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鹿在原地没等多久,就来了一辆小轿车。红旗车标牛逼哄哄地闪着,在约定的公司门口迅速停了下来。
下来个年轻的男人,一眼看出来要接的人是她:“你好,我是沈茵茵的司机,你就是林见鹿吧?”
女孩见他毕恭毕敬,没有像别人那般看不上她,嘴角弯起弧度,但她依旧有些疑惑。
“你是怎么认出来,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难道茵茵还有她的照片不成?
男人闻言轻轻地笑着,与她对视:“沈小姐交代了你的穿着,碎花衬衫,棉麻裤子,老布鞋,扎着土气的麻花辫……”
他的这番话听得林见鹿嘴角微抽,她都能想象到,沈茵茵绞尽脑汁却只能说出些丑化词汇的样子。看着手里特意买的吃食,林见鹿想直接喂狗!
好你个沈茵茵,竟然这么说我!
年轻男人眼看她的脸色变差,却还在说着,只不过已经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
“皮肤白,大眼睛,长得好看。对了还有最后一句,我就是靠这一句认出你的!”
林见鹿被他挑起好奇心,便抬起头恶狠狠地问:“什么话?”
要是村姑什么的,沈茵茵就死定了!
男人微微一笑,毕恭毕敬:“有着这世界上最澄澈又沧桑的眼神,忍不住就会被她吸引。”
这话……如果不是因为年轻司机的眼神很正直,林见鹿都要以为他在撩拨她了。
沈茵茵的小脑袋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哼!还算有两把刷子……
不过确实还挺好听,挺受用的嘛。
经过这短暂的小插曲,林见鹿利落地上了车,怀里那袋红薯安稳地躺着。
这年轻人也不是话多的,认真地转动着方向盘。
后座上的女孩静静地看向窗外的风景,街道干净,人们也没现代那般行色匆匆,偶尔看到人穿背心端个搪瓷杯走亲访友。风和煦地吹着,时不时传来几声叫卖和自行车清脆的铃声。
一切都是最安稳的样子。
路过那片最繁华的街头,林见鹿急急喊停。
年轻男人照做,一个急刹差点让女孩屁股摔成两瓣:“怎么了,小姐。”
听到他关切的声音,林见鹿却跑错了重点:“别叫我小姐。”
“嗯?那叫什么?”
林见鹿看着司机疑惑的表情,有种说漏嘴的感觉,便大大咧咧地笑起来,粉饰太平。
“叫我林姑娘就好了,小姐多见外啊。”
见她坚持,男人便恭敬地改口:“林姑娘你怎么了?”
此时林见鹿已经打开了车门,跳下去,只留回声:“我还有点东西没买!五分钟就好!”
看着她小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司机惊讶地瞪大眼睛。
如果把人弄丢了,他可付不起这个责任,便想去找她。可如果林小……林姑娘回来没见着他也不好。
纠结之下,男人便站在原地焦急地看着。
林见鹿下了车,就直奔那些个熟悉的商铺。
虽然是在公司附近买了红薯,但有些东西简直是灵魂,不能割舍!
“臭豆腐做快一点啊,两大份呢!”
“年糕,十串,十串!”
……
她慌张地在各个商铺间游走,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罢休。
当女孩艰难地捧着吃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
这80年代连个大塑料袋都没有,只能捧回来。这一路走的小心翼翼,林见鹿的斜方肌都要爆炸了!
远远的。年轻司机就看见个胸前满是油布包的女孩,像个小怪物缓慢地移动过来。
再细细看她的打扮,才认出来是谁!他赶紧接了过来,一同放进后座:“林姑娘,这都是什么?”
终于缓了口气,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如数家珍。年糕,果子,油酥饼,糖糕,臭豆腐……
男人开着车微笑听着,听到臭豆腐时惊讶出声:“臭豆腐。”
似乎还有丝丝的惧意。
林见鹿察觉到意思不对,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男人勉强地弯起嘴角,强装镇定:“我对臭味很敏感,而且这密闭轿车里面不能带那种味道的……”
听他这么说,女孩纠结地皱眉,嘟囔出声:“那怎么办,这些都是我和茵茵最爱吃的。”
这句话果然很有用,听到老板爱吃,司机立马改口:“没事没事,我可以坚持。就是为难林姑娘了。”
林见鹿不解地看向他的后脑勺:“什么意思?”
男人深呼一口气,像是要吹走什么邪瘴之气,一字一顿:“这么杂的味道,林姑娘可能会晕车……”
十分钟后,原本不以为然的林见鹿,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变绿了。
果然,这小伙子有些经验诚不欺我,呕……
林见鹿强忍下胃里的翻滚,每次坚持不住的时候就看看前面的男人,激励自己。
人家对臭敏感,都忍了,你有什么理,呕……
不行了,她现在一动脑子就,就呕……
“还有多久?”女孩哆哆嗦嗦地问出这句,就赶紧屏住呼吸。
“两分钟!”司机似乎也坚持不住了,说话的时候咬紧牙关又极其干脆。
坚持了一会儿,终于停在了一处大房子前。林见鹿见终于到了,“砰”地一下推开门就往下跳。与此同时,那年轻司机也急急走了下来。
沈茵茵已经等候多时,见二人跟中了毒似的,赶紧上前。
发现鹿鹿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她笑得开心极了。刚想拉住鹿鹿,一起拿出来分享,却被她极力推开。沈茵茵不解看着她,单是这五花八门的香味就让人嘴馋,鹿鹿怎么了?
她可不知道这气味,把林见鹿和司机折磨成什么样……
缓了一会儿,林见鹿开口了:“快走,这简直是核反应堆啊。”
核反应堆?是国外很有名的那个武器吗?
虽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沈茵茵还是先让人将吃食都拿出来。
见都妥善保管好,吃货茵茵才将女孩带进自己平时休息的地方,还散退了守着她的助理们。
林见鹿一看见大沙发,就扑了上去。虚弱地趴在上面,苟延残喘。