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正面交锋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这事不可能是柳雯干的!”

李然一脸的斩钉截铁, 江诀点了点头, 说道:“朕早已与她有过约定,相信以她的头脑,万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听他这话的语气, 应该是对柳雯没什么怀疑了,李然暗自松了口气, 思索片刻,一脸郑重地说道:“我不是要袒护她, 而是凶手做得太明显, 摆明是想嫁祸,如果真是她干的,那也不至于蠢到亲自动手, 以至于这么轻易就能让你怀疑到她头上。”

江诀听他如此解释, 笑着望过去,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说道:“确实如此, 朕也是这么想的。”

李然心思一松,想起那个冤死的司君,暗自叹了口气,幽幽说道:“那司君也真是可怜,原本是要杀我, 结果阴错阳差,让他成了替罪羔羊,哎……”

听他如此大叹, 江诀怕他自责愧疚,伸手过去搂了搂他的肩,温言说道:“一切皆是天意,有人不知晓此间□□,错将那人当作你,想要除去你来打击朕,若然当初朕不曾坚决反对你留在河阳,恐怕……”

他说到此,停下再未往下说,李然敛了敛神,伸出一手拍了拍他的肩,淡笑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信命了?”

江诀见他神色舒展许多,沉声一笑,说道:“从前或许还不大相信,如今倒有些没底了。”

李然见他说得一脸的煞有介事,淡笑着瞥了他一眼,啜了口茶,问道:“刚才丁顺都跟你说什么了,这么神秘做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江诀见瞒不过他,觉得既然告诉了他之前的事,也就没必要再在这事上有所隐瞒,眯着眼沉思片刻,开口解释道:“朕当日将计就计,放了消息出去,说你已遭人毒手,如今看来是有人生了怀疑之心,特来查看是真是假,只可惜行事不够缜密,到底露出了一丝马脚。”

他这话说得内有乾坤,李然盯着他看了片刻,末了轻声一笑,问道:“听你这口气,是知道谁下的手了?”

江诀听他提起凶手,眸色一冷,眼底刀光凌厉,片刻后掩藏了去,一手摩挲着手中的杯沿,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毒瘤早生,朕怎可能不知晓?可惜如今还不是除掉她的时候,只能等时机成熟再想办法了。当然,这笔账朕定然不会忘记,早晚有一天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他这话说得淡然,李然却嗅出了这话里的一丝杀意,思索着没有开口,片刻后淡然一笑,拎起茶壶将各自杯中的茶续上,笑着说道:“既然时机不到,那就缓缓吧,以免打草惊蛇。”

江诀听他这口气,似乎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眸中一暖,一脸凑趣地望着对方,问道:“怎么,不想问问朕那人是谁吗?”

李然一脸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说道:“你不想说的事,我逼你有什么用?等你想告诉我时,自然会一五一十地说清楚,我干嘛要吃力不讨好地穷追猛打?”

“总之,这是彼此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问题,我既然说过要相信你,就没有反悔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其实说到底就是三个字——懒得管!

江诀听他如此说来,眸中一动,将对方的身子扳过来,继而将脸凑过去,直至彼此眼观眼鼻观鼻,一脸动情地呢喃:“谢谢你,如此信任朕……”

李然眼底一赧,作势要将对方推开,江诀沉笑着收紧了拥着他的双手,轻声说道:“你说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朕?”

他这话题转得有够突兀,李然先是一愕,继而一脸不爽地拍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一脸恼羞成怒地说道:“那是多久以后的事,你有时间操心这个,怎么不多关心一下现在的局势?苏沫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江诀轻笑着松开他,一脸自负地反问:“他不是什么简单角色,那朕就是了?”

李然知道此人向来如此,不再跟他理论,未曾想对方刚说完如此臭屁的一句话,就再次缠了上来,一脸讨好地说道:“更何况,朕还有如此一个贤内助呢!”

此话一说,立马惹来李然一记眼刀,可纵使这眼刀再如何锋利,依旧拿对方厚比城墙的脸皮没辙。

*********

三日后,苏沫的援军终于到了,兼之他还有柳裕铨这个皇室血脉和留国玉玺在手,可谓是占尽先机。

城门外,敌方阵营之中,苏沫着一身金甲骑在汗血宝马之上,腰悬黑铁长剑,面对迫在眉睫的这场硝烟战火,一脸的冷彻,眸光坚毅木然,不带任何情感。

少顷,有密集的战鼓声响起,他将手中长剑拔出,漠然向前一指,在一阵轰然作响的马蹄声中,西平四十万大军如蚂蚁般,向着河阳城门涌去,到了城门口,呈左右两翼分散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将河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沫纹丝不动地看着大军一往无前,眼中全是杀伐的血性快意,在他身旁,有一人龙袍在身,一脸的瑟缩和胆怯。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留国的三皇子柳裕铨。

城楼上,厉子辛迎风而立,凝眉望着城下,百米远处,一西平大将正在朗声叫门:“留国皇帝在此,你等还不开门!”

这一声中气十足,透过城门传进城来,立刻引起一片喧嚣。

*********

与此同时,留国皇宫城头,江诀正负手而立,望着河阳城楼的方向深思,未了只见一将领匆匆来报,说西平大军已尽数集结而来,眼看着就要破门而入。

江诀未置一词地点了点头,默想片刻,凑到那人耳边低语一二,这年轻将领听了,脸上一愕,却又不敢多问,一脸恭敬地领命而去。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只见厉子辛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领着守城门的大军撤了回来,入了城后,立马赶到宫墙城楼之上,几个快步走到江诀身后,躬身一行礼,急急问道:“陛下,何以要……”

江诀举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负手一动不动地站着,视线望向城外从四处涌来的西平大军,眸光一片幽暗,深沉复杂难辨。

只过了小半个时辰,留国皇宫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江诀与苏沫二人遥遥相望,彼此眼中都是审度和冷意。

此时此刻,苏沫再不是金满楼内那个南琉来的富商,而是西平的皇帝,足以与他江诀一较高下。

争夺的东西,除了这大好河山,如今又多了一个人,每每想到此事,江诀都会恨得牙痒,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厉子辛站在江诀身后,与苏沫视线相撞。

对方黄袍在身,往日的温润早已褪去,仅仅这般远远望着,也能感觉到那份为人帝王的凌厉和强势。

他暗自一叹,慢慢将记忆中的那个人与远处之人分割开来,再将往日的恩情和如今敌我对立的形势一一剥离,心底早已一片模糊。

曾经的知己好友,如今的刀剑相向,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光而已。

李然易了容站在他身后,见他神色有异,悄悄伸出一手拍了拍他的背,低声说道:“你曾跟我说过,既然下了决定,就不会后悔。所以现在站在你面前的那个人不是苏沫,而是西平的皇帝尹谦。这是他的选择,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被对方如此开解,厉子辛整个人几乎一愣。

他一脸愕然地回过头去,望进一双温情双眸之中,那个人的眼底有宽慰也有理解;霎那间,厉子辛只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底一涌而出,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他动容到近乎失语。

如此善解人意的璃然,怎能不令他感动?

他稳了稳心绪,淡笑着朝李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李然见他脸上隐隐都是暖意,稍稍放下心头大石,退后一步,与江诀一道,将视线投向城门的方向,像是等待,又像是思索。

大战就在眼前,耳边是箭矢刀剑之声,不时有将士登上城楼前来通报,说的都是各处的战况,或喜或忧。

厉子辛到底作战经验丰富,处乱事犹不惊乍,面对各处的突发情况,依然能够镇定地一一下达应对之策。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只见远处一阵尘烟弥漫而来,伴着震天的马蹄声,就从战圈外涌来了众多兵马,隐约可见领头的帅旗之上写着一个文字。

李然和江诀一看,皆露出了一抹淡笑。

*********

文岳打着勤王的名号,率领十五万留国大军从西平后方包抄而来,苏沫收到消息时,眸中一冷,抿着嘴想了片刻,继而挥了挥手,让手下将柳裕铨带到跟前,冷声问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你可知晓了?”

柳裕铨瑟缩着脖子点了点头,苏沫也不管他,径自使了个眼色,继而就见此人手拿一明黄布包,被拉拔着骑上一匹黑马,在一队西平军的护卫下,往战场前方而去。

布包之中是一块硬物,不是留国玉玺,还能是什么?!

少顷,只听一人在战场前方朗声喊道:“留国玉玺和皇帝在此,你等还不束手就擒!”

他这一喊,所有人皆没了动静。

话音方落,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一阵箭矢破空之声,一枚铁箭直愣愣朝着柳裕铨射去,眼看着就要破体而入,他身旁的一名西平将士拔剑一砍,随着“铿”的一声脆响,那支翎羽箭被一分为二砍断在地。

与此同时,城楼之上那名白须之人朗声喊道:“休得胡言!吾皇与玉玺皆在皇宫之内,你西平何来我陛下与传国玉玺在手?!莫要混淆视听!”

陈思站在城楼上,朗声大喊,话方说完,只听苏沫在远处冷声一笑,继而跟手下低语一二,那手下领了军令,立马向着战场前方而去。

少顷,只听见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阵营前方响起:“陈相……朕……朕有传国玉玺在手……你快命……命他们住手吧……”

这一声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胆魄,却依旧中气不足,隐隐都是深陷战乱的胆怯和畏缩,陈思沉声一叹,眸中有失望也有庆幸,暗忖倘若先帝果真将留国的大好江山交到这位三皇子手中,纵使他陈思能保这位新帝一时,又岂能保他一世?

毕竟,留国东临北烨,西北又有个西平,二者皆是虎狼之国,且都有并吞天下的野心,他留国夹在二者之间,倘若当政的是这般软弱胆小的帝王,安能长存?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嫡女娇妃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重生后成了大佬心尖宠她的4.3亿年弥天记农家娘子美又娇女配她天生好命命之奇书重生之为妇不仁
相关阅读
世间情深至兰极(海兰珠同人)[陆小凤同人]九剑盛世宠爱:金牌影后空降热搜我开动物园那些年少年丞相颠覆清穿之清宫藏娇同性相吸(GL)[综清穿]侧福晋家有悍后猛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