，拥有无坚不摧的巨大杀伤力。不要说只是几个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的机器人，更加强大的东西也可以被瞬间毁灭。”

黄彬焕眼睛一亮：“我擦，这么强大，那还不赶紧制造？”

“你让我把话说完。”杨兆明摇了摇头：“如果这东西真的那么容易制造，我早就制造出来了，何至于等到现在。听着，物理学发展到这个阶段，不管做任何事都需要巨大的能量消耗，制造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需要巨大的能量，使用电浆炮也是一样，请问短时间去哪弄到这么巨大的能量。就算能量能解决，这是一种高度复杂的武器，也不是几个小时就可以拼装出来的。我既然已经决定加入血狮雇佣兵，当然可以把技术方案贡献出来，但这一次要解决这些机器人，不能指望电浆炮。”

黄彬焕极其失望：“那你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我只说我有这样的技术，又没说马上可以把技术变成现实。”轻哼了一声，杨兆明信心满满的道：“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既然这些东西处于科学范围之内，就可以用科学手段加以瓦解。虽然电浆炮用不上，但还有其他手段。”

黄彬焕仍然非常失望：“你还能有什么手段？”

没等杨兆明回答，苍浩直接说了一句：“电磁波，极其强大的电磁脉冲。”

“对啊……”黄彬焕一拍额头：“我这么把这茬给忘了！”

昆兰却是不理解：“什么电磁脉冲？”

苍浩回答道：“既然是机器人，必然是用电的，包括大量的电子元器件，虽然我们还搞不懂这些机器人的运行方式，不过基本原理一定也是这样。而强大的电磁脉冲，可以摧毁一切电子设备，可以说，只要是用电的东西全都可以被毁灭。”

“师父，这点武器常识我是知道的……”昆兰不住的摇头：“但要产生这么强大的电磁脉冲恐怕得核爆炸才行。”

“我们有阿瑞斯之矛？”

昆兰愣住了：“什么是阿瑞斯之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