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姬雪拍拍自己父亲的肩膀，：“当年那件事我从来不曾怪过你，那并不是你的错。”

“姬成你给我站住。”，有人非常高亢的声音传到了房间内，姬雪和姬会长一瞬间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姬成。”，一个老太太一脚踢开了门，和刚才那个小姑娘的做法如出一辙。

“你长本事了，成为姬会长了？就能不把你老娘我放在眼里了是吧？”，姬会长和姬雪回头就看到某个熟悉的老太太踹开房门双手叉腰站在门口，身后是一脸得意的小姑娘，仿佛她已经看到了自己祖母为她做主的一切过程。

“哪里来的泼妇。”，戴思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自己的位置的，手中还端着茶杯，被这一惊吓直接咳嗽连连，白阳痕急忙去拍戴思源的背部，并且豪不客气的说到，：“姬会长，您的家怎么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随便进来。”

“真是对不住您了，戴宗主没事吧？”，姬会长一脸抱歉又紧张的看着戴思源。

“您还好吧。”，姬雪也一副紧张模样，两人到是直接忽视了站在门口的那两个女人以及跟着的几个仆人。

“姬成？你瞎了？”，那个老人家也就是姬成的亲生母亲，又是一声尖叫。

“烦死了。”，白阳痕甩了甩手，：“有完没完，吓着我妻子要你们拿命赔。”

随着白阳痕甩手的动作，门口的人感受到一股浓厚的灵力扑面而来，当她觉得自己该防御的时候，人早已经被甩翻在地。

“祖母。”，小姑娘看到自己祖母非常难看的脸色，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祖母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给我让开。”，说着这位老人家麻利的站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对白阳痕谩骂道，：“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目中无人，不知礼数？这要真成为我们姬家人，怕是要好好调教一番的。”

“祖母。”，女孩子剁了剁脚，好像已经想象到了今后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脸不自觉的红了，：“他这张脸就足够我原谅他任何事了。”

“没出息，走。”

“祖母，去哪里啊我们？”

“当然是去给你抢夫君了，你不是喜欢吗？”

“可是刚才，我们。”

“你祖母我只是没有注意到才会让一个毛头小子占了上风，你害怕我打不过他？放心，这人今天绝对给你留下。”

一直听着门外动静的戴思源叹了口气，摸摸自己的头发，看了一眼白阳痕的脸，又看了一眼白阳痕的脸，：“嗯，确实够蛊惑人心。”

“说什么呢。”，白阳痕拍拍戴思源的额头，：“放心，我来解决这两人，真的是什么心思都敢有。”

“别啊，我来呗，有人觊觎我丈夫，那我不得好好收拾她们一下，不然哪里记得住。”，戴思源眼神之中满是兴趣，白阳痕宠溺的点点头，：“行吧，你自己开心就好，随便玩，有我在。”

“嗯，不知道姬会长介不介意？”

“戴宗主，您尽管随意，我已经和这个姬家没关系了。”，姬会长再次强调，：“就算她是我的生母，做错了事情也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没有权利要求您怎么做。”

“很好。”，戴思源笑着点点头，慢慢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姬雪已经开始为自己并不喜欢的祖母和堂妹默哀，希望今天能够成为她们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天。

“姬成，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的母亲被人欺负？”，再次站到门口的两人，依然决定拿姬会长作为突破口，：“你这是什么朋友？如此不知礼数？果然，和你认识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没关系，我们姬家大人大量，可以不计较，不过你这位朋友运气实在是太好，在不计较的份上我还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娶我们家丫头。”

“姬雪？你喜欢他吗？”，戴思源故意放大声音，看着姬雪问到。

姬雪一副我好无辜的表情，急忙摇摇头，：“戴宗主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欢白老师，虽然白老师确实优秀，不过他毕竟心有所属而且已经和自己爱的人结为夫妻，我可不是什么思想不正的人，还会去对人家有妇之夫感兴趣。”

姬雪这段话可谓是把某个小姑娘鄙视了一番，站在老太太旁边的小女孩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嗯，那她说的那个人是谁？该不会是她旁边站着的那个发育不良的小朋友吧？啧啧，才几岁就学人家那种美艳的妖物抢别人老公了？你们姬家这教育方式我还真的不敢苟同啊，趁早离开的好，否则你现在都不知道被教育程什么样子了。”，戴思源一副你很幸运的眼神拍了拍姬雪的肩膀，而被夸奖的另一位显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你说谁呢？谁是小孩子？”，女孩子蹬蹬蹬就跑到了戴思源面前，还拿手指着戴思源说到。

戴思源嘴角依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一把拿住指着自己的手指，咔嚓一声，碎成了碎骨一片。

“啊，你放开我，疼，祖母。”

“你知道上一个拿手指着我的人，是什么结局吗？”，戴思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温柔，看在小姑娘眼中，却像是杀人的恶魔，：“他啊，被挫骨扬灰，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呢。”

“你，你是魔鬼。”

“对啊，我是魔鬼，可你偏偏自己往上撞，怎么，喜欢我的男人啊？看他好看啊？要不要我成全你啊？”，戴思源拍拍小姑娘的脸，笑眯眯的说到。

“真的，真的吗？”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某个老太婆意识到自己心爱的孙女落入一个狼群，立马就要去救，却被白阳痕生生的阻隔着。

“真的啊。”，戴思源啧啧两声，：“你可真是天真，当然是假的，我都说过了，他是我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给你，他又不是商品，不如你问问他，喜欢不喜欢你啊。”

“真的？”

“对啊，真的啊，如果他喜欢你的话，我就让他跟你走啊。”，戴思源点点头，：“毕竟一个男人心不在了人留着也没用，不过，他如果不喜欢你，你这张脸那估计也是没什么用处的，不如就让我划烂它，如何啊。”

“我。”，小姑娘捂住自己的脸，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白阳痕。正巧看到他回头对着这边露出一个微笑，小姑娘立马得到了莫大的支持和自信，她认为这个笑容就是给自己的，她认为这个男人就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眼前这个女魔头一直在威胁他罢了。

“你说的。”

“嗯，我说的。”，戴思源点点头。

“那好。”，小姑娘点头，：“你把他叫过来吧。”

戴思源看了姬雪一眼，心想，同样姓姬，这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鲁莽和自信。

“白阳痕。”

“嗯，怎么了，源源。”，白阳痕转头过来，至于那个老太婆，她突然发现，自己连姬雪都打不过。

“你喜欢她吗？”，戴思源指了指地上自以为自己很漂亮其实此刻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凌乱不堪的女孩子。

“不认识，丑，不喜欢。”，白阳痕摇摇头，：“干嘛这样问我，我只喜欢你啊。”

“不，不可能，一定是你给他下了什么咒。”，小姑娘摇摇头，：“他刚才明明还对我笑来着。”

“你有吗？”，戴思源看着白阳痕，：“没关系，你说实话，你如果喜欢她。”

“源源，你不要想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开你，是我喜欢你，是我一直以来非要你嫁给我，你现在好不容易成为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去喜欢这样一个发育不良，脑子有病的女人，我又不是瞎了。”，白阳痕一副你不可以抛弃我的表情，边说还边抱紧了戴思源。

“咳，我知道了知道了。”，戴思源心中只得感慨一句，白大影帝此刻怕是戏瘾发作了才是，这个害怕被抛弃的男人形象表演的还算不错。

“你看你，嫌弃我。”，白阳痕嘟嘟嘴，：“亲我一口。”

戴思源眨巴眨巴眼睛，靠近白阳痕，在他耳朵轻声问了一句，：“很好玩吗？我说影帝大人。”

不过虽然很嫌弃，戴思源还是在白阳痕嘴上非常大声的亲了一口。

姬雪捂着嘴偷笑，说真的，真的有些好看，怪不得前进宗人人戏精，源头处原来也是如此精彩啊。

“恶心，伤风败俗。”，某个老女人打不过白阳痕，也打不过姬雪，此刻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看到自己坐在地上如同丢了魂的孙女，更加着急。

“伤风败俗的她，”，姬雪指了指地上的人，：“你可能不太清楚，不如我好像和你介绍一下，那两位是夫妻，你懂什么是夫妻吧？人家做什么事都是可以被接受的，不过你撺掇你孙女去破坏别人感情好像不是什么不恶心的事吧？”

“你，你不要忘记，你也是姬家人，她名声好不好也会影响你。”

“是吗，可我记得我好像不是姬家人啊，你不是十年前就说过，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吗？”，姬雪摸摸脑袋，：“我应该还不至于年纪太大，失忆才对。”

“你，你这个丫头片子，当年我就知道，你缺管教，可你那个父亲，却执意带你走，看看现在，目无尊长。”

“哎，你错了，你可不是我的长辈，我啊，只有父亲这一个亲人的。”，姬雪摇摇头，：“这位老人家，你可不要乱认亲戚。”

“你，姬成，你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不好意思，我的孩子，我怎么教导是我自己的事情。”，姬会长不卑不亢，已经说过的话就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他和这个姬家已经毫无关系，眼前这个人，曾经他也非常尊重，可事实证明，有些人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

“祖母，救命啊。”，那边，戴思源一把锋利的小刀在手，在某个小姑娘的脸上碰了一下又一下，当然，并没有下手。

“你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你不是自己答应我了吗？”，戴思源啧啧两声，：“怎么，这么快就要反悔了？”

“姬成，你快让她住手，她要干什么？”，某个老太太很明显的急了，：“你让他们把人放了，你随便吧，你要走就走，脱离我们姬家就脱离，都可以，你把人放了。”

“我说过了，那是前进宗宗主，不是我的手下，我管不了。”，姬会长呵一声，失望过无数次，可是听到这个人如此轻易的说出让他脱离姬家，姬会长还是觉得心中有一些难过。

“你一定有办法的，姬成，当年真的不是我让人把你老婆赶出去的，她生了孩子之后大出血，你知道的，这是不详啊。”，这个女人大概是真的急了，已经开始口不择言，：“我虽然不喜欢她，可你毕竟选择了她，我作为你的母亲也不可能对她怎样，是她自己不争气，你怎么能把那件事怪在我头上。”

“是吗？是她自己身体不好，所以生完孩子大出血了？是这样吗？”，姬会长呵一声，：“你是真以为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当初那个你说什么就相信什么的毛头小子吗？这件事过去二十多年，我也并不想提起，孩子慢慢长大，我也在想着，如果你能对她好点，就算你心中对已经死去的小心有一点点愧疚，你也该对我们的雪儿好点，我曾经也以为你会的，可是原来直到现在你也只是觉得那是一场不关你事的意外，你觉得她活该生孩子大出血，活该在那样一个下雪天被你扔去乱葬岗，活该失血过多还被冻死，活该，你觉得从她嫁给我那一刻起，她所有的遭遇都是活该，是我的错，当年我不该把她留在这个容不下我们的姬家，我应该带着她离开，那样或许我的雪儿会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长大。”

“父亲。”，姬雪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离开人世的，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是一个人做所有事，父亲只告诉自己母亲是病死的，姬雪也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病，竟然没有可以救治的丹药吗？

“你告诉我她大出血，大出血是什么救不了的病吗？我们堂堂姬家，一颗止血药丸都拿不出来吗？当年为了让她好好养身体，我四处走访，让人带回来那么多丹药，都哪里去了？你真以为我傻吗？”，姬会长歉意的看了姬雪一眼，继续对着眼前的这个自己曾经给足了尊敬的女人说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的妻子，也不喜欢我的孩子，不过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你也不要让我救谁，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个义务也没有那个权利，她自己不长眼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她最终承受多少代价，那都是你惯的。”，姬会长呵一声，：“祝你好运。”

“父亲。”，姬雪觉得此刻的父亲并不在是她记忆中那个永远伟岸的男人，这二十多年他一个人承受着爱人离世后的痛苦，却还要在孩子面前尽可能的表现出对家人的尊敬，只是为了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虽然最后结果是令人失望的，自己在这里并没有得到温暖二字。

“姬雪。”，姬会长叹口气，：“对不起瞒了你这么多年，对不起当年如果我可以早点发现早点认清楚这个人的真面目，就不会让你面对非议，如果不是你自己足够坚强，或许我此生也只能对你说抱歉二字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您，当年那件事并不是您的错，我知道，你觉得我一个小姑娘，跟着您四处奔波一定太辛苦才会把我留在姬家。”，姬雪拍拍自己父亲的肩膀，：“您看，我已经长大了，我长得很好，没有被迫嫁人，没有营养不良。”

“你们够了。”，老太婆哼一声，：“快点把我孙女放了。”

“姬会长？姬雪？”，戴思源回头，看一眼两人，：“你们还好吧。”

“不好意思，戴宗主，我们没事。”，姬雪摇摇头，看向自己父亲。

姬会长叹口气，拿出一张画像，：“戴宗主，对不住了，原本这件事情打算在姬家全家人到齐的时候，让我的母亲来说，不过现在看来，我好像也没有母亲了，而她显然也并不记得我们一直留在羽城是为了什么。”

戴思源和白阳痕对视一眼，终于来了，他们原本并不打算真的拜访姬家，如果不是那天在墨家斗兽场听到一段关于姬家和画像的故事的话，此刻他们二人大概已经在回前进宗的路上。

“你什么意思？”

可惜此刻并没有人对这位老夫人表示关心，她说的话也无人回答。

“戴宗主，您请看一眼这张画像。”，姬会长在画像纸面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画像自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