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黯然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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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天上人间。

声色犬马的暧昧场所。

莺莺燕燕,云袖飞舞,娇憨调笑,热闹非常。

或许是冥王交代过,凌初渝一来,就有人给她悄然带路。她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揣摩冥王的意图。

掀开重重帘幕的一刹那——凌初渝不由的苦笑连连。

果然是本性难改,一点也不浪费资源啊。

里面温气茫茫,气息氤氲,雾气腾腾中打闹声不断,暧昧非常。

“落儿,过来。”白雾氤氲中,冥王邪笑着朝她招手。

他□□着身子斜靠在澡池里,□□的肌肤皓白如霜雪,如婴儿般细腻光滑,嘴角勾起妖媚的弧度,丹凤眼邪魅地凝视着凌初渝。

“冥王好雅兴。”凌初渝清雅俊逸的面容不改其潇洒,慢慢跺近。

凌初渝虽是女生,但她生性洒脱,在古代更显少年侠气,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这股洒脱的侠气是如何的吸引人。

“还以为落儿不会过来了,谁知道竟真的来了。”朝她邪魅一笑。

“冥王叫来哪敢不从,啧啧啧,瞧瞧这这肌肤,这纹理,真真叫人羡慕。冥王保养得当不知用的哪一款护肤品?”凌初渝兴味环胸,抚着下颚。

期待自己一上来就怒气冲冲地问东问西,冥王您老人家可想错了。

冥王也不奇怪她一个大姑娘家对着自己□□的身躯指指点点,嘴角笑得魅惑,一挥手,一群莺莺燕燕鱼贯而出,周围顿时安静了不少。

凌初渝很自然地坐在澡池旁,掬着一掌汤水把玩着,不无羡慕地感慨道,“这才是真正的古代spa啊,小爹爹那算啥啊……”

冥王勾着丹凤眼不解地望着这个平日总喜欢挑起唇角绽出顽色笑意的落儿,她似乎对谁都很好,但是温雅笑意中却总是带着接近不了的疏离。

唯一感到有点平衡的是,她的一视同仁,因为连那个人也接近她不了。她的心里住不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吧?总觉得她似乎来自另外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因为她与所有人不同。正因为如此,平生第一次品尝到牵挂一个人的滋味……

“一点也不好奇我找你过来做什么?”俊美至极的面容绽放出幽诡一笑,看着凌初渝内心一顿。

“做什么?冥王不是正准备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么?”凌初渝抬头笑道。

“你想知道什么?”

“冥王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凌初渝轻笑,神态悠然。

“明知故问的只有我么?”冥王眼底沉暗,闪过一丝诡笑,“落儿可是去过临云殿?”

临云殿?就是奕国乃至整个幻化大陆最高的建筑物?上次的确跟厉天邪去过,可是冥王怎么会知道?凌初渝忽的内心一寒,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临云殿自然是去过的,怎么,冥王也想去么?”不动神色地悠笑。

“我怎么能不想去呢?落儿,能陪你站在最高处的人是我——是我你知道吗?”握住她的下颚,慵懒地轻笑说出残忍的话语,“落儿,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如果还有下次……”

“你们真的好奇怪,口口声声叫我不要见对方,用自己的威严禁锢我的自由。厉天邪这样你也这样!落儿很想问一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有这个权利限制别人的自由?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利?!”凌初渝敛眉冷笑,直视冥王幽深的眸瞳,嘴角带着一抹讥诮。

似乎没有预料到凌初渝会是这样的反应,冥王一愣,微眯凛起的眸光幽诡凌厉,渐渐转沉,“就凭我千方百计要留你在身边,就凭你的云淡风轻会让我心痛,就凭我对你的一再宠溺与纵容!”狂怒让他面容狰狞,他用力握住她的下颚,毫不留情的吻上她的唇,毫不客气地用力咬嗜,咬地她唇畔鲜血直流。

凌初渝痛呼出声,用力的推开他,美眸狠狠瞪着冥王,眉宇间固有的戏言早已消逝不见,“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

唇角被咬破,鲜血缓缓渗出,沿着唇线往下滴……

“原来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他的神色已经不见狰狞,声音低沉落寞,像在轻叹,又带着些许惋惜。

他连自己和厉天邪去过临云殿的事情都知道,居然不知道自己内功早已恢复的事实?凌初渝敛眉,脸上冷漠悠淡。

“恢复了武功冥王就不能对沉落为所欲为了,很惋惜吧?”凌初渝嘴角讥诮。

抚了下唇角,心中有气!

这鬼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事情,怎么出去见人啊。

冥王就那样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她,汤水碧波荡漾,四周热气腾腾,雾气氤氲,他脸上忽明忽暗,妖媚的诡笑若隐若现。

凌初渝见他如此,径自转身而去,当手接触帘幕的那一刻——

“其实给你下毒的是——”慢条斯理地声音悠悠传来。

果然成功地攫住凌初渝的脚步,她转过身,清灵的眸瞳带着一抹戏谑地笑。

“其实给你下毒的是白衣天君!”

这个答案并不奇怪,当初一开始醒过来的时候大师兄和纯宁口中吐出的就是这个名字。不过白衣天君是谁,似乎没人知道。

“是吗?”凌初渝嘴角淡笑,手接触的帘幕正欲掀开——

“白衣天君只是外人给他的称号,他的真名没几个人知道,而恰好落儿你是知道的。”

抓住帘幕一角的指节一颤,不会是他的……

“是吗?”嘴角漠然淡笑,心里却冰寒刺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紧紧攫住她的心脏,她呼吸有点困难。

他一向喜欢身着紫色衣袍,怎么可能会是白衣天君?冥王一定在撒谎……

“你不会以为他没有穿白衣就不是白衣天君吧?”冥王戏谑地声音悠悠响起,带着一丝残酷地笑意,“落儿你忘记的还真够彻底,你该不会不知道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就是叫的白衣吧?”

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脊背渐渐僵硬,然后故作若无其事地夺门而出,嘴角闪着残酷的诡笑。

厉天邪,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下)

凌初渝烦闷地走出浴室,思绪纷乱,在脑海中到处游走。

厉天邪就是白衣天君?这……怎么可能呢?他那么爱秋沉落,爱到不舍的让她掉一根头发,爱到刻骨铭心生死相许,怎么可能会向她下毒?

中了离魂症外加离魂天下引,轻者可以把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神智呆痴,目光涣散,举止行动如同婴儿;重者就会武功全失一命呜呼暴毙而死!如果是厉天邪,他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大厅里欢歌笑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依在绫罗长袍的男子怀里调笑不断,到处弥漫着一股糜烂慵懒的气息。

凌初渝视而不见径自往外走去。

“秋大人这是怎么了?形色匆匆的,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秋娘难得见凌初渝如此,不由的心中奇怪。见她唇角破损更是满脸担忧,忙拉住她。

秋娘的惊呼引起周边人频频回头,更有多数莺莺燕燕围了上来。试问少女怀春哪有不爱春风少年郎?更何况是风流倜傥如秋沉落之流?只是平日秋沉落是头牌花魁云染姑娘的入幕之宾,故不敢造次。如今看凌初渝她玉容丰俊的脸上眉角紧蹙,鲜红饱满的唇角还有丝丝血迹,不由的都关切的围了上去。

“状元爷这是怎么了?”

“要不要紧?疼不疼?”

更有性急者直接喊出,“究竟是谁咬的!快给老娘站出来!”

凌初渝抬头,看到二楼的栏杆一侧绯红的长袍在风中若隐若现,脸上闪过一丝忿然之色,握紧身侧的拳头。

冥王——

“秋大人?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云染姐姐咬的?平日看不出来,下手可真狠啊!”

云染?果然个天衣无缝的借口。凌初渝脸上带着萎靡不振的苦涩笑容,美眸饱含深情,“是初宇的不是,辜负了云染姑娘,唉……”

轻轻一叹胜却谎言无数。

“原来真的是云染姑娘。”周围人叹息。

“这小蹄子还真的狠得下心!秋大人如此风采美貌她还咬!公主下嫁那是皇帝的旨意嘛,秋大人又不能推却的是不是?”

这位大概是平日里对云染已经很不爽了,心中又爱慕秋沉落,如今见秋大人竟为情所伤,故说话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初宇就此告辞了。”凌初渝向众人告别,玉容黯然,好似要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她缓缓转身,深深地凝望着二楼那个抹若隐若现的身影,眼底闪过一片阴郁之色。

冥王,你给本姑娘等着!

她咬紧红唇,不由地握紧身侧的手。

周围人见她如此,不由的都露出了怜悯之色。

唉,秋大人真可怜啊。

他跟云染姑娘两人本是情投意和,佳偶天成,皇帝偏偏下旨将那个病怏怏的公主下嫁于他,看秋大人一副落寞的神色,还握紧身侧的手,真让人心疼。唉,他心中一定很不甘心吧?可是皇帝下旨又有谁不从呢?可怜了这对有情人却终究成不了眷属了。

其实秋大人对云姑娘是真的有情,不然也不会如此依依不舍了……你看他临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望着二楼的方向,明知再怎么望也望不见湘云阁……

深情至此,众人唏嘘不已。

第二日便有说书先生现身说法。

酒楼茶馆,茶余饭后,众人争相议论,皆为状元爷和倾国佳丽抱不平。

回到状元府,原本以为可以安静一会儿,却哪里知道还有一场喧闹在等着她。

大厅中摆着一桌宴席,席上杯盘狼藉,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欢歌笑语,好不热闹。

还多了几个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这时候纯宁发现了她,立马奔过来冲拉着凌初渝笑道,“少爷快点过来,宫主和夫人来看你了。”

宫主和宫主夫人?

凌初渝心中一抖,被纯宁愣愣地拉到一对神采飞扬的中年夫妇前面。

只见眼前的中年男人面容清濯,目光极为悠淡,清俊身躯昂然挺立;而他身旁的女子却是完全不同的神采,她的五官细致清灵,瞳眸更是活泼灵动,一看就是闲不住的那种类型。

“落儿快来看,看娘亲大人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活泼的宫主夫人兴奋地边说边拉着凌初渝走到一个矮小的身躯前面,压根没有意识道眼前的这位或许已经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凌初渝抵不过她汹涌澎湃的热情,只能被她拉着走,清灵的美瞳注意到前面这个低矮的小身躯在听到宫主夫人的介绍时,不悦地撅起嘴角。

真是好玩的小家伙。

“小烦,快来拜见师父。以后这位就是你的师父你的衣食父母了,跟着她要乖知道吗?”宫主夫人眨眨美眸,对着眼前精灵剔透的小女孩使眼色。

师、师父?不是吧……

自己还是三脚猫的功夫天天被人欺负呢,哪里有能力去误人子弟?

凌初渝正想拒绝,却见眼前的小身躯矮矮一拜,“徒儿小烦拜见师傅。”

抬起灵亮的小脸对着凌初渝甜甜一笑,这一笑却勾起了凌初渝脑海中少有的记忆!灵亮的瞳眸,微嘟的唇角,小短袄下圆鼓鼓的小身躯……

怪不得觉得这小女孩面熟,原来竟是那天与厉天邪相遇之前撞到自己的小女孩。

这个小孩蹊跷的很,一点也不简单。

跟厉天邪绝对脱不了关系……

“爹爹娘亲的好意落儿心领了,但是落儿武功尚未恢复,自保尚且不足,哪有精力去□□徒弟?所以这拜师一事不如就……”

“那怎么可以!绝对不可以。”宫主夫人娇小地身躯挥舞着小拳头,“落儿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以前你不是这样子铁石心肠的啊,你都不知道当娘亲捡到小烦的时候她有多可怜。小脸蛋脏兮兮地,小小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给个包子就欢喜的要命,多可怜滴娃呀,这么小就无父无母的,你怎么就忍心不收啊?”

说到后来,凌初渝眼睁睁呆愣愣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碧落宫的现任宫主夫人梨花带雨,泪如雨下……

而众人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坐在自己位置上高高兴兴地吃着前面的山珍海味,还不忘互相争夺美食……

不用这样对她吧……

她知道留下这个小女孩就是埋下了一根火药,但是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娘亲哭的梨花带雨,一副笃定她会心疼投降的样子,她竟真的心软了。

微微叹息,还不知道以后怎么着呢。

“落儿,你的嘴唇怎么了?”大师兄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块东坡肉后才道出这个老早就发现却急于抢美食没机会说的话题。

凌初渝回来的路上已经稍微处理过,但是技术没有纯宁好,还是被眼尖的大师兄看穿了。

“路上摔了一跤。”本来想说被狗咬了一口,后来想想要狗跳起来咬嘴唇确实有难度,遂立即改口道。

“路上摔了一跤?”摔跤会是这样的伤痕?慕容神医放下筷子,锐利的瞳眸扫过,微抚雪白的小山羊须,但笑不语。

怎么可能瞒得过这个老刁钻呢?凌初渝在心中哀叹。

“摔倒?落儿真可怜,娘亲记得你五岁的时候也摔倒过一次,笨的拿脑袋却撞石头,真可怜啊,昏迷了整整三天,脑袋还肿起来馒头大的那么一个包。不过说也奇怪,自从那一摔之后,落儿就变聪明了。所以说多摔摔好啊,娘亲不知道有多期待你摔倒呢,可是从小到大你都稳得很,难得这次又摔了……”宫主夫人讲滔滔不绝神采飞扬。

娘亲不知道有多期待你摔倒呢……天下有这么做娘亲的吗?凌初渝扼腕。

其实秋沉落也蛮可怜的吧……摊上这样子一个娘亲……

看着匍匐在桌子前面埋首美食的小脑袋,凌初渝一个头两个大。

这小孩怎么处理啊?

正在这个时候,小螓首微抬,给了凌初渝一个幽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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